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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0:38 作者: 小韞
    阮糖連忙低頭認錯,「都是草泥馬的錯,淨亂說話!就罰小草給奶奶捶背好了。」

    說完,她一溜煙起來,從阿黃的肚子上踩過,站在謝奶奶身後就開始捶。

    等這邊謝奶奶安撫好了,阮糖又說:「哥哥很有禮貌的,只有他們像黃二娘一樣奚落諷刺哥哥,哥哥才不說話的。就算被諷刺了,哥哥也沒有罵人,是不是特別有風度?普通小孩兒哪有哥哥這麼聽話呀!我聽見別的小孩子罵人,都是連爹帶媽,祖宗都逃不過的。奶奶不要生哥哥氣了嘛!」

    隨後,阮糖捶背的同時對謝奶奶進行了一波精神按摩,什麼「哥哥這麼懂事都是奶奶教得好」「普通老太太哪能教得出這種成績好、有教養讓家長省心的好孩子」balabala^

    謝奶奶被這波彩虹屁吹得通體舒泰心曠神怡,十分飄飄然。

    阮糖暗暗鬆了口氣。

    中午,謝奶奶在廚房做飯,阮糖抹了把自己的腦袋,去房間裡找謝如琢。

    剛剛阮糖的話,謝如琢在房間內聽得明明白白,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坐在書桌前,桌上攤著一本書。

    他頭也不回,對阮糖說:「我不傷心,也無所謂。」

    阮糖一臉瞭然,一邊撫摸著他的背脊,一邊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小孩子都口是心非的。」

    謝如琢轉頭,定定地看著她:「我從來不會口是心非。」

    阮糖睜大眼,「是這樣的嗎?」

    謝如琢的目光又回到了書上。

    他唇角輕淡地勾了勾,笑容沒有一絲溫度,像一副面具,語氣很輕,像是冬日裡刮過的一道凜風,「我不傷心,也不生氣,我只會覺得煩,所有讓我煩的聲音、人或者動物,我都想讓他們消失。我不快樂,也不痛苦,親情、愛情、友情,對我而言,都只是名詞。我被迫接受過心理測試,測定結果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我將來極可能失控成為一個連環殺手。」

    阮糖張了張口,「啊……」她雙手抱腦袋,那要怎麼辦?真是頭禿。

    賣萌管用嗎?

    還是說要精神按摩?

    這是她聽見他講話最多的一次。

    她覺得,在他心裡,好像有一扇門向他敞開了。

    謝如琢說:「你對奶奶講的話,很噁心。」

    阮糖抿唇:「……」賣萌這條路也被堵死了嗎?

    她「哇」的一聲哭了。

    賣慘有用嗎?

    她大哭,「那你毀滅我好了。」反正她沒痛覺,怎麼打都不會壞。

    謝如琢在他短短十三年的生活里,第一次覺得很有意思,覺得他灰濛濛的、一成不變的人生里有了一抹亮色。

    草泥馬的出現,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很多事,他自己不在意,她卻盡她的努力,在一點一點的為他去改變。

    比如在黃二娘名為問候實為挖苦嘲諷時懟她。

    比如讓謝奶奶相信他。

    比如在他不屑於解釋時,去向人解釋他的行為。

    別人相信與否、和善與否,都沒有意義。但這隻草泥馬為他做的,卻意外地令他感到愉悅。

    他的唇角輕輕上揚。

    側望著他的阮糖睜大眼,「哥哥,你笑了。」

    謝如琢板著臉,「你看錯了。」

    「就有。」

    謝如琢轉頭,神情冷淡,「是嗎?」

    阮糖踮起腳尖,直接在他側臉親了下:「啵~」

    由於她只是一隻草泥馬,就和碰貓咪的肚皮差不多的感覺。

    謝如琢:「……」算了,這系統不要臉。

    他回過頭看書,不理她了。

    在阮糖生前,有太多的人對謝如琢有偏見,她看過很多媒體採訪青梅鎮人的新聞視頻,大家提到謝如琢的評價都是負面的,獲取不了什麼有效信息,她也不認識私家偵探。

    她想知道前生傳言中的「謝如琢強女乾女同學氣死謝奶奶」的真相是什麼,想到上次關於謝如琢救李曉軍的事,她是通過小電影知道的,便調用小電影的數據。

    但,很快便出現提示數據:當前無可觀看小電影。

    小電影觸發方式:宿主遭遇相關事件解鎖。

    反正,現在阮糖只是一隻草泥馬,她決定自己找機會調查。

    青梅鎮的家長們教育孩子向來有兩套話術,說到成績時,就是:「你看看人家謝如琢,平時除了學習還是在學習,年年考第一,怎麼你就是個不成器的!多跟人學學!」

    在教導他們做人時,就是:「平時在外面機靈點兒,要講禮貌,別跟謝如琢一個樣,整天板著張臉,人欠你的啊?別學謝如琢打架!人家家裡有錢,賠得起,咱們家裡有什麼?」

    經過於秀麗的宣傳,不過短短兩個多小時過去,雪梅街關於謝如琢的輿論的風向又得到了轉變。

    大家才聽說謝如琢當街罵黃二娘,又聽說謝如琢主動幫於秀麗搬箱子……尤其是,於秀麗還說謝如琢是個面冷心熱樂於助人的好孩子。

    眾人紛紛表示疑惑——

    ???

    這說的,是老謝家的謝如琢嗎?

    是他們知道的那個謝如琢嗎?

    怎麼和他們印象中的不一樣?

    不是前幾天才打過李曉軍嗎?

    反正他們是不信的。

    下午兩點多。

    李曉軍提著大包小包的蜜餞、乾果、糕點從街上走過,有人剛聽說謝如琢樂於助人,心裡不信,叫住李曉軍:「你這傷還有多久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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