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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溫暖不舒服地捂著小腹,額頭都是冷汗,顧寶寶著急地問,「怎麼了?你沒事吧?」
溫暖搖了搖頭,雖然唇色發白,卻極力隱忍著,外面槍聲不斷,她怎麼都不能出去干擾了他們,溫暖把藥箱拿過來,小心翼翼給葉天縱上藥,眸底淨是心疼。
這孩子一出生就是萬千寵愛,從沒受過這樣的罪過,溫暖心疼至極,顧寶寶幫忙照顧葉天縱期間,心不在焉地看向入口,我的林林,你究竟在哪兒?
是不是出事了?
溫暖突然捂住小腹,身子軟倒在一旁,汗水不斷地從額頭上低落,看起來十分難受,顧寶寶大吃一驚,慌忙把葉天縱交給森森,那兩名特工過來,擔憂地問溫暖怎麼了?
「肚子好疼……」她已盡力隱忍克制,卻始終忍不住,溫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顧寶寶暗道不好,溫暖懷孕不足三個月,本來就抬起不穩,再加上葉天縱在她懷中那麼折騰,定然動了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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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寶寶正要扶起她,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槍聲,顧寶寶和溫暖吃驚地看過去,只見一名黑衣男人站在出口處,兩名特工回手開槍,卻不如男子速度快……槍聲在狹小的空間裡響起來,兩名特工中彈倒下,正中眉心,鮮血賤了溫暖和顧寶寶一身,本來剛剛被安撫好情緒的葉天縱和葉天澄突然放聲大哭,孩子的嗅覺是最為敏銳的,特別是懵懂的孩子,知道什麼樣的環境危險,什麼樣的環境和善。
葉天澄和葉天縱的哭聲讓顧寶寶和溫暖慌忙過去,一人護著兩個孩子,那名特工舉槍對著顧寶寶和孩子們,顧寶寶把葉天縱和木木藏到身後,溫暖護著葉天澄和森森。地下室只有她們兩名女人和四名孩子,這時候不管是誰的孩子,她們都是母親,保護孩子是她們的本能,毫無畏懼。
木木掙扎著從顧寶寶身後出來,擋在顧寶寶面前,傲氣地挺起胸膛,「不准傷害我媽媽。」
顧寶寶幾乎發狂地把木木再一次拉回來,孩子不管在成熟,再穩重,他還是五歲的孩子,他能保護她什麼,溫暖冷笑地看著那名特工,「殺手無寸鐵的婦女和孩子不是你們殺手的規矩吧?」
那名特工快步走過來,抓起森森和葉天澄,他可以不殺婦女和孩子,可有他們當人質,卻是一張王牌,溫暖踉蹌幾步,抱住那名特工的大腿,「不要,放下孩子,不要……」
天澄號啕大哭,那樣的哭聲讓身為母親的溫暖幾乎疼到肺腑,她對葉天澄視如己出,雖然不是她的孩子卻是葉家的寶貝,她不能坐視不理。
溫暖不顧自己墜疼的小腹,死死抓住特工的大腿,那名特工惱怒地呼了聲放開,說的是英語,溫暖死也不放開,他果斷踢了溫暖一腳,正好踢在胸腹間,溫暖臉色發白,卻死死抓住他。
那名特工惱怒地抬起手,對準溫暖開槍,正在千鈞一髮之際,槍聲頓時響了,子彈精準地she入男人的脖頸動脈,一槍斃命,精準得不可思議。
那名特工驚訝地看著顧寶寶的方向,致死都不明白,一名看起來那麼無害的女人為什麼會有勇氣開槍,他手臂一軟,他懷中的葉天澄咚一聲落下來,孩子墜落坐在地上,那是一灘血跡,不舒服的味道和緊張的氣氛讓葉天澄哭得很厲害,葉家兩小兄弟幾乎在比賽誰哭得更大聲一些。
手槍是墨晨塞給顧寶寶的,他匆忙離開的時候把自己唯一手槍給顧寶寶。
溫暖捂著小腹,疲倦地靠在地上,慢慢地撐起身子,驚訝地看著顧寶寶,她沒想到顧寶寶會開槍,哪怕是她開槍,也不該是顧寶寶開槍。
「溫暖,你沒事吧?」顧寶寶面上倒是冷靜,手卻不停地抖著。
母愛是母親的一種本能,正如溫暖明知道會死也死死抓住特工的腿,不讓他抱走孩子,哪怕知道自己一死可能一屍兩命,哪怕知道特工抱走的孩子中,沒有她的孩子,她也如此拼命地想要護著他們。
就如顧寶寶,能在一片混亂中清醒地認知到自己的位置,能清醒地舉起手槍,精準地she中敵人的咽喉,這一切都是母愛的本能給了她們力量,讓嬌弱的她們在一片混亂和危險中懂得保護自己,保護孩子。
人在最危險,最緊張之時,往往是最無私的。
這時候的選擇,都發自內心。
森森突然痛苦地捂著頭,慘叫一聲,「啊……」
顧寶寶慌忙丟了槍械,過來緊緊地抱住森森,「森森不怕,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她極力安撫著森森,森森卻不知道因為受到什麼刺激,昏迷過去,顧寶寶一抹臉,擦去血跡,捂著嘴唇,眼淚一顆一顆滾落,木木紅著眼睛站在顧寶寶和森森身邊,小小的孩子壓抑著痛苦守著他的媽媽和弟弟。
溫暖不知道這一家發生過什麼,她肚子疼得厲害,特工死了,若再出現敵人,她們更無自保能力,必死無疑,她死不要緊,孩子們都在這裡。
越是緊張,腹部越是劇痛。
突然門口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匆匆忙忙,精神已經面臨崩潰的女人和孩子們再一次感覺到死亡的靠近。
顧寶寶幾乎第一反應撿起手槍,對著門口,這裡只有她有能力保護她們,溫暖看起來很糟糕,她的裙子已有了血跡,那是流產的徵兆,孩子們手無寸鐵。
然而,幸運是,進來的楚楚和葉非墨。
葉非墨從楚楚那裡知道地下室只有兩名特工,雖然那裡很安全,他卻無法放心妻子和兒子,心中一直不安,解決了自己的任務後迅速狂奔過來。
溫暖見了葉非墨,眼淚突然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下,「非墨……」
她突然心安了,從剛剛極度緊張和不安,慢慢地放鬆下來,葉非墨見溫暖此般,心疼不已,慌忙過來抱住她,顧不得查看裡面的情況,葉天縱和葉天澄見了親人,都小跑過來,葉非墨把妻子,兒子和侄子緊緊地抱在懷裡,眼圈微微濕潤,幸好沒出事,看情景經歷她們經歷過一場噩夢,一名敵人對他們而言是小意思,對顧寶寶和溫暖而言卻是噩夢。
楚楚拿過顧寶寶手中的槍,含淚說,「寶寶姐,沒事了沒事了,別緊張,森森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顧寶寶慌忙搖頭,「森森受了刺激暈過去了,林林呢,楚楚,你看到林林了嗎?」
楚楚欲言又止,最後又搖頭,沒看到林林,顧寶寶咬著唇,忍住眼眶中的眼淚,她想起一件事,慌忙提醒葉非墨,「溫暖好像要流產了,你快些送她去醫院……」
葉非墨大驚,慌忙低頭查看,溫暖下身一片殘紅,懷中的妻子面色蒼白,冷汗陣陣,很顯然忍住劇痛,溫暖苦澀一笑,「非墨,抱歉……」
說完這句話,溫暖不省人事。
葉非墨悲痛大喊,「暖暖,暖暖……」他打橫抱起溫暖,交代楚楚照顧好他葉天縱和葉天澄,不管再危險,他也要把溫暖送到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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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昏迷,情況卻不危急,顧寶寶暫時鬆了一口氣,墨晨的手槍是銀狐,威力特別大,同樣的衝動的特別大,對臂力要求十分嚴格。顧寶寶能扣動扳機已屬勉強,反衝力讓她的手臂發麻,失去知覺,楚楚抱著森森,安慰顧寶寶別太著急,一切會好起來。雖然這一次突發事件已讓很多人受傷死亡,可這更讓他們意識到危機,居安思危,他們幾乎都忘記這個成語,造成今天無法挽回的悲劇。
「你看見林林了嗎?」顧寶寶喃喃問,聲音幾乎沙啞,她冷汗不斷,不僅是因為手臂的麻木疼痛,更是因為心中沒來由的擔憂和慌亂。母子連心,她仿佛聽到林林的哭聲,林林一直哭著喊媽媽,可她卻站在這裡,動也不能動,因為她身邊還有木木和森森,她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人,顧寶寶已有不祥之兆,這樣的感覺幾乎讓她崩潰,她必須靠著自己所有的冷靜,才能保持自己沒有昏迷過去。
楚楚說,「小哥哥已經去找了,你放心,一定會找到的。」
楚楚只能這樣安慰顧寶寶,木木在一旁,紅著眼睛,咬著唇,眼淚不斷地在眼睛地打轉,他後悔至極,他不該讓媽媽和弟弟來羅馬,如果不來,這一切不會發生。
楚楚抱起森森,帶著顧寶寶和木木出去,她把人帶到安雅和容顏一起,顧寶寶身上全是血,都是敵人的血液居多,她除了手臂麻木沒有受傷,安雅和容顏、白芙等人慌忙把孩子接過來,葉天澄和葉天縱哭鬧得厲害,程安雅一邊哄著一個,心疼得不得了。
葉天縱因為掙扎,被刺傷的胳膊上不斷滲透出血液,紗布都被染紅了。
「這群混蛋。」程安雅詛咒了一聲,突然覺得不對勁,慌忙問,「暖暖呢?」
顧寶寶在一旁沉默不說話,她一心都在林林身上,人在角落裡如痴呆了一般,楚楚艱澀地說,溫暖被葉非墨送去醫院,可能會……小產。
程安雅臉色微白,沉痛點頭,楚楚留在這裡保護他們,決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
墨晨找遍了整個城堡,途中遇到六名特工,經過慘烈的廝殺,突圍,又在風雲的掩護下找遍整個城堡,沒有發現林林的蹤跡,他仿佛失蹤了一般,墨晨再也尋不到他的人。墨晨一個電話撥到監控室,葉寧遠不在,墨晨心頭一個咯噔,監控室是葉寧遠和墨遙坐鎮,他們都不在,莫非出事了?
他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一心一意尋找林林,林林是在會場附近失蹤的,墨晨又返回會場,驚恐地在地上發現了他給林林榨的果汁,已灑了一地,人卻不知所蹤。他兒子一定出事了,定然出事了,就在自己家裡,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墨晨著急得不得了,憤怒地握緊拳頭。
正好有兩名撤退的敵人經過婚禮會場,墨晨很快和他們廝打在一起,今天敵人一個也別想活著走出城堡,這是他們襲擊這裡必須付出的代價。
搏鬥間,墨晨放倒了一人,手肘盤旋而下用力砸在他的胸骨上,直接砸碎他的胸骨,這樣的打鬥動作是異常暴力和血腥的,然而,正因為這樣的暴力和血腥才能平息他此刻心中的憤怒和恐慌。
城堡各處槍聲已逐漸平息,從事發到如今不到半個小時,城堡內被轟炸得幾乎成了廢墟,建築被炸毀,花園被糟蹋,空氣中漂浮著鮮血的味道,這樣的戰場氣息和林林的失蹤刺激了墨晨的殺氣,讓他變得極度瘋狂,幾乎發了狂地揍和他對手的敵人,他摘掉他的頭盔,撕碎他的防彈衣,把他抵在牆壁上,一拳一拳地揍。
「說,我兒子去哪兒了?」到底是被抓走了,還是被殺害了,不管是哪一個答案,不管多殘忍,他都要知道事實的真相。那敵人也是硬骨頭的男人,一句不吭,墨晨發起狂來,掄著拳頭不斷地揍,狀若瘋狂,那人的臉被墨晨打得變形,他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你說那穿白色禮服的小男孩,他死了,被我們的人一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