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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墨遙很快就爬到排污口,上面就是監獄,他鑽進去污井,固定了手腳靈活地爬上去,稍微掀開井蓋,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墨遙問,「風,我要知道監獄裡有幾個監控攝像頭。」

    風說,「老大,很幸運,沒有,因為關押的是政治犯居多,不是硬骨頭的都不會關在這裡,所以審訊手段都比較殘忍,沒必要的話不會錄下來,免得留下證據。」

    墨遙嗯了一聲表示收到,這個地下監獄一共有三層,他從污井進入的第一層,下面還有兩層,他要順著污井去爬排污道就能到最後兩層,可那太髒了,雖然便捷,他寧願爬通風口。

    因為建設在地下,這裡的事業管道修建得都很適合別人劫獄和越獄,墨遙很幸運,第一層監獄沒關押任何人,又鑽進通風口,通風口就只能爬過他一個人,他的裝備要慢慢地推移,這樣前進就顯得特別的困難,墨遙把手槍和彈夾收好,又把簡單的微型炸藥收好,把他的長管槍丟棄,這玩意重,且這麼爬行有噪音,只能丟棄。墨遙爬過第二層,用透視鏡外下面看,第二層關押幾名政治犯,他聽到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聲,還有嚴厲的審訊聲。墨遙光聽這樣的聲音就知道這裡的人在這裡經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下面有七名穿著特種兵衣服的軍士正在詢問一名俄國男子,他的雙腿都被鋸了,臉上全部是血跡,身上也全是血跡,身上沒一處完好的,簡直忍不住他原來的面貌,他們就讓他留著一口氣,幾名男子惡毒地圍著他,墨遙注意到他是被綁在電椅上的,這樣的電椅可以控制電流,不至於把人電死,可會把人電瘋,他們這樣反反覆覆,似乎測試這個男人能經受的電力是多少,他被電得渾身痙攣,身體的肌肉都在抗議,臉上是扭曲的痛苦,用俄語喊著,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他們低頭在他耳邊逼問著什麼,此人很顯然受過很嚴酷的抗疼痛訓練,把自己的意識都封鎖起來,一聲又一聲地喊,殺了我,可他沒泄密。

    他們覺得電椅玩夠了,又弄來兩通辣椒水,把他斷腿的傷口泡在辣椒水裡,男人疼死過去,徹底沒了知覺,他們幾人也大大咧咧地罵著。他們是當著其他三名政治犯審的,另外三個人都一身的傷,身上零件不完整,目光空洞,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墨遙一想到墨小白如果也被這樣的對待,他會發瘋的,這裡沒他的小白,所以墨遙隨著通風口往下爬,好不容易爬到最下面一層,墨遙很驚訝地發現沒有任何人,這個監獄空蕩蕩的,沒有人。

    無雙問,「老大,我剛聽到慘叫聲,是小白嗎?」

    墨遙壓低了聲音,「不是!」

    無雙沒再問,誰墨遙從透視鏡很仔細地觀察了最下面一層,不死心地觀察了數遍,結果沒有發現任何人,這一層樓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昏暗的燈泡在微微蕩漾著,地底下的空氣難受得令人窒息。墨遙絕望到了極點,卻不敢耽擱,慢慢地又爬上二樓,人在通風道里,寸步難移,所以墨遙移動得很辛苦,好不容易又上了第二層,墨遙從間隙往下一看,他們又換了一個人來折磨了,折磨人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此人一隻眼睛被人挖了,面容十分可怕,深深淺淺的傷痕,他應該是一個美男子,最注重他的美貌,可如今都沒有了。

    墨遙覺得可惜,有時候政府人員的審訊手段也很不人道,特別是為了挖出某一些秘密,也是不擇手段,這些特種兵很顯然是習慣了做這些事情。

    小白不在這裡,墨遙覺得慶幸,他剛要走突然聽到一個男人大聲喊,「臭小子,看到他的下場嗎?看你能再撐多久。」

    墨遙一頓,這裡幾位政治犯,沒人能用臭小子來形容……

    他幾乎是慌亂的轉動鏡片,調到透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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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遙從通風口中能看到的有一個死角,就是剛剛他用透視鏡看的時候被他們三人擋住另外一個人,這幾人圍在一起審訊一個人,自然而然就把他們身後的人給擋住了。

    如今他們站開,墨遙自然也就發現後面還關了一個人,透視鏡能看到的是人體的曲線,並不能看到是誰,墨遙轉換了鏡片。特種兵後面監獄單獨關著一個人,穿著灰藍色的長袖衫長褲,血跡斑斑,監獄裡上頭有一個照明燈,打出一束很強的光,照she在地板中央,他躲在黑暗中,側著身子面對他們,頭埋在膝蓋中,哪怕是黑暗中,墨遙沒有夜視鏡恐怕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看這人的行為舉動就知道,肯定被審訊過許多次,人的身體就特定地保持了一個被保護的狀態,且是一個算是不消耗體力的狀態,他在保存自己的身體能源,儘可能地多度過一些日子。

    頭髮有些雜亂,如一團糙,汗水和血液幾乎把頭髮都粘在一起,一團髒,墨遙根本看不出那人是不是小白,可他不敢移動,以身形而言,很相似,只是稍微顯得瘦一些。墨遙屏住呼吸,期盼他能抬頭看一眼,那人始終低著頭,仿佛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那幾人又罵罵咧咧幾聲,他依然沒反應,那獨眼男人已經支持不住,昏倒在電椅上,其實被折磨到這個地步的犯人,早就該槍斃,讓他們死得有些尊嚴,因為關了這麼多天,該審訊的都審訊了,多少高明的審訊人員都訊過了,問不出什麼就肯定問不出什麼了。

    黑手黨就從來不建立這樣的審訊監獄,墨玦很不喜歡,因為他覺得浪費時間浪費資源,他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查,自己差不到抓到人就問,問你不說一槍就斃了你,懶得和你廢話,除了一些私人原因,或者是突然變態而來的想法,墨家的人很少這樣去折磨人。

    審訊也是有的,黑手黨也是有審訊堂的,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多,可一輪過後,實在問不出來,不如殺了,不然你再折磨也是白糟蹋人。

    看這裡的人,一輪一輪的上,其實純粹就是折騰人,他們或許都明白問不出什麼,可就是沒讓人死了,這比較殘忍,無雙問墨遙為何還沒出來,距離太近,墨遙沒有回答。

    無雙也敏感地知道事情不對勁,或許,他找到小白了。

    兩名特種兵夾起電椅上的男人,如丟垃圾一樣丟進他的監獄中,那人昏死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顯然是他們晚上的節目,每天都要把人折騰一番他們才去睡覺。

    其中一名特種兵說,「操那臭小子,老子看他不順眼。」

    墨遙蹙眉,微微握緊了拳頭,其中一人打開監獄的門,把縮在陰影中的人揪出來,丟到電椅上,那人側著頭,只露出修長的脖子,墨遙注意到他胸前有一個she狀的血跡,衣服襤褸,沒缺手缺腳,他稍微心安。雖然沒斷手斷腳,身上傷口卻不少,大腿兩處很顯然有兩個刀傷,胸口那裡的噴she狀血跡,不知道是不是槍傷,相比於其餘的犯人,他傷得輕,可顯然也是半條命的樣子,也不過小半個月時間,他人就瘦了好幾圈,下巴尖得嚇人。一名特種兵小伙子一個拳頭揍他的頭顱,男人嘴裡噴出幾滴鮮血,總算有了一些反應,身體扭曲抗議,頭髮突然被人揪住,「大明星,你還想扛多久?說,你和黑手黨到底什麼關係?你知道多少?」

    墨遙呼吸突然急促沉重起來,無雙連連呼叫幾聲,墨遙沒有回答,渾身血液逆流,無雙也得到一個訊息,找到小白了。

    小白微微睜開眼睛,他算是這些犯人里唯一還有神智的人,那眼睛裡亮得嚇人,笑嘻嘻地湊到那人面前問,「想知道啊……呵呵,我偏不告訴你。」

    「臭小子!」又是一拳過去,小白的臉偏了偏,又如慢動作般,噴出一口鮮血,墨遙眼睛緊縮,刺痛,墨小白閉著眼睛,也不再廢話,盡了最大的能力保護自己。

    他們兒時訓練的時候每年都有自保的項目,且小白訓練得最多,因為葉薇認為,小白被抓的機率比兄姐高,所以從下就教墨小白如何的審訊和刑罰中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儘量拖延時間,讓別人有營救他的時間,所以到目前為止,他還有神智。

    染了辣椒油的鞭子如火龍噴出的火,灼燒著自己的身體,小白人被扣在電椅上,手腳不能動,儘可能地保護自己的小臉蛋,因為這樣的鞭傷打不到要害,他自然最大程度地保護自己漂亮的小臉蛋,甚至苦中作樂地想,至少他沒被挖了眼睛,沒被毀容,還是一個帥小伙……忍受疼痛,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真的,對小白而言,他覺得都輕了。

    相比於老大賞他的一巴掌,這算什麼,屁都不是。

    鞭子抽去,尖銳的刀鋒逼著他的咽喉,墨小白哪怕被打得半死,人也驕傲得死,那諷刺的笑容很顯然在說,要殺你們早就動手,何必裝模作樣,那人怒得把尖刀刺進他的肩膀,穿透他的肩膀,墨小白是最驕傲的人,哪怕是這樣,他也沒吭一聲,只是緊繃的身體,幾乎要掙斷鎖著他的鐵鏈,鮮血順著電椅蜿蜒,其中一人的舌頭曖昧地在他臉上舔過,墨小白全副心神都用來抵抗劇痛,已無心思理會這種噁心感,身體僵硬麻木幾乎不是自己的,那人曖昧地笑在他耳邊不知說什麼,墨小白瞳眸睜大,最終又慢慢地平靜。

    手腕滴出鮮血,他們圍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麼,墨小白人昏在電椅上,一人在討論的同時啟動電椅的開關,可怕的電流竄過他的身體,又把墨小白折磨醒來,活生生地感受近似於殘忍的疼痛。

    昏迷,醒來,昏迷,醒來……反反覆覆……

    墨小白始終沒有發出一聲,重複六次後,這一次電流沒讓他醒來,一人說,「加大。」

    「再大他就沒命了,上頭說無論如何,一口氣要留著。」

    「媽的,這小子骨頭怎麼這麼硬。」那人踢了墨小白一腳,「用水潑醒。」

    那種可怕的電流都沒讓他醒來,水又怎麼能潑得醒,墨小白始終沒有再動過一次,他們也覺得晚上的節目該結束,拎起墨小白丟到監獄裡,他安靜地趴在那束強光下,渾身都是血,其中一人進來把他的衣服給撕開了,肩膀上上藥止血,最簡單的處理,他們可以隨便折磨人,卻不能讓人死了,小白明顯沒了多半條命,如果不管那穿透的刀傷,他會失血過多而死,那人止了血,不甘不願,如踢一條死狗般踢了他一腳,關了門,上了鎖,小白身下已是一灘血和水交織的痕跡,淺紅地鋪了一地。

    墨遙覺得他這輩子就沒有過這麼難熬的時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都是煎熬,沒一秒鐘都恨不得快些過去,恨不得那些人快點走。

    他捧在手心的寶貝,就被人這麼無情的糟蹋,他人就在這裡,無助地看著,眼睜睜地看著,他恨不得一拳打碎這層阻隔,把他抱在懷裡保護著。再不讓人動他一根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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