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頁
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青年危險地眯起眼睛,冰冷的金屬光澤掠過他的眼睛,墨遙目光一轉,旁側的槍口幾乎全部上膛,只要等他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把他打成馬蜂窩。
墨遙冷冷一笑,他一點都不擔心,這種虛張聲勢,他見多了,若真要他的命,白柳如今就不會活著,這不過是一個陷阱,白柳是誘餌罷了。他如今也慶幸,幸虧這青年有欲望,所以白柳才能活下來,才能和他說說笑笑,他一點都不介意,踏入這個因他而生的陷阱。
他相信,他能帶著他活著一起出去。
青年說,「教父果然慡快,我要你殺了克虜伯,把黑市交易的大權交還給我們。」
另外一名中年男人沉聲說,「對,傻了克虜伯這個叛徒,滾出他們的地盤,回到你的羅馬去,柏林的黑市交易市場是我們的,你一個外人,憑什麼來分。」
墨遙負手而立,姿態傲慢,「如果你們能有本事來羅馬分了我的市場,只要你們有本事,我非常歡迎,就怕你們沒這個資格。強者為尊,這本來就是一個強者如雲的世界,誰的本事大,誰就能吞併市場,柏林黑市交易市場也是你們從別人手裡奪走,我為什麼就不能奪走?」
青年說,「閉嘴!強詞奪理,你奪去我父親的生命,又奪去我們家族的榮耀,我們不會放過你,你說得對,誰的本事大,誰都能占有市場,哪怕我用的是不入流的手段,這個男人也在我手上,你若不答應,我就打死他。」
墨遙冷漠地看著他,甚至是可笑的,「你覺得他有這麼大的作用嗎?」
離白柳最近的一名大漢操起鐵棍,一棍打在白柳小腹上,墨遙的面前如放了慢動作,一口鮮血從他口裡噴出來,在半空也she出一個半圓弧,接著又落了地。墨遙手一緊,心上也似是被人打了一棍,悶悶的疼,白柳只覺得嗓子真疼,灼燒的疼痛起來,唇角不斷地溢出鮮血,可他仍然高傲地抬著頭,第二棍隨之而來,狠狠地打在他的小腹上,同樣的傷口,同樣的力度,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墨遙很清楚那脆弱的地方,若是再來一棍,白柳的胰臟是要廢了,胃也別要了。
就在那男人第三棍揚起時,墨遙沉聲說,「住手,我答應你。」
墨遙沉聲說,他眯起眼睛,止住了那大漢的暴打,「我答應你,放人。」
他這人是極少有什麼軟肋的,如今不得不承認,他的軟肋被人捏住,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柳在他眼前被人打死,這男人那麼熱烈地愛著他,為了他那一句,我要親眼看著我的男人為我衝鋒陷陣,他也不能讓白柳死了,他還要讓白柳看著他衝鋒陷陣。那青年詭異地笑起來,把一個電話拋給他,「叫你的人動手,先殺了克虜伯。」
很顯然,他們對克虜伯恨之入骨,墨遙看了白柳一眼,白柳筋疲力盡,人很衰敗,卻笑著看著他,墨遙撥了雲的手機,「殺了克虜伯。」
「老大……」雲對這樣的命令似乎很不解,墨遙卻懶得解釋,「這是命令!」
「是!」雲冰冷又恭謹的態度從手機里傳來,墨遙知道,一定會有人給他們傳消息,他許諾的承諾一定會兌現,可若是對一個死人許諾,那就令有他說,他想要回黑市交易的大權,就看他沒有命走出這裡。
青年伸手,示意墨遙把手機給他,墨遙目光看向白柳,白柳唇角微微一笑,墨遙把手機拋起,那瑩白色的手機在半空划過一到拋物線,拋向那青年,那青年得意忘形,仰頭看著手機,伸手去接,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誰都沒看見墨遙怎麼動作,墨遙的手槍已經抬起來,子彈she穿了青年的頭顱,與此同時,墨遙的地上滾了一圈,開槍朝白柳左右手的繩索she了兩槍,墨遙滾過的地方,頓時出現一排子彈,白柳從那十字架旁邊滾落到一個廢棄的汽車旁邊,抱頭擋住了紛飛而來的子彈,那子彈都打在汽車上,這是廢棄場內唯一的死角。
這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如排練過無數次。
758
子彈如水一樣密集地掃過來,廢棄場內的,廢棄場外的,狙擊槍,突擊槍,手槍頻頻發she,子彈如不要錢似的掃she,墨遙在地上滾了一圈直接滾到廢棄場的邊緣上,他看過室外的環境,知道哪兒最安全,也知道哪兒最能避開狙擊位,雖然這邊緣也在狙擊視角內,卻非100%視角,只有20%的視角,另外兩人是完全無視角的,墨遙雙手扣動扳機,一邊躲藏一邊開槍,轉眼間就斃了四五人,諸人紛紛尋找隱蔽點,室內的人站著不動,只有室外的在開槍,能看得見墨遙的,紛紛開槍,而室內剩下的十來人躲藏好,免得誤傷。
這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團體,作戰方式偏向北約特種兵的作戰方式,一看就是最尖端的特工團培養出來的人才,配合得十分好,墨遙的she程無法觸及室外,只能躲避,躲避,再加上室內那十來人偶爾放冷槍,一刻鐘後,墨遙的腰上被子彈擦過,身上掛了彩,就那麼停頓的時間,一把手槍從背後放了一槍,打入他的肩膀,因為短暫的疼痛,墨遙的反應略微慢了一點,剛躲避過去就有十來發子彈掃過。
這是一個廢棄場,外面360°無死角,不管墨遙躲在哪兒都能被人打中,那子彈掃she的密集度就像是機槍里掃出的子彈不要錢似的,十分密集,哪怕是奧特曼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要掛彩。
白柳突然從藏身撲出,撲向一名敵人,室外掃she的人為了避免誤傷,不會像自己人開槍,白柳受了傷,卻不影響他敏捷的身手,只見他如獵豹一樣撲過來,那人躲避不及被討他撲在身上,白柳膝蓋頂著那人的腰脊椎骨,手握住敵人的頭顱扭轉,這人頭骨斷裂致死,白柳搶過他的突擊槍和彈夾,身子一滾躲避掃來的子彈,另外一方面,墨遙已到死角處,勉強用麻藥震住自己的肩膀上的疼痛。白柳掃起地上的屍體,接著和室內的人槓上了,躲躲閃閃間放倒了四五人,這廢棄場內就只剩下七八人了。
另外一名領頭的中年人憤怒地站起來,拿著突擊槍拼命掃she,他殺紅的眼睛,那子彈追得白柳十分狼狽,墨遙突然從汽車一旁滾出來,對著他開了一槍,人的移動中槍法精準度打了折扣,子彈she入那人的胰臟部位,墨遙又補了一槍,正中眉心,兩名領導人都斃命了。
墨遙滾到他身邊拿過那把火力很足的突擊槍,突然掃向那拿著巴特雷狙擊槍的人,他們幾乎是對she的,墨遙手臂上被子彈打傷,穿透性槍傷,可他很幸運的地打爆了那人的頭。
白柳在混戰之中仍然不忘了贊一聲墨遙你真棒,是真的強,他還沒見過身手如此恐怖的人類,子彈打在身上和不要錢似的,真是恐怖。
墨遙沒心思聽白柳的讚美,滾在一旁拿起那支巴特雷,眯著眼睛看向白柳,他在考慮著他該不該信白柳,可墨遙賭了,沉聲說,「我的背後交給你。」
白柳打了一個響指,以嘴型回他,沒問題!
我的背後交給你。
等同於把他的命交給白柳,讓白柳來守護,墨遙從不這樣,能讓他說出這句話的人不多,只有他那批兄弟姐妹和風雲雷電,在兵荒馬亂,槍林彈雨的戰場上,這樣的賭注無疑是豪賭,如果賭輸了,他這條命就沒了。可如今,沒辦法,他必須把背後交給白柳。
他再強大,他也只是一個人,他是血肉築成的身體,他會疼,會死,他沒有四隻手,他只能專心面對外面的敵人,在視角如此全面的廢棄場內,他想要逃出去,只有放倒所有人。而如今,他只能把外面的狙擊手都幹掉,這才能保證他們有一條生路,可他要殺狙擊手,就一定要有人保護他的背後。
狙擊和突擊不同,他分心不得。
如果他看錯了白柳,他不能保護他的背後,或者是他在他背後打了一槍,那沒關係,他能為他闖這個龍潭虎穴,就等同於信任了白柳,如果白柳在他背後打了一槍。
那人是他看的,看錯也只能怨自己,他願賭服輸。
槍聲不斷,冰冷的子彈打在廢棄場的鋼鐵中發出冰冷的聲音,墨遙是為了槍而聲的,特別是狙擊槍,墨家幾個孩子內,他和無雙是最好的狙擊手,只要是狙擊槍,他拿起來就能殺人,仿佛一個手指過去,指著他,子彈就順著手指過去,立刻斃命,毫無懸念。
哪怕是在這樣不穩定和危險的環境內,墨遙的狙擊槍一瞄準,就在對方同時也瞄準的同時比他快一步開槍,接著低著頭躲避子彈,子彈落在一旁,可一名狙擊手已被擊斃。
可難度也來了,擊斃一名狙擊手後,他們學乖了,選的位置就更隱秘了,他從瞄準鏡內看到的視野只有10%,根本無法開槍。
室內企圖開槍掃she墨遙的四人都被白柳擊斃,他沒讓墨遙失望,很穩定地保護了墨遙,哪怕他的手臂已有兩處穿透性槍傷,血流不止。
那潔白的衣裳已染了血,紅得那麼的妖異。
墨遙上膛,不再尋找狙擊手,只要看見人,他就打,沒一會兒又放倒了幾人,可相對的,廢棄場外的子彈也打中墨遙兩處,肩膀一處,手臂一處。
這是一場血戰,很艱難的血戰,白柳很聰明把室內的人都解決了,可外面還有十來人包圍著,墨遙看見一輛機車,看起來廢棄不久,他抿唇看向白柳,讓他過去看看,他來掩護。
白柳懂他的意思,在墨遙的長槍掩護下把機槍托到汽車後面,這是一處死角,外面的人打不到,白柳檢車油箱,很幸運地發現,這車還有油。然而油不多,只能足夠他們跑出十公里。
白柳問,「要不要賭一賭?」
兩人都是傷痕累累,白柳槍傷嚴重,墨遙也是槍傷嚴重,而且失血過多,繼續在這裡拖延是不行了,他們就守著,偶爾放一放冷槍,他們也會失血過多而死,所以目前的情勢看,只能賭一賭。
「賭!」墨遙沉聲說,白柳對機車很有一手,開車比墨遙好多了,所以當然是白柳在開車,墨遙和他背對著背坐在身後,如果正常那麼坐,估計要死人的。
有了汽車的掩護,驅動機車不難,外面的人聽到車聲,子彈如雨一般地she來,打在汽車上發出冰冷的聲音,白柳輕輕一笑,至美至純,「給我一個吻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口氣宛若**,墨遙目光一沉,白柳戲謔一笑,夠過墨遙的脖子,結結實實給他一個法國熱吻,吻得十分激烈,仿佛絕望邊緣最後的親吻。
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出去的結果是什麼,白柳心想,如果上蒼要我今夜死,我就死在你懷裡。
雙唇分開,墨遙也不廢話坐上了車,白柳把油門踩到底,機車如飛一樣衝破了廢棄場的大門,奔向公路,子彈密集得像水一樣潑過來,打在他們身邊,濺起塵土,白柳開機車很有技術,彎彎曲曲,很巧妙地躲避子彈,墨遙拿著那隻巴特雷掃she,掃得眾人連頭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