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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他們幾乎要打起來,克虜伯不能服眾,唯一的優勢是墨遙欽點了他,若非如此,這第一交椅是老者的。

    墨遙和雲走出別墅,他要辦點事已辦好了,剩下的事就簡單多了,他們狗咬狗不關他的事,他沒時間理會他們,然而,意外出現了,墨遙剛走到自己的座車前,倏然眯起眼睛,常年鍛鍊的敏銳告訴他,有危險,就在他停下那一瞬間,雲突然撲過來,把他撲倒在地上,接著發出一聲大爆炸,車子起了火,車蓋因為爆炸衝力衝上了天,又重重地摔下里,砸得稀巴爛,火光四she。

    雲驚魂未定,忙問墨遙情況,墨遙被雲壓在身下,並無什麼傷痕,只是被火的衝力灼得臉上有點紅熱,墨遙突然叫了聲不好,如最敏捷的獵豹從地上撲騰起來,撲向別墅內,人還沒到別墅內,一分鐘九發子彈,墨遙到的時候,槍聲混亂,那群保鏢四處開槍,因為他們不知道人在哪兒。而會議廳里坐著狗咬狗的傢伙們,除了克虜伯因為害怕躲在桌底下,全都斃命,且是一槍斃命,子彈正中眉心,槍法好得令人瞠目結舌,手法和雲十分類似。

    克虜伯高喊,「我什麼都聽你了,不要殺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他害怕了。

    墨遙聽到機車離開的聲音,命令雲去追,雲點頭,追著出去,墨遙負手而立,仔細檢查室內環境,他怎麼都想不通,哪一個描點能讓人看不透,卻能也一下子殺了八個人,這人的槍法好得出神入化。

    不管他是誰,壞他事者,別想活著走出柏林。

    墨遙開了另外一輛車,這外面車多,反正死人也用不著了,車子在柏林街道上你追我趕,十分猛烈,雲幾乎看不清前頭是誰,那人騎著機車,速度極快,她的車子馬力不夠,追得很費勁,距離一寸寸地拉長,他已經踩著地底了,可還是沒追上,雲拍著方向盤咒罵,這廝究竟是什麼妖孽。

    槍法好就算了,開車技術也這麼好,柏林深夜的街道沒什麼人,這騎機車的人在前面走一個S型,彎彎曲曲,更令人捉摸不透。他突然拐了一個角,從車道拐入人行道,直接從台階上蹦下去,那機車性能極好,在幾十台階上往下沖,雲只能幹瞪眼,車子不能開下去,那人特別囂張,竟然停下來,豎起兩指放在額頭上,撇過指著雲,接著開車離開,雲一掌拍在方向盤上,幾乎把方向盤給扇斷裂。

    墨遙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下來,沉聲問,「怎麼回事?」

    「跟丟了。」雲低聲說,她一句辯解都沒有,墨遙也沒怪罪,只是沉了臉,雲說,「看不清楚人是誰,只知道是男人,高183左右。」

    「就看到這些?」

    「是!」雲幾乎要哭了,每次和老大出來就是要有一種赴死的準備,哪怕老大本意沒讓你去赴死,你也在他的安靜中感覺到死亡的逼近。

    墨遙眯著眼睛,「馬上去查。」

    「是!」

    這人是栽贓嫁禍的主,他猜,那炸彈估計是他放錯了,因為他的車和他老者的車是一個型號的,很容易搞錯,這人全死了,手法和雲如此相似,他想,解剖後子彈估計和雲也是一個型號。

    真他媽的陰險,故意挑起黑手黨和柏林黑市的矛盾。

    本來殺了一人殺雞儆猴又有一個傀儡克虜伯,墨遙是十分放心的,他和克虜伯早就有決定,捧他坐上去,可他要當傀儡,克虜伯同意了,所以他殺了人,以儆效尤。

    然而,沒想到出了這茬,這幾人在黑市交易舞台上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就這麼沒了,定然會引起他們的反抗,他以為花了三天就能解決的局勢,恐怕要花好長一段時間。

    這段日子裡,他的柏林的安全也成了問題。

    你殺了人家那麼多老大,他們手下總有一個兩個是不怕死的,是死忠的,總要找他來報仇吧,這是一定的,他這一次就帶了雲出來。

    「老大,我再調幾個人過來。」

    「不用了。」墨遙淡淡說,「按兵不動。」

    他若動了,人家想讓他死得更快。

    「好!」雲雖不解,可對他是十分十的順從。

    墨遙開車回到公寓已經是深夜兩點,他想,白柳一定睡著了,於是他放輕了腳步,可公寓靜悄悄的,都這個點了,白柳早睡,怎麼人不在,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裡響起,墨遙正要讓雲找人,白柳微笑地出現在門口,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似乎看見他回來覺得很驚訝。

    墨遙蹙眉,白柳手上拿著兩份夜宵,墨遙問,「去哪兒了?」

    「肚子餓,出去買東西了,我琢磨著也不知道你要不要回來,所以就買兩份,你要是不吃,我一份就能當早點了。」白柳輕快地說,進了門,反腳一踢就把門關上。墨遙看著他,白衣黑褲,整個人風輕雲淡,似乎什麼都影響不了他,那淡漠的眉目如水一樣的柔和,身上還是洋溢著正氣。

    「買了什麼?」他一邊問一邊去洗手,這手沾了血,他殺人從來不沾血的,也不覺得會有報應,可在他面前,卻自動地不想讓他聞到鮮血的味道。

    就如,他一向不願意讓小白知道他殺了人,一樣的道理,美好的人是不該被不美好的事物污染的。

    墨遙洗了手出來,白柳已在吃了,他買了一份炒飯,一份沙拉,他把水果沙拉拿過去吃,炒飯留給墨遙,墨遙見他吃得香,問,「肚子餓了吃飯,吃沙拉能飽嗎?」

    「你看起來比較餓,我疼你,最好的讓給你。」白柳很平淡地說甜言蜜語,墨遙也不客氣地坐下來吃飯,白柳說得對,他餓了。

    寫了飛機就和克虜伯交涉,接著開會,他沒吃過任何東西,就開會的時候喝了一杯茶,那味道還特淡,所以他餓極了,人一餓啊,吃什麼都香。

    這炒飯吃得也香,特美味。

    「這大半夜你哪兒買的炒飯?」

    「這是我做的。」白柳說,墨遙一挑眉,白柳說,「我突然想吃就用人家的廚房,人家材料做了,那廚師是好人啊,還不收我錢,就要材料費。」

    「沙拉也是你做的?」

    「是啊。」白柳說,墨遙一笑,吃得更香了。

    白柳突然說一句,「我是第一次給外人做飯啊。」

    墨遙說,「我也是第一次吃外人做的飯。」

    白柳反問,「都是第一次外人了,從此以後你是不是成我的內人了?」

    墨遙在中文造詣還沒懂到什麼是內人的意思,他不知道白柳占他便宜,畢竟國語博大精深啊,他就單純的以為內人就是外人的反意思,於是很嚴肅地點頭,「好啊。」

    白柳一怔,突然樂得捶桌子,樂得捂著肚子笑,一邊狂笑一邊捶,墨遙茫然看著他,莫名其妙。

    752(2044字)

    白柳的好心情一直持續著,墨遙著實覺得莫名其妙,問他什麼是內人,白柳說,內人就是說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很信任的人。墨遙再次蹙眉,第二日中午,他和雲要找克虜伯談判,去的時候雲開車,墨遙不恥下問,「內人是什麼意思?」

    雲說,「老大好端端怎麼問起這個。」

    「好奇。」

    「內人就是老婆的意思。」

    墨遙唇角一抽,不說話了。

    白柳占他便宜,可奇蹟的,他竟不覺得生氣。

    下午的談判很順利,幾人約在河邊,墨遙一人包了遊艇,船上就他們三人,無人監聽,克虜伯就是墨遙的槍,墨遙要他怎麼打,他就怎麼打,絕對沒異議。

    墨遙知道死了這麼一大批人物就等同於大換血,這時候克虜伯自然想讓他的人全部頂上了,墨遙卻安插三名自己的人進去,克虜伯見墨遙還留五個名額給她,於是就沒什麼話說了。這人目光短淺,只看眼前利益,比較容易打發,關鍵是昨晚那一場暗殺把人給震住了。

    哪怕不是墨遙坐的,很多人都認為是墨遙乾的,畢竟死這些人都是和他作對的,死了馬上又安插自己的人,當然有人要說話,墨遙並不在乎。

    克虜伯卻怕,怕這位教父一個不高興就宰了他,所以他是越發的小心謹慎,唯恐出了一點差錯。

    幾人在遊艇上談了幾個小時,墨遙問起案情,這件事交給柏林警察,雲只是暗中查探消息,那人太精明,沒留下什麼線索,警察人多,辦案經驗又豐富,比他們出面要好,他們有別的事情要忙,自然沒空玩這種遊戲,他們很在乎那人,可明白那人的殺手是不會讓人抓到把柄的。

    如墨遙所料,克虜伯說警察局那邊沒動靜,差不出什麼來,錄像視頻中被損壞得差不多,幾乎沒法看,墨遙心意動,打個電話給墨晨,讓他修復被毀損的視頻錄像。

    半個小時後,墨晨給他電話,他告訴墨遙,視頻被清除得一乾二淨,擁有這樣的技術的組織除了第一恐怖組織就是NSA,墨遙略有點驚訝,黑手黨的衛星可比不上第一恐怖組織的多,功能也是沒法比的,畢竟技術有限,難度又大,他能追蹤到的情報比第一恐怖組織來說要短缺。

    墨晨曾忽悠卡卡把頻道給他共享,被卡卡一腳踢回來。

    「這麼厲害,看來這一次的對手很有意思。」墨遙冷笑,這種情況下並非一定是這兩組織做的,頂級黑客也可以潛入他們的系統操作。

    可難度係數十分大,就如第一恐怖組織,那恐怖的防火牆和戰鬥力,根本就不會地球人能夠入侵的,若是入侵了,估計整個衛星都要癱瘓。那就不止這動靜了,所以可能性不大。

    墨遙只能判斷,一是內部人做的,二是黑客,黑客能進的只有NSA,當然,這難度係數也大。

    墨晨說,「老大,要不要和卡卡打聲招呼,問一問他。」

    「不用了。」墨遙自有打算,「這事交給柏林警察,你有別的事情要做。」

    「什麼?」

    墨遙到船尾吩咐了墨晨一件事,很快就掛了電話,雲是不會多嘴問這種機密的,她都不能聽的話一定很重要,克虜伯怕得要命,墨遙也懶得看這廢物,船一靠岸就讓他走了。

    雲問,「老大,我們要留在這裡幾天?」

    「等那豬頭全部搞定就走。」墨遙說,雲撲哧一笑,老大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基本上罵人的詞彙用到豬頭是很少見的,那多了一抹詼諧的味道。

    可見克虜伯真的很豬頭。

    「等他全部搞定,可能要一個禮拜的時間,這段時間,他們舊部一定有人造反,克虜伯可能會有危險,還有老大你,可能也是暗殺的對象。」雲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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