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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的確是當日溫暖的打扮,且若不仔細看,她的身影和溫暖也很相似,她個子稍微比溫暖矮一些,只是穿得太高顯出來的,這套禮服穿在她身上也沒有穿在溫暖身上那麼動人,人都要掩蓋自己的缺點,這女子大腿略有些粗,不如溫暖那雙長又直的均勻長腿。

    葉三少摸著下巴高深莫測一笑,「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有心思了。」

    程安雅不悅地蹙眉,葉非墨已放下紅酒,走向那名女子。

    林寧想,這絕對不是一個巧合,她也太笨了,穿得相似也就算了,何苦連面具和髮型也如此相似,反而弄巧成拙,一眼就看出也刻意。

    蔡曉靜想起安寧新來的藝人,身影略有點相似,且平時也是扎著馬尾辮的。

    「葉夫人,可能不是刻意的,安寧旗下有一名新來的藝人,剛從A大畢業,資質不錯,平日就是這麼扎著馬尾辮的,我看著有點相似,不知是不是她。」她儘可能是公平說話,說實話她也不喜歡有人做這樣的打扮,看起來太過刻意,可有可能真是巧合罷了。

    那藝人她看過,十分清純,宛若她當年剛看見溫暖一般。

    「會如此巧合?」程安雅挑眉,態度有所保留。且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看過才知道。

    葉非墨一手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女子,仿佛要在她身上灼出一個洞來,他沉浸在思念溫暖的夢裡,仿佛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仿佛還看到她含情的眸。

    正做著這樣的夢,夢到那一夜聖誕節她翩翩如飛的身影,眼前就出現了這麼一個她,是上天垂憐,聽到他的心聲了嗎,或許是溫暖回來了。

    他漠視了心中異樣的突兀感。

    女子正要取酒,被葉非墨扣住了身子,宴會人來人往,人人都在玩樂,誰都不會注意到這一幕,男女調情不過是尋常事罷了。

    「你是誰?」女子困惑,掙扎,眼睛露出薄薄的一層怒,葉非墨摟得越來越緊,心中卻是冰冷。

    不是溫暖,不是溫暖身上慣有的香,不是溫暖的聲音。

    溫暖的聲音很嬌,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點點尾音,特別是喊他名字的時候,仿佛拖著尾音,好似在嬌滴滴地撒嬌,他聽著十分受用,特別是在歡愛時,他更是喜歡聽她喊他的名字,那種仿佛從心底湧出來的激動和悸動是別人無法給他的。

    可此女的聲音,過於嬌,甚至是嗲的,不似溫暖自然,只是細微的區別,他已聽得出來了。

    他知道並非溫暖,卻依然執意摘了她的面具,露出一張青春芙蓉面,模樣看起來比溫暖要略大一些,很漂亮,五官雖不是溫暖那樣的小巧精緻,卻也有一股柔美的韻味,臉上有著薄薄的怒,渲染了胭脂,倔強地瞪著葉非墨。

    他想起那一天在安寧國際外第一次見到溫暖時的情景,她站在雨幕中,瞪著那雙含情的桃花眼,故作冷漠倔強地看著她,那年幼的面孔中,暈開了一層層寒冷也減不去的紅,那是被他氣的。

    這張臉和溫暖的臉似乎要重合起來,看著像,其實並不像,若真要說像,就是眼中的倔強,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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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臉和溫暖的臉似乎要重合起來,看著像,其實並不像,若真要說像,就是眼中的倔強,真的很相似,神似比形似更讓人……

    心痛。

    為何不是她,葉非墨突然憎恨起眼前這個人,她給了他一種錯誤的信息,讓他以為溫暖回來了,可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卻是如此的冰冷。

    若是早晚要失望,不如沒有希望。

    蔡曉靜說,「的確是她,葉夫人,她叫徐文慧,A大表演系畢業的,演過一部不錯的電視劇,張導推薦她到安寧,說是苗子不錯,可以培養。」

    程安雅和葉三少對視一眼,葉非墨似乎在和徐文慧解釋什麼,她的怒火消了,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低頭致歉,看來是葉非墨表明了身份。

    她沒有像往常的女子一般攀上去,只是低頭致歉,似乎很怕葉非墨生氣,沒什麼過分舉動。

    葉非墨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在這張臉上搜尋著相似之處。

    溫暖走後,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如今卻有了別的心思,葉非墨挖苦地笑著自己,原來,他並非溫暖不可,原來……

    他也不過如此。

    ……

    徐文慧沒有邀他跳舞,卻被葉非墨叫在身邊,不許離開,他依然冷漠地看著場中的歌舞,人影,徐文慧如坐針氈,葉非墨仿佛不知道,人在身邊,他似乎很安心。

    程安雅攤攤手,問葉三少,「你兒子是什麼意思?」

    「你去問你兒子。」葉三少回,笑意不減,嘖嘖了聲,「也該早個女人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不然可憋壞了。」

    蔡曉靜囧,程安雅捶了他一拳,「滾,都是學你的。」

    「安雅,他已經離婚了,如果能有下一段姻緣,未嘗不可,不是嗎?」葉三少無所謂地笑了笑,「誰說非墨只能愛溫暖?」

    程安雅心疼葉非墨,又十分擔憂,知子莫若母,非墨一定是思念溫暖了,可剛好,徐文慧就出現了,就這麼一個契機,他寧願找個人安靜地在身邊,圖一個假象麼?

    溫暖,你若知道了,作何感想?

    夜色深濃,十二月的天也有少許冷意,葉非墨一個人站在酒店的陽台上吹著冷風,他的外套解開了,袖子微微敞開著,領帶也掉在地上,下巴處有一處鮮紅的吻痕,整個人看起來香艷極了,性感魅力。

    徐文慧躺在床上,臉上帶媚,仿佛斂不盡的艷,嬌羞無限,潔白的被子下露出渾圓的肩膀,看來被子下是一具無遮掩的嬌媚身軀。

    葉非墨情緒起伏得重了,整個人陰沉如十二月的夜色。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如窒息中撬開了風鈴的聲音,那是溫暖的歌,她的聲音嬌柔清麗,唱著多情的曲子,令人柔情百結……

    葉非墨走回房間,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大床上的女子一雙迷濛柔媚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葉非墨眸光冷意不減,拿起手機看都不看,心情煩躁地出去接聽。

    「葉非墨。」主人煩躁地表示自己心情不佳,電話里似乎有什麼聲音,很快又恢復平靜,葉非墨心情本就煩躁,見許久沒人說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說話!」

    似乎有一種被迫壓在嗓間的哭泣聲怎麼捂也捂不住,從唇間溢出來,那細微的尾音讓葉非墨心口微微一顫,那般熟悉得讓他悸動的鼻音。

    多少次聽溫暖哼著,特別是在某些時候,更是嬌滴滴。

    可如今一聽,多了一抹痛苦。

    是溫暖嗎?

    是溫暖主動給他打電話了,葉非墨的心突然雀躍起來,宛若六月的陰沉天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後,格外晴朗,一定是溫暖了,為什麼不說話呢?

    「說話。」葉非墨放柔了聲音,昨天是平安夜,她沒有一個簡訊祝福,他還怨著她呢,雖然變換了手機號,可他的號碼沒換啊。

    依然沒什麼聲音,四周靜悄悄的,葉非墨看著滿天星光,突然說道,「聖誕快樂。」

    又是一聲緊緊被捂著的低泣聲從電話里傳來,接著是大口大口喘氣的聲音,那種熟悉讓葉非墨心口都燙了,葉非墨眸光突然紅了,心口悶悶的疼,他說,「我心情很不好,你願意聽我說說話嗎?」

    那邊沒有應答,葉非墨看著滿天星光,放柔了聲音,「今天A市的夜空很漂亮,有很多星星,我的妻子以前很喜歡在陽台上看星星,不知道華盛頓有沒有這樣漂亮的星空讓她欣賞。」

    「我很愛她,也很對不起她,當初結婚的時候,明明下定了決心要放在心間寵著,愛著,卻沒想到傷她最深,我知道她心裡怨我,怨我殺死我們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的,我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她。從那天后,我沒有一天睡好,清醒的時候總是想著她痛苦眉目,我很想和我妻子道歉,我也道歉了,可她不願意原諒我,還是要和我離婚,我很憎恨她,為什麼她要遇上我,為什麼讓我愛上她又這樣決然離開,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很恨她,很她這麼傷害我。」

    「那天我在她家門外站了一天一夜,我想,我的妻子那麼善良,她會回頭原諒我,可她沒有,我在手術後醒來後,也看不見她,我很難受,怨她這麼為什麼如此心狠,知道她離開後,我更是絕望,如果我夠心狠,我想打斷她的腿,把她鎖在房間裡,我可以一輩子照顧她,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了。」

    「可我不夠心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好像一把刀刺進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來,我真的很恨。她從來不是這麼心狠的人,卻如此決絕地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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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不夠心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好像一把刀刺進了眼睛,又慢慢地拔出來,我真的很恨。她從來不是這麼心狠的人,卻如此決絕地對我。」

    「她走後,我每天都在想著她,想著我們以前的快樂,這樣日子就沒這麼難熬。她一個人在美國,我明知道她有人照顧,心中也很擔心,我的妻子心高氣傲,自尊又強,要是在異國他鄉受了欺負怎麼辦,誰來照顧她,她會不會躲在哪個角落偷偷地哭,她哭的時候會不會叫我的名字。」

    「每天反反覆覆,我身體又不好,想她想得睡不好覺,我只能吃安眠藥,她離開這麼久了,如果不靠安眠藥,我根本睡不著,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死了,她會不會為我掉一滴眼淚。」

    「可我不會死,她總是讓我擔心,總是讓我難受,我要是死了,她一個人被人欺負了怎麼辦?哪怕我再擔心難受,我再恨她,我也不捨得讓別人欺負她,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

    「是吧,你也覺得我是可悲的男人吧。」

    「我也覺得我是,上一次她被聯邦的人綁走了,我眼巴巴地動了所有的關係幫她,去救她,沒想到去的時候只看見別人抱著她出來,我很欣慰,也很難過,為什麼她總是這麼容易出事,為什麼她總不能保護好自己,如果她夠堅強,夠勇敢,不會被人欺負,我也不會每天提心弔膽。看吧,上一次她的電影首映,她明明說好了要回來的,明明說好要回來的……」

    「我多高興啊,前幾年就想著要穿什麼衣服才會讓她覺得我很好,和她見面要說什麼話,我甚至很傻地想安排媒體幫我們一起拍照,你看,這種蠢事我都做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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