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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他不想失去溫暖。
他不能失去溫暖。
哪怕她現在給他一刀,他也無怨無悔,只希望,她不要離開他,他真的知道錯了。
「溫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無數個對不起,喚不回溫暖一句話。
他一臉頹然從樓梯下來,一步步走得很緩慢,孩子的死,溫暖的冷漠,仿佛剝奪了他五十年的生命,步伐瞬間蒼老。
程安雅見他隨時要跌倒的樣子,十分擔心,忍不住過去扶住他。
她匆匆和溫媽媽告別,帶著葉非墨離開溫家,葉非墨痛苦地捂著頭,溫暖判了他死刑,再不肯給他一個機會了,他從此失去快樂的機會。
七年前,他失去韓碧,悲傷憤怒,自暴自棄。
七年後,他即將失去溫暖,痛不欲生,行屍走肉。
突然意識到,什麼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唯有溫暖才是他這一生要抓緊的幸福,她的快樂就是他的快樂,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結婚的時候,他說他會一輩子好好照顧她,疼愛她。
可最後,他都做了些什麼?
傷她最深的人是他。
是他親手把彼此推入痛苦的深淵。
葉非墨雙手捂著臉,即便是程安雅,他也不願意她看見他此刻的悲傷絕望,上天垂憐,可還會給他一個機會嗎?他真的不能沒有溫暖。
「媽咪,我該怎麼辦?」葉非墨問。
程安雅大痛,從小到大,葉非墨都是有主見的孩子,自己的事情都處理得非常好,就算幾年前韓碧的事情,他表面上都能很快地恢復。
她的兒子從來不會用這樣痛苦的語氣問她,媽咪,我該怎麼辦?
是啊,該怎麼辦?
她也想知道,她的兒子該怎麼辦?
他愛溫暖,已到了病態的地步,萬不能沒了溫暖,若沒了溫暖,她真怕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程安雅眼睛泛紅,不忍看他絕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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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舒文和蘇然、林迪雲看了GK東方酒店那天晚上的錄像帶,看了整整不下一百遍,他們幾個怎麼都搞不懂,為什麼溫暖喝了咖啡後,分明不舒服趴下來,可沒一會兒又起來了,然後去開房。
酒店的閉路電視沒有人動過,這一點葉寧遠證實過,所以那人一定是溫暖,可他們幾個怎麼看都不明白,分明知道這件事和韓碧脫不了關係,可偏偏就是找不到證據。
實在太天衣無fèng了。
林寧讓蔡曉靜問過溫暖,那天她記得喝了咖啡,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也就說,溫暖根本不知道自己去開房間,進房間的事情。
韓碧從頭到尾就坐在咖啡廳里等方柳城,中途就在喝咖啡,沒有離開過。
所以溫暖做什麼,都和她沒關係。
林寧不信,整件事和韓碧沒關係,可該死的就是沒證據。
如今葉非墨全然不管安寧國家集團的事情,葉三少迫不得已重新回到安寧國際坐鎮,他無心追究這件事的始末,一心一意都在溫暖身上。
唐曼冬自責不已,「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那天就不該讓溫暖和方柳城他們一起走。如果我跟著一起去,可能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唐舒文抿唇,林迪雲問,「你們說,顧睿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那麼愛韓碧,就算知道什麼也不可能告訴我們。」蘇然蹙眉,「方柳城和溫暖中途離開過包廂,可能給他們吃了什麼東西,只是你們不覺得溫暖真的很奇怪嗎?」
是的,他們都覺得溫暖的表現有點奇怪,好像被人控制了,什麼都不知道。
可他們又不知道是為什麼。
「說這麼多幹什麼?我就不信不能讓他們開口說話。」唐舒文冷冷一笑,抿唇看向林迪雲,林迪雲知道唐舒文的意思,有些猶豫,「舒文,這法子行不通,顧家是顧家,顧睿是顧睿,不能拿顧家開刀,不然顧雲和顧小貝在中間也為難。再說,顧睿出了點事,顧家也不能袖手旁觀,總歸不討好。」
幾人正在猶豫的時候,小六給唐舒文打電話,「少爺,我們總部來了一位貴客。」
「什麼貴客?」
「老門主把人家國際女星給請到總部來了,說是犒勞兄弟們的,愛怎麼玩就這麼玩。」小六弱弱地說,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怎麼辦呀?」
唐舒文,「韓碧?」
「對啊……」
「先關著,別動她……」唐舒文抿唇,小六無語,他們龍門總部的兄弟可都是「正人君子」,這種事情即便是命令也是做不來的,關著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小六口中的老門主一定不是他爸爸,不是他爸爸,肯定是葉三少,真是………證據還沒拿到手呢。林寧等人知道情況後只是挑挑眉。
葉三少已經幾十年沒有過問他們小輩的事情,這一次恐怕是動了真格,也不管誰的面子了,直接就拿了韓碧,沒證據又怎麼樣,他心裡認為韓碧有罪,他就能辦了韓碧。
畢竟葉家失去一個孩子,是要有人來陪葬。
葉非墨會對韓碧手下留情,葉三少可不會。
程安雅知道葉三少把韓碧送到龍門去了,一般送去總部的人,若是下了命令,一定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這件事她也沒瞞著葉非墨,葉非墨聽了沒什麼反應,只是看著他和溫暖的結婚戒指發呆。
程安雅卻另外有一番想法,「阿琛,放了韓碧吧。」
「你什麼時候這麼善心了?」
「這件事和韓碧沒有關係。」程安雅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韓碧的性子你我都了解,她沒這個本事,你看看那天的GK的經過,根本找不到漏洞。韓碧若有這個本事,她早和非墨結婚了。只是一條小魚,沒必要浪費精力,真正在背後使壞的,另有其人。」
再說,對韓碧而言。
「放了她可以,她也別想在娛樂圈混。」葉三少陰鷙出聲,葉非墨如今自責,頹廢,雖說他自己要負大部分的責任,可這件事的引火線,卻是別人引起的,他何嘗不知道韓碧只是一名小角色,可再小的角色,發狠起來都能讓你致命。
程安雅蹙眉,「我怎麼都想不到,溫暖到底怎麼了?你說她吃了什麼東西。」
葉三少冷哼一聲,「我讓小黑查過韓碧的通話記錄,真巧,我發現她和一個人認識,正巧出事那天他們在綠光也碰過面。」
「誰?」
「杜月盈!」
「杜家的人?」程安雅挑眉,「你說杜月盈?她為什麼要害溫暖,對她有什麼好處,就為了上一次非墨打她的事情報復,這未免太離譜了吧?」
「除了杜家,你怎麼解釋?」葉三少淡淡說道,「那天下午,溫暖和舒文等人先去綠光,再遇上杜迪和杜月盈,接著韓碧和方柳城也去了,會這麼巧合?我看酒店的閉路電視,溫暖剛進酒店的時候就已經很不舒服,勉強在撐著,如果她不是在酒店被人下了藥,而是在綠光就被人下藥呢?韓碧充其量,也不過是別人的推手,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沒憑沒據,杜家不會認。」
程安雅覺得葉三少說的有幾分道理,的確是如此。
最重要一點是,溫暖狀態如此不對勁,除了杜家的人能有這本事,其餘人也沒這本事,韓碧更沒有。
「杜月盈還在A市嗎?」
「我查過出入境記錄,她回紐約了。」葉三少冷漠說道。
程安雅冷笑,「跑得真快,如果真的她做的,跑到天涯海角都於事無補。」
葉三少道:「說實話,真要查出來是誰做的,非墨的孩子也回不來,他們兩夫妻的問題,其實和別人的陷害沒有關係,是他們自己本身就存在問題,杜月盈和韓碧只是推一下,真正造成悲劇的是他們之間沒有信任,非墨有錯,溫暖也有錯,他們處理彼此的關係和矛盾方式不恰當,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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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維吉尼亞州,深夜。
葉寧遠在書房看GK東方酒店那段閉路電視的資料,他確定的確沒有被人篡改過的痕跡,單憑這段資料想知道溫暖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並不容易。
他連續看了兩個晚上沒看出什麼來。
葉非墨和溫暖之間的事情,他卻略有所聞,溫暖是公眾人物,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全球都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打電話給程安雅問了詳細情況,他也幫忙整理過這段資料,直到最近才有時間看。
葉寧遠博聞強識,許諾對藥理有很有興趣,兩人接觸這方面的資料比較多,且記憶力又好,他查了很多資料,就是沒有查到任何一種藥能讓溫暖出現這種反應的。
看樣子,不像是被人下藥的。
可從她進酒店,到走廊上的資料顯示,她的表情時而痛苦,時而舒坦,似在強忍著什麼,所以他又判定,一定被下藥了。
他百思不解,書桌上擺了好幾藥品書,就連最新出來的藥物,作用,功能他都查清楚了,沒有找到可疑點。
他心中明白是誰所為,可一定要查出真相。
不然下一次再發生這種悲劇如何應對?
許諾這幾天忙於中東的反恐案子,連續加了幾個夜班,都沒有回來,葉天宇出任務,葉可嵐出去玩兒了,許諾回家的時候靜悄悄的,別墅的燈都亮著。
葉寧遠見許諾回來了,放下手頭的事,回身一笑,許諾走過來,自然地從後面擁著他,「還在忙啊,這都幾點了。」
「想我了嗎?」葉寧遠答非所問,拉著她在唇上來一個法式熱吻,許諾一笑,結婚十幾年,她最大的變化是獨處的時候,笑容變多了。
「你的案子處理得怎麼樣了?」葉寧遠笑問。
「斯洛伐克共和國和你們訂了一批30頓的輕武器,好像準備和鄰國開戰,那邊有三支恐怖組織想要截到這批武器物資,我的人在跟進調查,兩名同事受傷退下來了,這幾天正的開會討論這個問題。」許諾說道,看了葉寧遠一眼,「你最近和中東的交易頻繁,不知道他們都在準備打仗嗎?」
「知道啊,我這不是提供武器給他們麼?」葉寧遠似笑非笑說道,「這仗怎麼打都打不到北美這邊來,再說,那邊哪天不是在打仗。」
「我和你說啊,前幾天我接到密報,斯洛伐克共和國有一對恐怖分子說是美國在暗中提供武器給他們敵國,打算吞併斯洛伐克共和國獲得石油能源,他們很生氣,想要報復美國,所以買了蘇聯FKH-3004型號重型核武器,打算攻擊維吉尼亞州中心。這核彈的製造技術目前只有你們有,破壞力多強你知道,要不要提前撤?不然我們這血肉之軀和核彈是沒法坑橫的。」許諾莞爾地看著葉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