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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陳雪如輕輕一笑,「我沒有怪罪你,真的沒有。」

    「那也不能怪罪自己,我們都沒有錯。」

    陳雪如苦澀一笑,我們都沒錯,那又是誰的錯,老天的錯嗎?要怪命運安排得太殘酷了嗎?

    「答應我,好嗎?」這已是他第二次向陳雪如要求信任了。

    「好。」陳雪如道,妍麗的臉掠過一抹笑意,眉目如水,盈盈有光,仿佛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蕩漾著淡淡的情愫。

    唐舒文心一動,俯身,吻住她的唇。

    陳雪如攀著他的肩膀,回應他的吻,兩人在陽台上旁若無人地擁吻。

    背後的城堡,燈光璀璨,已成了他們的靜態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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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非墨醒來,頭痛欲裂,背上的傷及不上頭上的疼痛,昏眩感極是嚴重,羅伯特和費拉歸結於強烈腦震盪的後遺症,過幾日就能好。

    墨小白滿心期待葉非墨能夠變成小白痴,只可惜,葉非墨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強,非常強大,除了身子虛弱,外加有一點點輕微的頭昏症狀,其餘一切都好,並無墨小白期待的小白痴預兆。

    墨小白非常失望。

    溫暖很開心,總算見他醒來,溫暖這二日都陪著他,就盼著他醒來,怕落下什麼病根,不過羅伯特和費拉都說沒什麼問題,很快就能復原。

    溫暖的外傷比葉非墨好得快,腿上和手上的傷已在慢慢的癒合了,不過完全祛疤要一個多月時間,她也不著急,肩膀上的傷只要不拉傷,只是有點微疼,也沒什麼大礙。

    墨晨端來白粥,葉非墨低頭一看,蹙眉看向墨晨,「這是什麼東西?」

    「羅伯特說你只能吃白粥。」墨晨微笑說道,墨小白在一邊舉手作證,「小表哥,我發誓哦,絕對是真的,羅伯特美人的醫術很高,你應該尊聽醫囑。」

    溫暖看了看那白粥,熬得很爛,白呼呼的,什麼都沒有,怪不得葉非墨要炸毛,對一個異常飢餓的人而言,來一碗什麼都沒有的白粥來餵他,的確過分。

    特別是葉非墨還挑食。

    這問題更嚴重了。

    「不吃!」葉非墨扭過頭去,這種東西豬都不吃,一點味道都沒有。

    墨晨說道,「小表哥,你的胃不好,又空了這麼多天,你確定你那嬌弱的腸胃能夠承受得住這白粥咩?這都承受不住,你還想吃別的,做夢吧。」

    墨小白也說道:「小表哥,這是小哥哥特意熬的,很香哦。」

    「放了什麼?」葉非墨警覺地問,突然覺得這白粥非常不靠譜,還是溫暖熬的粥比較靠譜,不過他眼光瞥向溫暖的手腕,沉默不語。

    「什麼都沒放,為了保證大米最純的味道,我真是什麼都不放,你就放心喝吧,你再不喝,小白親自去給你熬,恐怕就更不能喝了。」墨晨說道,斯文溫和,風度翩翩,十分純良。

    溫暖接過碗,抱歉地笑了笑,「墨晨,小白,我來吧。」

    墨晨攤攤手,沒意見,葉非墨看著他們,墨小白和墨晨也看著他,幾人大眼瞪小眼,葉非墨看了門口一眼,示意他們走人。

    墨小白仿佛看不懂,墨晨抿唇微笑,就是不走。

    葉非墨蹙眉,溫暖看看他們幾兄弟,怎麼相處就這麼不和諧呢,「你們要不先出去吧,粥都要涼了。」

    墨小白還想看葉非墨被人餵養的畫面,葉非墨面無表情地笑了笑,墨小白一直覺得自家小表哥這個表情是最高難度的動作。

    「墨小白,你還不趁著我不能下床趕緊滾,別以為溫暖這筆帳我就這麼算了。」

    墨小白唇角掠過一抹笑意,風情萬種地看向溫暖,溫暖淚,墨小白笑說道,「小表嫂說她會保護我的,小表哥,你可不能打她的偶像。」

    葉非墨偏頭冷冷凝著溫暖,她默了,這兩尊佛真是……「墨晨,小白,你們真的該出去了,再不出去,我就不保證你們會不會被修理了。」

    墨晨見好就少,葉非墨是絕對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他被溫暖餵粥的畫面,兩兄弟這回乾脆多了,瀟灑離開。

    溫暖吹著白粥,葉非墨說道,「你以後離小白遠一點。」

    他肯定會帶壞溫暖的。

    葉非墨開始很嚴肅地考慮到底要不要墨小白和溫暖出演《梁紅玉》,一個劇組要待幾個月,朝夕相處,他的小白兔一定會變成大灰狼。

    危險。

    「羅伯特醫生說你的胃不好,這幾天都不能吃別的東西,只能喝白粥,蘋果泥這一類的流食,你就多忍忍吧。」溫暖舀了一口粥,吹溫了送他唇邊。

    葉非墨嫌棄地看了一眼,不過也沒說什麼,低頭喝了。

    墨晨熬粥是很有技術含量的,不算太難吃,他放了一點點鹽巴調味,葉非墨總算不太嫌棄了。

    「你肩膀上的傷怎麼樣了?」他沉聲問,從昏迷到醒來,再到昏迷,也不過一個小時,他見她氣色不錯,也知道她身體應該無恙,只不過她第一次受槍傷,怕是有陰影。

    「沒什麼事,只要不動得厲害,不會扯了傷口。」溫暖微微一笑,比不上他的傷勢嚴重,他都瘦了一圈了,溫暖看著十分心疼。

    等他身子好一點,她一定要好好把他養回來,本來就不是什麼壯碩的料,這麼一瘦,更顯得清瘦。

    「雖然這一次手臂,大腿、背部都受傷了,看起來恐怖,其實還好,無雙給我一種藥膏,能說祛疤,看來也不用去整容,除了肩膀,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你傷得嚴重,所以別擔心我,你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我們……」溫暖本想說回家的,可又想起那天和葉非墨說的話,臉上不免得一熱。

    她說去結婚的。

    可葉非墨似乎沒聽到,現在要不要再說一回呢?這不是變成她求婚了嗎?這多不害臊,那天勇氣十足的,現在又有點猶豫了。

    她這人果然要在什麼刺激下才能有果斷的決定,這一靜下來,瞻前顧後的,很多事情也就沒譜了。

    要不要和他說去結婚呢?

    溫暖心想著葉非墨的反應,他一定是樂意的。

    葉非墨沒有看見溫暖的掙扎,心中所想卻是另外一回事,這一次約翰吃了豹子膽敢綁架溫暖,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過他。

    「約翰那事,小白和你說了嗎?怎麼處理了?」葉非墨沉聲問,冷銳的眸中掠過一抹陰鷙,仿佛夜空中掠過的寒光,陰森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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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莉把約翰當成靶子,他被墨晨打了一槍,死了,朱莉也被小白殺了。其他人都被扣下了,那名小姑娘被送回美國了。」溫暖說道,心中略有點沉重,她第一次經歷這種生死場面。

    是那種貨真價實的生死場面,下一秒就有可能被槍擊倒,那感覺是很恐怖的。

    事後墨小白和她說當時的情況,她又同情安吉拉,不管約翰人怎麼樣,他一定是一位好父親,若不是他如此疼愛安吉拉,當時的情況下,朱莉若是被惹惱了,她必死無疑。

    兩人窩裡反才給黑手黨和非墨機會。

    安吉拉看著自己的爹地死在面前,一定非常的難受。

    這小姑娘無親無故,以後的日子又該怎辦?

    這都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可就是忍不住去想。

    「幸虧死了,要是落我手裡……」葉非墨聲音平板得如死水,又想到溫暖不太喜歡這樣的話題,他又頓住了,這些人要是落他手裡,他肯定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件事墨遙和無雙都處理好了,你就別管了,安心養傷吧。」溫暖笑說道。

    葉非墨沒再說什麼,一口一口地把白粥喝完,溫暖鬆了一口氣,幫他整理被子,卻被葉非墨抓住了手,她抬眸,柔柔地笑凝著他。

    「夜裡會做噩夢嗎?」他問。

    溫暖一怔,眼睛突然刺痛起來,那麼輕柔的一句話勾起她所有的悲傷和難受,還有更多的感動,他究竟得多心細,才能察覺出這件事。

    墨小白、墨晨和無雙都沒有問過這件事,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溫暖也沒說過,其實這幾夜都在做噩夢,耳邊都是槍聲,自己還是被吊在港口七八米高的船杆上,每一次都被朱莉的槍聲驚醒,一聲冷汗,接著再不能睡下,這幾天都夜不能寐。

    她本以為不會有人知道。

    「非墨……」

    葉非墨摟著她,輕輕地吻著她的發旋,把她的恐懼容納,他比誰都明白這種感受,「我第一次聽到槍聲,也是如你一般,也有人死在我面前。那段時間每夜都做惡夢,你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看到這樣的場面,一定會做惡夢。」

    墨小白和墨晨沒有察覺出來是因為他們習慣了聽槍聲,也習慣了腥風血雨的生活,相比於他們,葉非墨算是好的,他只是龍門暗處的門主。平常交易什麼都在幕後,很少出現在幕前,不似唐大和蘇然暴露得那麼徹底,他重心在安寧國際。

    且童年那一次印象太深,所以葉非墨記得。

    他見溫暖眼下有青黛就猜想她這幾天可能睡不好,最大的可能就是發惡夢。

    「我夜裡都不敢睡。」溫暖說道,「這兩天稍微好了一些,前幾天卻發夢得厲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今晚要和你睡。」

    「好!」他求之不得,「以後我儘量讓你少接觸這樣的場面,這一次是意外,都怪小白和墨晨,這兩闖禍精。」

    溫暖一擦眼淚,搖了搖頭,握緊葉非墨的手,「非墨,別怪小白和墨晨,如果不是這一次意外,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我一直以為你含著金湯匙出生,一生平平順順,什麼都沒有經歷過,是我的錯,我總算知道你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所以這一次意外我覺得很驚喜。」

    葉非墨蹙眉,驚喜?

    溫暖笑道,「你不知道,多了解你一點,我就更開心一點。」

    哪怕是黑暗一面的葉非墨,她也開心,她不止希望能看見一面的葉非墨,她希望能完全了解他,走進他的生活,融入他的生活。

    若不是這一次,她永遠都不知道,他隨時都面臨著這樣的危險。

    包括,墨遙,墨晨和小白,無雙,都是這樣長大的,墨遙無雙他們也沒年長她幾歲,可生活經歷,見識和膽識卻是她遠遠比不上的。

    這是她所不熟知的另外一個世界,她得感謝約翰讓她知道有非墨也面臨這樣的危險,也有過這樣驚險的歷練,這樣只會讓她更了解他,更心疼他。

    這點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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