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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51:55 作者: 安知曉
    眾人大笑,最後還是蘇然勸著就放過他們了,溫暖逕自喝酒,菜沒怎麼吃,林寧在她面前揮了揮,「天啊,就這酒量啊,你們喝了一瓶白蘭地,濃度也不高,一人一半也就半瓶,這就倒下了?平時你都不喝酒的嗎?」

    溫暖半醉半醒,瞪了他一眼,又倒酒要喝,蔡曉靜慌忙奪過,舀了湯給她,「酒量不好就不要學別人牛飲,喝點湯醒醒酒。」

    溫暖對蔡曉靜的話一想是言聽計從的。

    蘇然抬眸轉了一圈,問:「葉二呢?」

    「不知道,從剛剛就沒見著。」唐曼冬說道,目光轉了一圈,葉家一家子,林大夫妻,唐四坐一桌,葉可嵐和葉天宇有自己的朋友,並沒有和長輩在一起吃,分開了坐,主桌上沒見著葉非墨。

    林迪雲目光也繞了一圈,的確沒見著葉非墨,奇怪了,蘇然問溫暖,「你家那位呢?」

    溫暖打了一個酒嗝,慢吞吞地喝湯,咕噥了聲不知道,林寧等人相視一眼,暗自奇怪,婚宴好好的跑哪兒去了?蘇然起身去尋他。

    蘇然在公園的小噴泉旁邊尋著葉非墨,他正一個人坐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天空,精緻完美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宛若一件藝術品,只是那空洞的臉,令人有些發酸。

    「你在這裡做什麼?」蘇然走過來,踢了踢他的腳,大好日子來這裡悲秋傷月,太不應景了,蘇然想到溫暖牛飲,他又在這裡沉默,一路上貌合神離,心中瞭然。

    吵架了。

    葉非墨沉默不語,蘇然從小就有一個疑惑,葉三少和葉寧遠、程安雅都是幽默風趣的人,很健談,為什麼葉非墨如此怪異,從小到大繃著一張臉,似從沒有開心過。

    不開心的時候,一句不發,有時候能一個月都不說一句話。

    說他自閉吧,不像。

    真不知道這性子是怎麼養成的。

    「非墨,好歹吭一聲吧,溫暖在裡面喝得爛醉如泥,你在外面和木頭似的,大好日子的,都在幹嘛呢,明天在鬧不成嗎?」蘇然笑道,葉非墨低了頭,溫暖喝得爛醉?

    她酒量並不好,蘇然見他有反應了,謝天謝地,「喂,我中意的女人嫁給我的好兄弟,我都沒買醉,你們兩這是鬧哪樣?」

    葉非墨自嘲一笑,又不是他要鬧,是溫暖要和他分手,他能有什麼辦法。

    抓住她鎖在屋裡不讓她出去嗎?

    他倒是很想如此,只要他狠得下心來。

    「我們分手了。」葉非墨說道,聲音平平板板的,仿佛一潭死水,沒有波浪,沒有動靜,陽光在他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蒼白。

    蘇然很想的大笑,這怎麼可能,溫暖對他死心眼得很,可看葉非墨的臉色也不似是說謊的,他頓了頓,「怎麼回事?誰提分手的?看你這表情也知道是溫暖提的,你又被女人甩了?」

    他頓時有一種拍手稱快的衝動。

    葉二啊,你也有今天啊。

    hoho,溫暖膽子不小啊。

    葉非墨厲眸一瞪,酷厲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掃過來,仿佛要在他的身上剜出一塊肉來,蘇然一貫直白,葉非墨的事情,蘇然和唐舒文知道的最清楚。

    當年他和韓碧的事情,也是唐舒文和蘇然第一個知道的。

    「你別瞪我了,來,兄弟,說說怎麼回事,說不定哥哥還能給你支招兒。」蘇然在他身邊坐下來,長臂一伸,搭在葉非墨的肩膀上,「我說你,怎麼談個戀愛都不會了,哄女人多簡單的事也沒搞定,要是像你媽那種女人你搞不定還好說,溫暖這種小白兔你也搞不定,太菜了吧。」

    葉非墨冷冷一哼,目光暗沉,戾氣上浮,「你以為溫暖比我媽容易搞定嗎?你去試一試,她就一個驢腦子,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蘇然咕噥了聲,五十步笑百步,你好意思說人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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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非墨揮拳一揍,蘇然笑著避開,舉手投降,失戀的男人脾氣也暴躁。

    他把事情經過和蘇然說了一遍,「就這點小事啊?」

    「不就是這麼點屁大的事,竟然要和我鬧分手,你說她整天都在想什麼?」葉非墨冷冷說道,百思不解,的確不明白溫暖心中所想。

    他都和她說了想和她過一輩子,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為什麼她說的他卻一句都沒聽明白,是他智商低了,還是中文程度變深沉了。

    「我要是溫暖,我也氣,誰然給你和韓碧一直藕斷絲連的,像溫暖這性子,你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她能忍受嗎?你沒事去韓碧家裡做什麼?還把手錶留給她,我要是溫暖我也覺得除非你在她家過夜,不然這手錶怎麼留她家了,就像老婆在老公床上撿到一枚不屬於自己的耳釘,你能說得清楚嗎?」蘇然說道,這事還是旁觀者清,「再說,你和韓碧都結束了,她還時不時找溫暖挑釁一下,這算什麼事?我要是溫暖也以為是你給韓碧希望,這才讓韓碧認為你們之間還有挽回的餘地,這才會去找溫暖,自己做得不對還不解釋,活該溫暖不要你。」

    葉非墨面色如水,似怒非怒,似惱非惱,低低地笑了幾聲,咽喉中似乎極力地壓抑著什麼情緒,一抹傷痛在眸中沉沉浮浮,幾度徘徊,蘇然見他這模樣也有不忍,正要說話,葉非墨低聲說道:「她還是不信我。」

    蘇然嘆息,「老大,你也做出什麼讓人相信的事來啊,去和她好好解釋清楚,不是我說你,非墨,你什麼事都往肚子裡咽下去,誰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擅長解釋,那就讓溫暖問出她心中的疑惑,你這樣一被人誤會就開始沉默很容易讓人誤解的。我勸你多和溫暖溝通溝通吧,免得真分手了,到時候悔死你。」

    葉非墨沉默地坐著,是他錯了嗎?

    真的是他錯了嗎?

    他不是和溫暖都解釋清楚了嗎?

    是她執意要分手。

    「對了,你平常怎麼追女人?」他有點不自在地問,俊臉微微一紅,幸虧是蘇然,別人他還真問不出口,太丟人了。

    問他爹地,除非他不想被打擊,羞憤致死,據說爹地當年追媽咪的手段那叫一個高。

    問他哥,他哥肯定會叛變教溫暖怎麼收拾他,還是算了。

    「非墨,你真的墮落了,竟然淪落到要追女人,我鄙視你,斜視你,外加同情你。」蘇然有模有樣地敬了一個軍禮,笑得那叫一個愉快,葉非墨頓時後悔了,狠狠地瞪他一眼。

    蘇然一看,果然惱羞成怒了,他嘿嘿地jian笑,「約會,正好是新年,帶她出去約會,順便道個歉什麼的,太簡單了。」

    「你平常約女人去哪兒?」

    「床上!」

    「滾!」葉非墨怒瞪,蘇然哈哈大笑,「你想,女人嘛,哄她太容易了,特別是溫暖還喜歡你,送過花沒有?買一束玫瑰花,找一個有風有雨的晚上,痴情地在她樓下喊著溫暖,我愛你,我保准,你家溫暖會跑出來抱著你,大聲地說我也愛你,你順便跪下來,捧著玫瑰花求婚估計都搞定了。」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還有風有雨的晚上,太狗血了。

    「虧你全家都看八點檔呢,這是最經典的八點檔狗血劇情,你竟然不用,你白看那麼多肥皂劇了。」蘇然忍不住吐槽,「乖,聽話,這招數都管用,當年我們念大學的時候,女學生最喜歡一個狗血男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在樓下嘶喊我愛你,多拉風啊。溫暖也就這麼一個小白兔,也不是在社會上混了多久的老油條。你要是現在不哄著她,我看溫暖在演藝圈打滾幾年,基本上就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了,到時候你再來哄,更費勁,現在趁著這朵花還小,姑娘還比較純真趕緊把改辦的辦了,懂咩?女人都喜歡玫瑰花,嗯,就這麼辦,最好今晚……不對,看這天氣,今天不會下雨,那過幾天看看會不會下雨你再去。順便叫上我,我幫你拍下來傳給子孫後代。」

    「滾!」

    「老叫我滾幹嘛,葉二,你老實說吧,你心裡已經在想一會兒立刻去查一查天氣預報,想著去哪兒買玫瑰花了吧。」蘇然笑嘻嘻地說,葉非墨那張臉黑得沒發看,蘇然依然不知死活,「乖,別彆扭了,你那點小心思,哥哥還不了解嘛。」

    「滾!」葉非墨再吐出一字,臉上薄紅,微有窘意,仿佛被人點破了心思般,可愛得不得了。

    「還有什麼招兒?」

    蘇然噗嗤一笑,葉二你這麼可愛,身為男人的我都想泡你了。不過這話蘇然絕對不敢說的,「這是經典招兒,教你太多也不管用,我看一招就能把溫暖搞定了,學太多了沒用,泡妞不在手段高,在精。」

    葉非墨覺得蘇然這話非常不靠譜。

    「成了,別說了,進去吧。」蘇然說道,「你還真要想清楚,溫暖和韓碧,你到底要哪一個,我都看不明白你了。」

    葉非墨冷冷一哼,蘇然搖頭,「進去陪我喝酒,心愛的男人嫁給自己的兄弟,我這內傷啊。」

    兩人回去的時候,溫暖喝了不少湯,神智清醒了些,蘇然故意推著葉非墨坐溫暖身邊,他們伴娘伴郎幾個就坐了一桌子。

    溫暖瞥了葉非墨一眼,故作不見,仿佛他是空氣。

    葉非墨面無表情,也沒多話,蘇然拉著林迪雲,林寧幾人喝酒,葉非墨也加入拼酒的行列,一時十分熱鬧,溫暖沒什麼胃口,不是喝酒,就是喝湯。

    蔡曉靜偶然瞥見顧睿,好奇地問唐曼冬,「曼冬,他怎麼會來參加婚禮?」

    「我哥邀請的吧。」唐曼冬嘖了一聲,「聽說哪有一個舊傳統,新娘第一夜是要獻給舊情人的,以後就一心一意跟著丈夫,你說我哥是不是看上這傳統了,不然讓著礙眼的傢伙來這裡做什麼?我看他從剛剛一直臉色不好,又嫉妒又羨慕又後悔的,裝逼給誰看。」

    眾人一笑,都看向顧睿的方向,葉非墨想到顧睿和韓碧的關係,又想到韓碧和顧睿、陳雪如曾經發生過的事,眸色一冷。

    蘇然、林迪雲等人自然知道了陳雪如和他曾經的往事。

    唐舒文和陳雪如結婚前,陳雪如的陳年舊事都被媒體八了出來,顧睿更是特意讓翻出舊新聞讓媒體炒,就像敗壞陳雪如的名聲,譏笑唐舒文穿破鞋,是他顧睿不要的女人,才輪到唐舒文。

    這些消息被葉非墨和唐舒文給壓下了。

    顧家勢力不小,且對唐舒文和趙雨凝一事心存怨恨,敗壞陳雪如的名聲,他們並沒覺得什麼,算是給趙雨凝出氣,可顧家對一個唐家已頗為吃力,再加上葉家捲入,顧家便不是對手,消息被葉唐兩家封鎖,沒造成什麼影響,只是網上一些八卦論壇流傳,被這一次的世紀婚禮壓過,沒人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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