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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45:59 作者: 錦凰
    她自個兒不想活,他輕輕巧巧阻攔不了。

    原以為拖了些時間,顧青姝就就不回來,不曾想顧青姝壓根沒有用多少力,還避開了動脈。

    聽了御醫的稟報,蕭長卿只回了一聲:「知道了。」

    都沒有等顧青姝養好傷,就命人收拾行囊悄悄的去去去,將人送回到江南待嫁。

    這件事情,蕭長卿只是稟報了一聲陛下,對於這個遺留的孤女,陛下並沒有多放在心上,得到的恩寵還不及沈櫻婼半分。

    祐寧帝只是聽了聽,隨手賜予了一些珠寶做陪嫁,這件事在幾起大事的襯托下,雁過無痕,沒有興趣半點漣漪。

    沈羲和開始養胎,陛下沒有開口讓她將宮務交與旁人接手,她便放權給六尚局,有六尚局協助,倒也沒有什麼大事。。。

    六月的時候,可謂愁雲慘澹的皇宮迎來了一樁喜事,也讓壓抑的宮廷多了一絲鮮活之氣——烈王大婚。

    蕭長贏大婚,沈羲和沒有去,以養胎為由留在了東宮,蕭華雍卻帶著厚禮親自去祝賀。

    回了之後,他好似心情極好,摟著沈羲和遲遲不入睡:「過兩日,我便找個機會,落實我們去黑水部之日。」

    「朝廷接連發生禍事,陛下正愁尋不到機會對我們下手,這時候去黑水部,無疑遞了梯子與陛下!」沈羲和的手搭在微微有點弧度的小腹上,她不想冒險。

    雖然信任蕭華雍,但也不想蕭華雍太折騰。

    「正是因著陛下尋不到機會,才會應允。」蕭華雍的手也覆蓋在沈羲和的手下,兩個人一起感受掌心下小生命的存在。

    沈羲和聽了這話就知道他又要起么蛾子,忍不住想,他是想把陛下活活給氣死吧?

    正如沈羲和所料,他不能活過今年,那就把陛下一併帶走。

    只是這些話,蕭華雍不欲對沈羲和言,說出來只會徒增傷感。

    「睡吧,明日我再去見見若谷。」蕭華雍的手覆蓋在沈羲和的眼睛上,調了個能讓她舒適的姿勢,擁著沈羲和入眠。

    沈羲和閉著眼睛,許久才迷迷糊糊入睡,次日醒來,蕭華雍已經不在身側,也不在東宮。

    這段日子,蕭華雍一直去尋謝韞懷調理身體,謝韞懷非官身,時長召他入宮不妥當,總會讓人起疑。故此,都是蕭華雍偷偷出宮去尋他。

    蕭華雍既然打定主意要與他一道去黑水部,那就必然要把身體調理到最妥當,至少不易再毒發。

    謝韞懷京郊外的草廬里,謝韞懷在準備著蕭華雍的藥浴,兩人一邊閒聊著,一邊忙碌著。

    兩個都是博覽群書,又遊歷豐富的人,無論是天南地北還是四書五經,甚至時政民生,都能聊到一處。

    等到藥浴準備好之後,蕭華雍躺進去,謝韞懷開始為蕭華雍施針。

    用藥浴排毒之法,拔除蕭華雍體內因毒素內積而堵塞的寒氣,並不難控制毒素,只是延緩毒發,減少蕭華雍的痛感。

    藥浴針灸一個時辰,恰好伴隨服用的藥就煎好,由阿勒端了進來。

    草廬這裡只有謝韞懷與阿勒,一直以來也都是阿勒和謝韞懷在照顧蕭華雍,阿勒是本就是被謝韞懷請來確診蕭華雍的毒,機緣巧合還救了崔晉百一命。

    他們一直在等蕭華雍安排好一切,隨他們一道去阿勒的部族治療。

    蕭華雍接過藥,如往常一般仰頭一飲而盡,擱下藥碗,起身著衣。

    穿到一半,蕭華雍突然心口一陣絞痛,撐著桌沿,面色大變。

    聽到響動的謝韞懷與阿勒連忙衝上來,他們還沒到蕭華雍近前,蕭華雍張嘴噴出一口污血,而後栽倒下去。

    守在外面的地方聽到謝韞懷的驚呼聲衝進來,就看到謝韞懷扶著已經昏迷的蕭華雍,一手扣著他的脈門。

    接著面色蒼白,對著地方道:「派人去把阿喜叫來!要快!」

    說完目藏寒光,盯著阿勒,對地方道:「把他看住!」

    蕭華雍這是又中毒了,明明藥浴施針後,謝韞懷才給蕭華雍診了脈,這功夫蕭華雍只服用了阿勒端來的藥。

    他沒功夫多想這些,救人要緊,將蕭華雍扶到塌上,迅速施針,尋藥兌成藥水,給蕭華雍灌下。

    隨阿喜雖然是東宮的醫師,但住在宮外,尋來得也極快,謝韞懷立時讓隨阿喜給蕭華雍施針逼毒,萬不能令兩種毒融合。

    一番急救,總數是有驚無險,可蕭華雍雖然保住了性命,毒到底入了體,哪怕他們應對再及時,少不得還是刺激到了蕭華雍原本體內潛藏的毒。

    故而,蕭華雍是在一片寒冰之中醒來,明明屋子裡燒著不少火爐,明明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以及輕裘,外面也是烈日高懸,可他冷得身體止不住的顫慄。

    「殿下,是我疏忽。」謝韞懷見蕭華雍醒來,一掀袍跪了下去。

    蕭華雍克制住身體裡的寒涼:「發生何事?」

    這一刻,蕭華雍仍舊不知自己是遭了暗算,只當治療出了差錯,亦或者是自己體內的毒有了變故。

    蕭華雍昏迷的時間,足夠謝韞懷查清一切,阿勒的指甲里藏了藥粉,與蕭華雍服用藥的碗裡殘留的毒素相同。

    阿勒已經被捆綁住,但他一臉茫然,好似不知自己在蕭華雍的碗裡做了手腳。

    「殿下,非我替阿勒狡辯,阿勒於中土無牽無掛,甚至言語不通,想要收買他幾乎是不可能之事,此事極為蹊蹺。」謝韞懷如實以告後,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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