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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45:59 作者: 錦凰
    蕭長贏仔細想一想,還真覺得是如此。

    今日看著這一攤血,蕭長贏又有些猶豫,今兒太子殿下可沒有要對誰不利,但還是病發了,難道是後招還沒有暴露太子殿下要對付誰?

    心裡猜疑著,那邊太醫令已經為太子殿下診了脈,面色很是凝重:「回稟陛下,太子殿下是病發嘔血。」

    其實是急怒攻心,但太醫令沒有得到任何暗示,尤其是天圓還對他搖了搖手,他就知曉不能道出實情。

    其實近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也讓祐寧帝對蕭華雍有了一絲懷疑,然而今天之事又打消了他的疑慮,今兒是實實在在的病發,與任何人都無關。

    蕭長贏也是等了許久,等不到後續,才確定太子殿下是真的單純病發,他覺著他們都猜疑錯了,還著人送了一封信與蕭長卿。

    沈羲和聽聞蕭華雍吐血昏厥,第一反應和蕭長贏差不多,在等著有人倒霉,等了一個下午也沒有聽到後續,才知道蕭華雍可能真是毒發,她帶著隨阿喜去探望蕭華雍。

    蕭華雍剛醒喝了藥,正在聽著太醫令的嘮叨:「殿下,您到底是何故如此氣惱?您可知您險些毒氣攻心,切不可再如此,否則微臣只能為您陪葬了。」

    「殿下……」天圓有些忐忑地開口,「郡主來……」

    「不見。」不等天圓說完,蕭華雍冷冷吐出兩個字。

    天圓其實已經猜到太子殿下怒極吐血是因郡主之故,但卻沒有滲透為何,知道郡主來了還是希望太子殿下見到郡主能好轉。

    甭看他總是覺著太子殿下為了郡主就變了個人,但其實變得更鮮活,更有人氣兒了。

    儘管天圓覺得麻煩,卻不得不承認記掛著郡主的殿下才不是孤寂的殿下。

    不再對生死看淡,有了積極配合治療努力活下去的求生之欲。

    殿下其實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去尋仙人絛也是被他們以死相迫,若他真對脫骨丹志在必得,就不會那般輕易讓郡主拿走。

    他是盼著殿下能和郡主一道修成正果,有郡主的殿下,總是那般溫柔又明朗,就連歡笑也多了不少,東宮也不再冷寂陰沉。

    第168章 遇險

    沈羲和第一次被蕭華雍拒之門外,她沒有強求,只是問了句太子殿下是否醒了,得了一句肯定的答覆,她就離開了。

    「她說了什麼?」蕭華雍問。

    「郡主只問了殿下是否已經甦醒,可有大礙。」天圓如實回答。

    蕭華雍緩緩閉上了眼,鼻息里發出自嘲一聲短笑,明知結果,卻依然還想抱一絲自欺欺人的期待。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會卑微自此。

    心口一陣陣扯著疼,原來這就是痛心疾首的滋味兒,真是這世間最可怕的酷刑。

    「天圓,孤想把心收回來……」

    收回來,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痛入骨髓,是不是就能做回不為萬物所動的自己?

    他說過她若冷心,他便將之捂熱;她若無心,他便將自己的心分一半給她。

    可今日他才知道,她不是沒有心,也不是冷心,她有一顆堅定的不為任何人所動的心!

    這樣的她,他撼動不了,自己的心也擠不進去。

    「殿下,您說什麼?」蕭華雍的聲音太小又含糊,天圓沒有聽清楚。

    蕭華雍卻道:「孤不想再聽到她的消息。」

    天圓一愣,旋即才意識到這件事情比他所想得嚴重。

    蕭華雍第一次退卻了,他不知道這樣的沈羲和,他還能不能自信贏得她的芳心,他不確定自己日後會不會因為她的冷漠而面目全非,遍體鱗傷。

    他不怕自己受傷,他怕自己情傷之後變得難以自持,日後也傷了她。

    到了此時此刻,他依然捨不得傷她分毫,既如此那邊早些放手吧。

    如此,他們才能做到互不相欠。

    沈羲和並不知蕭華雍如此聰穎,僅憑短命的名字,就醍醐灌頂般想到了她的心思。

    蕭華雍未見她,她折回自己居所之地的路上遇上了長陵公主,距離上次摔斷鼻樑已經許久,但長陵公主的鼻樑因著不聽醫師的叮囑,而留下了痕跡,鼻骨中間凸起,鼻子有了個弧形,正面看不算太嚴重,側面看就格外怪異。

    長陵公主見到沈羲和,眼裡就冒著寒光,像潛伏在草叢內的毒蛇,恨不能撲過來狠狠咬沈羲和一口,然而這次她卻沒有上來,而是陰翳地盯了沈羲和一瞬,自己選了一條路。

    「她為何這般看姐姐?」薛瑾喬是跟著沈羲和的,長陵公主的眼神讓她很討厭。

    沈羲和看了薛瑾喬一眼,一本正經道:「嫉妒我貌美。」

    薛瑾喬卻也聽得贊同頷首:「人之常情。」

    在薛瑾喬看來,這世間女子都應當嫉妒沈羲和的容顏。

    她是不同的,因為她是喜歡沈羲和的容顏。

    一連三日,沈羲和都會帶著隨阿喜去探望蕭華雍,回回都被天圓搪塞,天圓很是為難。

    他知道殿下在氣頭上,也不知何時就氣消了,他又不敢得罪沈羲和,日後殿下再清算,他吃不了兜著走,只得絞盡腦汁找妥帖的理由。

    儘管天圓回回都說得有理有據,但沈羲和不傻,她明白了蕭華雍是真的不想見她了。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好似並未惹惱他。

    男人,真是難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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