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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瑤！」

    周凱隔著老遠嗷的一嗓子，把蘇瑤喊住。

    蘇瑤就像是被貓抓住的耗子，身體僵硬，手腳顫抖，好半天才緩過來。

    「你咋來了？」

    周凱怒氣燒到頭頂，就差原地爆炸：「你咋到這兒來了？你不得給我說清楚？」

    臉都丟乾淨了，周凱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活王八。

    蘇瑤還想裝下去：「我咋不能來？我好幾年沒見妹妹了，過來看看她不行嗎？」

    她裝得挺像姐妹情深的，周凱撇著嘴都替她臊得慌，人家裴彥都把信郵寄給他了，人家都知道她咋回事兒了，她還裝？

    周凱覺得他娶這樣的媳婦，後悔死了，早知道這樣找誰也不能找她。

    「哼！」

    他嘲諷的眼神兒看著蘇瑤，蘇瑤的臉瞬間火燒火燎的，這事兒怪她嗎？還不是周凱在外面不乾淨？許他找人，還不許自己找嗎？

    兩個人馬上就要拉扯起來。

    裴彥不想讓他們丟人丟到自己家，他們要丟人回自己家去丟。

    「進屋吧！」

    周圍已經聚攏了不少老百姓都在哪兒看熱鬧，周凱和蘇瑤也是要臉的人，只能跟著裴彥一起進了屋。

    進屋之後裴彥就不管了，這兩口子愛吵就吵，愛打就打。

    兩口子誰都不搭理誰，周凱那張臉早就丟乾淨了，現在就是一直頂著綠毛的大王八，他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見到蘇瑤之後一句話不想說。

    蘇瑤也是一樣，她也怕丟人，鬧起來她就沒有臉面見人，其實她現在也沒有臉面見人了。

    兩個人鬧得像仇人一樣，恨不能同歸於盡。

    裴彥想著把他倆趕緊送走，他們愛去哪兒死去哪兒死。

    周凱趕了七八個小時的路，說什麼也不肯走，他來的一路上人煙稀少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他要是開車往回趕，他就得死在路上。

    裴彥：「給他們弄點吃的，別讓他們餓死。」

    蔣萍：「那吃啥？」

    家裡的白米白面都是有數的，都是按人口來的。

    裴彥：「把我上次弄回來的紅薯煮熟了給他們吃。」

    紅薯也是好東西，災荒年也吃不上，他們愛吃不吃，不吃餓死。

    蔣萍把家裡不吃的紅薯，還有牆角跟的白菜幫子拿出來切成條，放點鹽吧給他們端上去。

    愛吃不吃吧！

    紅薯端上桌，周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跟餓狼一樣，連白菜幫子都吃了個精光。

    餓死他了！

    什麼高學歷，好工作，甚至金錢到這裡都不好用，有錢也沒有地方買去，到這裡食物就是王。

    本來周凱還覺得自己的身份比裴彥高上那麼幾頭，現在是他在別人家吃飯，要看人家的臉色，說不給他吃就不給他吃。

    肚子裡有了東西周凱稍微輕鬆了一點，但是臉面是丟光了，他試了半天，啥也說不出來。

    裴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要上課去了，有什麼話回來再說。」

    什麼都沒有上課重要，裴彥是個時間觀念很重的人，他平時對別人很嚴格，對自己要求更嚴格。

    等裴彥走了之後，周凱放鬆下來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蘇瑤。

    蘇瑤心虛地抬起頭：「你看我幹啥？我就是過來看看蔣萍，我爸媽都惦記她。」

    周凱哼了一聲沒說話，當著蔣萍的面兒，他沒把那封信摔在蘇瑤的臉上，真要是那樣，他覺得都沒臉出裴彥家的門。

    太砢磣了！砢磣的周凱想哭。

    儘管這樣他也不敢現在就走，因為回城需要七八個小時，車裡的油夠不夠還在兩說，真要是現在走，那就得在路上過夜，周凱沒有那個勇氣。

    可是留下，周凱的自尊心被捏得粉碎。

    在自尊心和露宿荒野兩者權衡利弊下，周凱選擇住一晚。

    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這麼丟人，他一看到裴彥就能想起那封信，下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裴彥晚上回來發現周凱還沒走。

    這人臉皮也不值錢啊！

    「還沒走啊？」

    周凱：「……」

    他們還想蹭一頓飯。

    裴彥：「吃飯可以，留下伙食費。」

    周凱：「……」

    他是真沒想到裴彥這麼不講情面。

    裴彥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他又不欠他們兩口子的，憑什麼給他們吃喝？他們自己幹啥來的心裡沒數嗎？要是朋友大老遠過來做客，那兩說，像他們這種必須自己拿生活費。

    周凱從兜里掏出四張十塊的。

    他把票子地給裴彥，他以為裴彥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票子。

    裴彥從裡面拿了一張，剩餘的沒要。

    他的錢不多，但不是啥錢都要。

    「做飯吧！」

    十塊錢。

    吃什麼那要按照裴彥的心情。

    裴彥給他們煮了紅薯，自己跟蔣萍和孩子們吃白米飯，至於周凱和蘇瑤愛吃不吃，不吃走人，他們自己探討劇情去吧？

    蘇瑤還想質問，為什麼給他們吃兩樣飯？之前都是吃一樣的。

    周凱：「你別給我丟人了，要吃就吃，不吃就滾！」

    人家裴彥給她留臉了，要不然她還有臉見人嗎？

    裴彥不理他們，徑直到灶台旁刷鍋做飯。

    周凱：……

    在周凱的印象里裴彥那是燕京四少，不論是才華長相那都是一流的，當年多少小姑娘看他一眼就能淪陷了，就這樣的人也能鑽進伙房燒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