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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2:18 作者: 蛇蠍點點
小山貓痛得狠了,摳在地上的爪子都隱隱滲血,然而絲毫不掙扎----它那混沌的小腦子在前夜裡突然靈竅大開,然後就被黑毛摁住搞了一頓,莫名其妙地就在它腦子裡形成了一個清晰的概念:這個黑毛的食物雖然老踹它,還會捅奇怪的地方讓它痛,但是對方捅完之後它就可以捅對方了那樣很舒服,而且對方會帶好多的耗子給它吃(誤),還會用厚毛的肚子給它取暖,最後還會摟著它睡覺……
而且現在這樣痛習慣了之後,好像也沒什麼了,對方厚厚的肚子毛覆蓋在它背上屁股上,還挺暖和。
所以它服服帖帖地毫無反抗,任由黑毛沒輕沒重地捅它。到了半夜,黑毛心滿意足地從它背上下來,立刻被它翻身按住,小小棍棍傻傻呆呆地亂蹭要尋入口。
黑毛趴在地上,由著它啪啪地動作,百無聊賴地嚼著生在嘴邊的一根草,覺得味道爛,噗地又吐掉了,偏了偏頭另尋一根。
突然它來了一咪咪的興致----覺得小山貓趴在它背上單調地撲哧撲哧十分蠢愣有趣----猛地翹了下屁股!
小山貓立馬從它背上被頂了下去,啪嘰摔到地上,四爪朝天,濕潤的小棍棍直直地貼在毛肚皮上,十分茫然。
它轉頭看著黑毛----這大畜生正低著頭悠閒地啃草----愣愣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沒有再想,繼續爬回黑毛背上,前爪一摟更緊地扒住它,啪啪啪啪……
完事之後,黑毛就不耐煩地鑽回洞裡去,而小山貓探頭探腦地又想跟進來。黑毛舒服夠了,這次懶得踹它,被它一腦袋拱進肚子下面,不耐煩地用前爪刨了它一下,沒刨動,於是翻身用大腿壓住它屁股,就這麼又抱成團睡了。
如此翻覆數日,白天尋路,晚上尋路未果仍舊回了樹洞,啪啪啪啪之後,抱團打呼嚕。一晃眼大半月過去,路沒找到,倆只動物倒是越混越熟。
黑毛只覺著小山貓越來越黏,大白天的明明不用睡覺,也愛拱到它肚子下頭蹭熱乎,被它踹一腳,還巴巴地鑽回來舔它大腿。
它當然也察覺到自己的變化----踹山貓那一腿子的力氣越來越小。
不過這是一隻沒有煩惱憂愁的無心無肺的兔爺,所以它很能給自己找到解釋:這是撿回來的十分耐操的貓媳婦,比兔姑娘好用多了,踹死了上哪找新的去?
小山貓成日地黏著它,只在看到旁的食物的時候會短暫的離開----自從那日大戰了山耗子家族,它的捕食本領突飛猛進,不一會兒就會叼著松鼠、鴿子、雀兒什麼的,血淋淋地從樹上躥下來。
黑毛對此見怪不怪,只要它不把血蹭到自己身上來,至於山貓牙硬了之後會不會把自己也給吃掉----兔奶奶的,它也敢?
小山貓倒不是不敢,而是完全沒想過----它從小吃慣了它媽咬回來的兔子,這黑毛大畜生是食物沒錯,但是好像用途不是用來吃的。
究竟用來幹什麼的它也不知道,反正黑毛對它好(誤),它喜歡蹭著黑毛,黑毛暖和。
眼看著春天到了底,野草茂密地生長起來,黑毛捲成一團在厚實的草叢裡滾了一圈,看著落葉上斑駁的樹影,覺得就在這裡過下去也不錯。
它找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路了,仍舊是出不去。索性就拿這個樹洞做了窩。
小山貓從草叢另一頭溜溜地躥過來,嘴裡叼著一隻沉甸甸的肥鵪鶉,被突然從林間瀉下來的陽光刺了眼,一頭撞到黑毛身上。
黑毛懶得蹬它,光是往旁邊側了側,蹲遠了一點----這在它橫行霸道的兔爺史上是十分難得的。
小山貓將那隻鵪鶉大卸八塊地吃掉,認認真真舔乾淨了臉上和爪子上的血,然後鑽進樹洞裡睡午覺。
黑毛被陽光曬得舒服,於是也鑽了進去,把小山貓拱開了一點,給自己刨了個位置。
一邊嫌擠地縮成團,它一邊覺得----這小蠢貨好像又長大了些。初見時又瘦又小,最近總覺得塊頭已經超過它一些了。
連小小棍棍戳進去的感覺都越來越明顯,有時候捅狠了,還撐得它難受。
它不知怎的就想撓這長得快的小蠢貨一爪子,事實上也這麼做了。山貓在睡夢裡嗚咽了一聲,把腦袋老模樣拱到它肚子下頭去,後腿還十分主動地鑽到它大腿下頭被壓住。
黑毛眯縫了眼,懶懶地也在半睡半醒之間。
突然它長耳朵轉了轉,奇異地聽見一些對話聲。
那聲音很細小,然而說話的方式就像那綠袍子的神仙,一字一字都是人聲。
「這就是那兔子和猞猁?連人形都沒有,哪裡像吃了紫肉芝?那耗子別是誑我們大王吧?大王等了兩百年都沒等到,哪能輕易就給這倆蠢貨給吃了。」
「是啊,要我說,那紫肉芝壓根不在這兒,是在隔壁那座山里,聽說那山裡有個神仙……」
「噓!兔子出來了。」
黑毛懶洋洋地從樹洞裡跳出來,仰頭看著那兩隻一黑一白的大烏鴉,張開豁嘴打了個哈欠。
那兩隻大烏鴉嘎嘎地笑起來,逕自站在高高的樹杈上,用人聲小聲地交談,「你看它那蠢樣。」
黑毛懶懶地轉過身去,拱起屁股對它們放了個屁。
「餵!它這是什麼意思?!」
「別理它,趕緊抓回去跟大王復命。」話畢,那白烏鴉箭一般墜下,直往黑毛而去。
「你抓兔子,山貓留給……」跟著它飛下去的黑烏鴉正要分搶戰利品,話語突然就頓了----
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先前還懶洋洋的肥碩兔子突然一躍而起!凌空一個利落的轉身飛踢,趴唧一腳把白烏鴉踹出好幾米遠,一頭撞到樹上!
「哦不!老白!!」黑烏鴉騰翅向上,一邊慘叫一邊低頭望去----黑毛輕快地跳過去,四隻爪子踏在白烏鴉身上,把它踩得是眼突舌垂,昂著頭得意洋洋。
黑烏鴉尖叫著「老白----」,迅猛地逃了。
小山貓從初夏午後溫熱的陽光中醒來,滿足地拉長了腿腳伸了個懶腰,睜開金燦燦的眼睛,就見眼前碩大的一隻烏鴉腦袋。
那白烏鴉雖然傷重,仍有意識,沙啞地衰弱地嚷道,「不,你們不能殺我……大王不會放過你們……不……」
黑毛一躍踩在它脖子上,徹底踩沒聲了。管它唧唧歪歪的大王小王,兔爺心中就一個念頭:它兔奶奶的,媳婦兒的吃的!這麼大一隻!
小山貓瞪圓了眼睛,心裡的念頭比黑毛還簡短一點:吃的!這麼大一隻!
到了晚上啪啪啪的時候,白天吃太多的小山貓被捅得一個勁兒地打嗝。捅一下嗝一聲,趴著地面的爪子有氣無力的。
黑毛被它嗝煩了,摁著它屁股狠狠戳了幾下,泄出來之後,刨著把它翻了過來,四腳朝天。
它伸爪子狠狠按了按小山貓圓鼓鼓的肚子,小山貓吃痛地掙扎一下,大力打了個嗝,噴了黑毛一兔臉的烏鴉味兒。
大嗝後面還跟著五個小嗝,打完之後就弱弱地沒力氣了,嗚咽著將身體蜷曲成一團,兩隻前爪擋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