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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嗯,我也是。
她那天在西藏,摟著自己說的這句話,莫名地闖入自己的腦海里。
片刻,任澤手裡那管濃硫酸還是沒有倒下去。他盯著早已經痛苦不堪的劉宇的臉,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收回了腳,把試管重新放回了試管架上。
走過來,抱起尤溪。
「對不起。」又是一聲道歉。
尤溪垂著手,只專注地盯著他。
這時,一直在門外的許安以及一幹警察都打開了門闖了進來。
「你們幾個,控制兇手。」他指揮著身旁的兩個。
「沒什麼需要控制的。」任澤沉靜地說,「一槍打穿了脊柱,他不會死,就是永遠也站不起來了,先送醫院吧。」
與此同時,過去「控制」兇手的兩位警察同志驚呼一聲,許安的視線越過任澤,落到昏迷過去的劉宇身上,只見他的腳已經血肉模糊,泡在一片血泊之中。
「你!」他瞪大了眼睛盯著任澤。
「反正下半輩子腿也用不上了,腳踝粉碎骨折算什麼?」他的表情絲毫未變,仿佛只是在說一件普通事情一樣。
許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裡交給你了,我帶她去醫院。」任澤沖他點點頭,抬腳就要走。
「站住。」許安突然拔槍,對準任澤的背,語氣還是原來的那種和善,「你作為普通市民,沒權利用槍,剛才還搶了警察的槍。按照程序,你還是要跟我走一趟。」
任澤先是看了看懷中的尤溪,只見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十分擔憂。
而後他輕輕地對尤溪搖了搖頭,笑了一下。
「喂,姜建軍是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傻女婿的?」他頭也沒回,只譏誚道。
許安一時愣住了:「你怎麼……」
「給他打個電話,就說我任澤搶了你的槍救他女人了。」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走了。
沒一個敢攔住他。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千多字的大長章啊,性質相當於二更,嘿嘿。
這章有好多話想說。
前面的伏筆到這裡也慢慢揭了,每個人都會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受到強刺激的任澤也是不例外的,這種感知缺失確實最容易被利用為國家機器什麼的……
這裡不再多說,只希望大家不要被他嚇到,依然要愛他這樣忠犬護主。積極地為任澤小哥哥做應援,嚶嚶嚶……
……
再說文中有個地方,劉宇說起小時候,被人孤立。從那時候他的性格其實就已經扭曲,有果必有因。
有時候一朝被蛇咬,十年就怕井繩了。
給大家講一個我的故事吧。
因為我腿細(這絕不是炫耀),幾個朋友有一次一起去外地玩的時候,因為大家都愛美吧。走在路上,誰可能都不想和一個腿比自己細,比自己瘦的人走在一起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個例,但確實當時就那樣了。)
那個艷陽天,一起同游,沒有人願意和我走在一起。
原本忽略了這個事情了,一個好朋友和我挽著手走,後面的朋友突然說了一句,她腿好細。我那個朋友一瞬間就甩開了我的手,說臥槽我不要和你走。
那麼濃烈的太陽,我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來回饋。
反正……集體照沒有我,有我的只能是照上半身的。然後就是我給她們拍照+被她們嫌棄我拍的慢臉都笑僵了,以及拍那麼久都沒有拍出大長腿來。
後來我再也沒有和她們一起出去遊玩過,聚餐也是吃了就散。可能她們已經忘了,我也深知不該這樣小氣,但當時留在心裡的一個陰影就造成了吧,一提到要去哪裡,就下意識地害怕起來。
(只是一個小事情,我依然很陽光的!麼麼噠)
第106章 劫後餘生
隨警隊而來的救護車,接到尤溪之後便呼嘯著朝醫院趕,鮮紅的急救燈在大馬路上閃爍著,觸目驚心。
尤溪的精神已經到了極限,現在一放鬆下來就昏迷了過去。
任澤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簡單清潔過的臉,心裡無比擔憂。
她只是受了一些小傷,身體其實並無大礙,但是心理狀態……在她沒有醒過來之前,還真是不好說。
任澤現在只有怨自己,怨自己答應好了保護她,卻還是讓她受到了傷害。怨自己為什麼提前就沒有想到,劉宇會把她直接帶到自己的實驗室裡面。
他從兜里摸出那個從郊外撿回來的子|彈吊墜,在手心裡捂熱了,重新給她戴了回去。
子|彈安穩地躺進尤溪兩塊鎖骨之間的小窩裡。
有簡訊進來。
任澤摸出手機,才發現上面已經有好多未接來電,來自不同的人,大多都是關心尤溪的。
簡訊是任父發來的。
[兒子,找到小尤了嗎?我和你媽先回酒店等消息了,你注意安全。]
他動動手指:[爸,找到了,您和媽放心。]
是啊,這一切,終於畫上了句號。
她也終於安全,不用再提心弔膽地生活了。
這樣想著,任澤就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那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才慢慢地從他心臟深處瀰漫出來。
……
尤溪醒過來的時候,任澤正站在窗邊打電話,給大家報平安。
一回頭看到她,連忙說了聲「她醒了,先掛了」,便急匆匆地又坐到她的床邊。
「怎麼樣?還好嗎,身體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的,我去叫醫生。」
他說著就要轉身去按鈴。
尤溪卻叫住了他,搖了搖頭:「不用。就這樣呆著吧。」
「真的沒事嗎?」他半猶豫地坐下。
尤溪的臉色還是不好,但精神看起來好很多了,此刻就縮在藍色的被子裡,直勾勾地盯著任澤的臉。
「謝謝你。」她說。
「不用。」任澤閉了閉眼睛,然後伸手,隔著被子把她抱住,「我要是來得早一點,你可能不會受這麼多傷。」
「綁起來之後,他沒有傷害我。」尤溪說,「很多都是他到我休息室來綁走我,我反抗的時候受的。」
「所以休息室的血……」
「嗯,他的。」尤溪點點頭,對他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目光還帶著一點狡黠,「我當時正在取項鍊,他就來了,後來我就用那顆子]彈扎破了他的脖子。就是我不是太能找到血管的位置,所以也只是扎破了流血而已……後來我就被他打暈過去了。」
聽到這裡,任澤就推斷出了劉宇的作案手法:「他把你從窗口吊下去,放到了9樓的延展平台上,然後自己順著繩子下來,從9樓的房間裡面把你帶走的……」
尤溪茫然又震驚地盯著他:「那稍有失誤,我不就直接沒命了嗎。」
他笑著在她身上蹭了一下下巴:「你現在完好無損地躺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