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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老徐,你還提這事兒,又想我教訓一下兒子是吧。」任道源聽到蘇遇的名字,又板起了臉,「這事兒還是這小子的問題。」

    「你個老頑固懂個什麼,」徐寧翻了一個白眼,「上回和小尤單獨散步的時候,她可都給我說了,蘇遇那姑娘心術不太正,老想著走點捷徑……你懂吧。」

    「嘶,這麼說……」任道源看看徐寧,又看看任澤,「我還錯怪你了?」

    任澤笑著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她和我有過這樣一段是真的,咱們也別去背後說她什麼了,都翻篇了。」

    「是啊是啊,小尤多好。」徐寧附和地點點頭。

    任澤在心裡想,要是這話被尤溪聽到了,她肯定樂得跟開了花一樣。她整個人是長在蜂蜜上的吧,怎麼誰見到了都這麼喜歡呢?

    正想著她呢,她的電話就打來了。

    「喲喲喲,看我兒這個表情,絕對是小尤打過來的。」徐寧捅捅任道源的肩,讓他看任澤。

    「老婆,你管那麼多幹嘛,」任道源推著她,小聲說,「趕緊換你的衣服去。」

    而這邊,任澤也沖他們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走到窗邊接起尤溪的電話:「餵?」

    「喂,」電話那邊尤溪的聲音軟軟的,聽著十分舒服,「你已經和許警官在一起了嗎?」

    任澤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啊,還沒有,快了。」

    「哦,我打電話是想說,你一會兒還是給許警官說一下,再查一查劉宇吧。」尤溪也站在家裡的窗邊,抱著手臂,食指輕輕點著,「昨天和你談過之後,我腦袋裡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

    「嗯?」任澤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有幾個地方,我很想不通。」

    電話那頭,尤溪沉默了一下,像是要梳理好自己的思路再開口一樣。

    「你之前給我說的,他聽見狗死了很驚訝,第一句話問的是『溪姐還有狗嗎』,可是他明明見過包子啊!在西藏的時候,我們倆帶著包子的,他從一到西藏就開始跟拍我的話,不可能這麼大隻狗他看不到,而且他給你的照片裡連一張有包子影子的都沒有。」尤溪頓了頓,「任澤,你都沒有覺得太奇怪了嗎?」

    但是這一點,任澤也很快給了她解釋:

    「和許安一起去找他的時候,我問過他這個問題,那個時候許安都已經拿好手銬準備隨時逮捕了,但是他說『啊……你說的是那隻哈士奇嗎?我還以為是你的狗呢』,他以為是我的。」

    「我覺得……」尤溪突然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心中的怪異感覺了,「我不信,他跟我的新聞已經跟了一年多了,你來的時候包子就是成年狗,我還給它請過寵物醫生這些,在沒有你的時候,他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發現不了嗎?」

    任澤沉默了,他覺得尤溪說得有幾分道理。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上次他就是相信了她,才從她的臥室裡面找出了那個攝像頭。

    比起硬性的證據,尤溪這種從感性上出現的怪異分析到這個人身上,似乎更加有前後聯繫性。

    「任澤,我覺得,劉宇應該也知道我買房子的時候,買下了那個天台吧。」尤溪又接著說,「如果換成是普通人,光是從網絡平台搜集的信息,肯定是片面的。而這種做新聞的,手裡一般都有很齊全的資料,只是選擇性發布而已。」

    「就算他知道,和這件事情有什麼聯繫呢?」

    「假設,假設這個變態不是劉宇,而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假扮成了一個送外賣的,那他進屋,殺了包子之後,為什麼不直接把它裝進自己背的外賣箱子裡面呢?這樣直接就可以帶著走,誰也不會發現,他可以騎車到很遠的地方,丟進河裡什麼的都行,只要血跡擦乾淨了,我們也只會以為是包子失蹤,貪玩從哪裡跑了出去。也許都不會起疑心。」

    「可是為什麼,他要大費周章地從26樓,走樓梯到天台上?再把包子的牙齒和爪子切掉,洗掉自己的痕跡,家裡的血跡、步梯上的血跡,全部都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尤溪說完了自己的疑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也只是感到不解,這樣的疑惑讓我越來越懷疑他,所以你們再查一下他吧,實在不行,你就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跑到他家裡去,偷了他的內存卡看下裡面有沒有偷錄的東西啊,你翻牆那麼厲害。」

    「我現在馬上給許安打電話。」任澤說著就要掛電話。

    尤溪疑惑的聲音又傳來:「你們不是馬上就要見面了嗎?」

    任澤一愣……完了,被她那些話吸進去了,想得太認真了,竟然露餡了。

    他訕笑兩聲:「這種事情越快越好。」

    說多必出錯,任澤連忙掛了電話。

    「兒子,小尤到底出的什麼事?」任道源見他掛了電話,便走到他身邊,看著他,「怎麼打著打著電話,臉上越來越黑?」

    「爸,以後再給您說吧,」任澤卻搖搖頭,並不打算告訴他,「少一個人擔心是好事。」

    「行啊小子,現在長大了,不需要爸爸的幫忙了。」他不講,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了。任道源尷尬地轉過身,「那你趕緊給別人打電話吧,我去看看你媽換得怎麼樣了,這麼久還沒出來。」

    任澤感激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感謝這個男人隨時給予自己的理解和尊重。

    握著手機,他想了想,還是率先撥給了劉宇。

    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餵?不好意思啊,手機靜音,才看到。」

    「沒事。」任澤單手揣在西褲兜里,眸子裡的墨色深不見底。他很專注地在聽劉宇那邊的聲音,一點細節都不想放過。

    「你找我有什麼事呢?」電話那頭,劉宇說話的態度依然是小心翼翼畢恭畢敬的,與前面幾次和他的對話都沒什麼變化。

    「你在家嗎?就是想找你再回憶一下以前的事情,我們有點沒頭緒。」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我最近都不在家,手上有個研究項目在做,這幾天有點忙,都睡在實驗室的,要不然您等我忙完這幾天,我聯繫你吧。」

    「嗯,好,沒事,等你有時間再約。」

    任澤掛了電話,毫無停頓地,撥給了許安。

    這是許安的私人號碼,兩個人一起去查這個案子,自然需要能最快聯繫到許安的方式。

    電話一接通,任澤就開口了:「喂,許警官,我想我們還需要再查一下劉宇,尤溪聽說了之後一直不放心,剛剛又打電話說了一些。」

    「說了什麼?」

    「這個不重要,講起來浪費時間。」任澤三言兩語,「你現在派人去尤溪原來房子的天台,自從出事之後,我們還沒有進去過上面搭建的小房子,也沒人破壞,如果兇手知道那是尤溪的屋子,說不定就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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