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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你說你,現在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沒個正形的。」尤溪也無奈地笑了,放開捏著他嘴的手,趴進他懷裡,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怎麼就讓我這麼愛呢。」

    像是她手指扣上的弦一般,因為這句話,任澤的心叮地撞擊了一下。

    情不自禁把她抱得更緊,臉上帶著笑:「老婆,這句話應該我說的。」

    「你都浪漫那麼多次了,讓給我一句。」尤溪微眯著眼睛,聲音慵懶。

    「嗯,好。」任澤捏著她的腰,微微使力,將她換了一個姿勢,斜著坐在自己的腿上,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她便可以靠在自己的懷裡。

    看著被暗黃的燈光浸染的書架,尤溪的神情突然變得很落寞。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問道:「任澤,我現在覺得自己幸福得好不真實。」

    「嗯?」任澤低下頭看她,用額頭輕輕撞了撞她的額頭,「怎麼會呢,你一伸手就能摸得到我,一回頭就能看得到我,還不真實?」

    「我們也做了那麼多了,這麼些天,我在公眾的形象已經完全過渡了,」尤溪抬眼望著他,目光憂愁,「他都還沒有出現,連警察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原來她心裡一直擔心著這件事。

    「他會出現的,他肯定已經快要忍不住了。」任澤安慰道。

    「他一天不出現,我都幸福得很害怕。」尤溪抬手,摸上任澤心臟的位置,「每次看到你在我視線範圍內的那種安心,也正在一天一天地變得惶恐。但我們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因為他,你二十四小時都在我身邊保護著我的安全,我知道你比我更繃得緊。」

    是啊,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舉動。

    所以他必須得時刻準備著。

    「沒發生這件事以前,我也是二十四小時跟著你的,忘了?」他輕輕吻過她細軟的髮絲,「如果累了我就帶你去睡覺,別想那麼多,寶貝,那樣只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他又說:「不管什麼事情,來之前你預測不了,所以我們只需要在來的時候,打起精神勇敢面對就可以了。」

    過了一會兒,懷中的尤溪點點頭:「那我的幸福是真的。」

    「是真的。」任澤撫上她摸著自己心口的手背,「千真萬確。」

    「真好。」尤溪滿足地笑了,果然世上也只有這樣的一個人,三言兩語就能像哄小姑娘一般,把自己的情緒照顧好,「我們去睡覺吧。」

    ……

    而現實,往往有的時候,總是會帶來一些,不願意聽到的壞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百達翡麗中國區代言人那個是我編造的啊,但是也只是交涉而已,很可能也不會拿到這個代言。

    但百達翡麗確實沒有請過代言人,因為品牌和受眾,都不需要將腕錶的氣質,通過一個明星為載體來傳達,反而會降低檔次。

    好了,這章溫馨過了。

    下一章我又要麻溜地虐起來了!(雖然感覺已經虐了很多章了)

    但我這種後媽,是不會放過這倆心情大起大落的孩子的,嘻嘻嘻

    第98章 死亡噩耗

    十一月二十日,D市開始下起了雪。

    天氣冷得需要他板著臉給尤溪穿兩條暖褲。

    今天,尤溪還得拍一個時尚雜誌的圖,一個封面和預計四頁版面的內頁。

    好在棚內暖氣十足,尤溪穿著簡單的針織衫也不會發冷。

    任澤坐在沙發上看他那本《原則》,絲毫沒有被拍攝的熱鬧影響,安靜俊美得像一隻雕塑。

    突然,兜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來電顯示姜建軍。

    「餵?老薑。」他劃下接聽鍵,手揣著兜朝外面走,走到走廊盡頭的窗邊,「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沒有回應,只有旁人說話的聲音傳來,也聽不真切。

    「餵?」任澤又問,「怎麼不說話呢?」

    「這老頭……是不是不小心按到我這裡了。」

    任澤覺得姜建軍很有可能幹得出來這事,正準備掛掉他的電話的時候,姜建軍出聲了。

    「阿澤。」

    「我在,我還以為你按錯了呢。」任澤立馬又把聽筒貼到耳邊,「是不是來D市了?要來我這裡看看?」

    「去趟西藏吧,大家都回來了。」他說得緩慢,每個字都極為沉重。

    任澤眉頭一跳,剛剛的笑也凝固在嘴角。心中有了一個不妙的念頭。

    像是印證他的念頭一般,姜建軍緩緩地說:「小桑……犧牲了。」

    突然,任澤的腦袋懵了,耳朵也轟地一聲,再也聽不清了,耳蝸里充斥著各種尖銳的雜音,似乎也在激烈地抗拒著這個承載著難以置信的消息的聲音的進入。

    他的手腳在發麻,全身的血液都跟窗外的氣溫一樣低,凍得他心口生疼。

    「被那邊的人發現了,幾槍廢了他的腿,帶了回去,我們偵查的人一直盯著,進營的時候是個人,出來的時候,是裝在桶里,像倒泔水一樣……」姜建軍也說不下去了,捂著老臉泫然欲泣。

    這是他這麼多年,聽過見過的最殘忍的虐殺手段。

    他說得含蓄,任澤卻懂了他的意思。這意味著,連個全屍都沒有。

    任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掛了電話,抱著頭蹲在牆角,竭力忍著自己的眼淚。

    他不能哭。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悄然連綿成一片的大雪。

    ……

    尤溪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男人蹲在地上,雙目失神,眼睛通紅,頭髮也亂糟糟的被自己揉過,嘴唇上有被牙齒死死咬過的血痕。看起來像是被打過一樣。

    走廊禁止抽菸,地上卻已經落了三四根菸頭,菸灰也撲簌簌地鋪在地上。

    「出什麼事了?」尤溪顧不得自己身形單薄,蹲到他面前。

    她這一聲喚醒了任澤。

    他的眼中慢慢有了光線,卻第一眼看到她單薄瑟縮的身體。

    脫下羽絨服,給她穿上之後才開口:「尤溪,我要去一趟西藏。」

    尤溪也沒問為什麼,她知道能讓任澤露出這種反應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只是目露疑惑,歪著頭等待他的下一句。

    「小桑犧牲了,戰友把他的遺物帶回了西藏。」任澤盯著她眼裡突如其來的震驚和悲慟,掐了手中的煙,「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見我的兄弟最後一面。

    半晌,尤溪的眼淚奪眶而出,可她還是模糊著雙眼,沖他張開手臂:「抱著我哭一場吧,我想你現在需要。」

    她是這樣的明白他。

    任澤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否認自己會哭一樣,卻還是把流著眼淚的她一把攬進自己的懷裡,將臉埋進她的頸窩。

    他不知道吹了有多久的冷風了,臉頰已經凍得和窗外流動的風雪一樣冷,他埋頭的時候,像是塞了一塊冰雪到尤溪的脖子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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