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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但不論是哪種情況,他這樣的舉動都讓尤溪心裡跟喝了蜜一樣甜。
……
晚上七點,《新聲》的復活戰正式打響。
任澤一直陪在尤溪的身邊,坐在後台看完了一個又一個的表演。
他能感覺得出來,身旁的尤溪很緊張,可能是因為等一下要做的表演和她四年來的人設都不符合,所以坐立難安的。
他便一直抓著她的手,就算聊勝於無,也想給她力量。
很快,台上的主持人開始報幕,說的什麼天花亂墜的介紹語她也聽不清了,只知道馬上要上場的是自己。
她把任澤的外套一脫,塞到他手裡,一接觸到冷空氣還突然有點不習慣,猛打了個哆嗦。
「加油老婆,不要緊張,我在台前看你,緊張的話就盯我的臉。」任澤也跟著站起來,不放心地叮囑道,感覺倒像是尤溪第一次出道一樣。
她沖他點了點頭,踩著貼滿了黑色碎鑽閃閃發光的高跟鞋,朝前走了兩三步,突然又回身,捧起他的臉,踮著腳狠狠地印下一個殷紅的唇印在他的嘴角。
「在台下好好看著我。」她在他耳邊說。
然後又驟然放開他的脖子,轉身朝著舞台走去,一邊走,一邊戴好耳麥。
任澤不自覺地抬手,用拇指指腹輕輕抹了一下嘴角,也不管是否擦乾淨了唇印,眼裡帶著些許的寵溺,繞到觀眾席的前排去,靜靜地等著尤溪的出場。
有好幾個坐在前面的粉絲已經認出了他,情緒都有些激動,一時間都把自己的拍攝設備舉向任澤,他卻置若罔聞,只牢牢地盯著舞台。
「今天,她將會突破自我,為大家帶來一個,不一樣的尤溪!接下來,舞台交給尤溪……」主持人終於說完了最後的一句詞,在突然爆發的觀眾的歡呼聲以及突然黑掉的燈光里走下台。
等觀眾激動完了之後,所有人都在屏息期待著尤溪接下來的表演。
這時,一處投射燈,緩緩地亮了起來。
照亮了一處旋轉向上的白色樓梯,像是他們家裡的那一個。
緩緩的琵琶聲也響了起來。
然後,一塊白色的幕布也亮了起來,一個身段妖嬈的女人的影子被投射到幕布上。
她抬著一隻手,拿著一支很長的細煙杆,隔著幕布,她將煙杆湊近嘴邊,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團煙霧,灰色的影子緩緩地蒸騰上升。
等最後一縷灰色的煙霧消散,《癢》的前奏也同時響了起來。
白色的幕布緩緩上升,露出這個穿著墨綠色旗袍的女人,那藏在旗袍開叉下影影綽綽的腿……再到她修長的脖頸、尖細的下巴、殷紅的嘴唇、慵懶的雙眼和尖細的柳葉眉。
像是一幅定格了的畫報,畫中的女人,割破了老舊的時光,從畫中走出,搖動著婀娜的身姿,顧盼低眉,都美得令人呼吸一窒。
作者有話要說:
細煙杆什麼的最撩人了!
下一章請持續關注我們的精靈變妖精!
第96章 天神下凡
尤溪坐在軟皮椅上,斜靠著一方桌子,拿著那隻細菸袋,清冷著嗓音開口:「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他,有藍藍一片雲窗/只等只等有人與之共享……」
為了保證最好的音質,她不得不手裡握著話筒,一個銅版色的特製話筒,特別有舊上海的風韻。
她的眼底沒有任何一個人,一片漠然,又帶著一點隱隱的盼望。
唱完兩句,一個身著藍灰色軍服、戴著軍帽的舞蹈演員上場,英俊、挺拔……眼眸定定地落在尤溪的身上,大步大步地朝她走過去,肢體動作誇張,用舞蹈的語言,表現著在外許久的軍官,回到上海連軍裝都來不及脫便直直往她的別院奔來的故事。
「她是綿綿一段樂章/多想有誰懂得吟唱/他有滿滿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為之綻放。」
等那位軍官真正近了,想要伸手去擁抱她的時候,她卻抬起了腿,就著那隻黑色的高跟鞋,牢牢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而旗袍高開叉的布料,也因為她的腿部動作而撩開,面對觀眾的,是她那一雙白得發亮、毫無贅肉的腿,此刻性感又禁忌。
又有觀眾叫了起來。
這才是第三四句大詞,全場的觀眾都已經沸騰了三次。
台下盯著她的任澤,也悄然地握緊了自己藏在褲兜裡面的手。
心中那種,既欣賞又莫名占有欲作祟的感覺,讓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的表情來觀看尤溪的這場表演。
突然,尤溪收了腳。站得離那位軍官極近,將手裡的細煙杆的桿頭,沿著他臉部的輪廓一點一點描過,對著他唱出「只等只等有人為之綻放」。
就在軍官失神的一瞬間,她已經一矮身,從他的身邊跑走了,朝著步梯跑過去。
一邊和軍官追逐著,一邊唱著「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呀,愛情呀~反正有大把愚妄……」
二人一直跑到了步梯上,軍官想要抱,她就一直躲,嘴角還帶著狐媚女人的那種勾人的笑。這只是她和軍官調情的一種手段罷了。
結果,剛唱完這段詞,原本專心和她調情的軍官突然抬起頭來望向別處,仿佛是聽到了自己家裡有什麼消息,要急著趕回去,也顧不得和她在這裡纏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去。
而步梯上的尤溪也跟著下了幾步,最終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些許的絕望與落寞。
「大大方方愛上愛的表象/迂迂迴回迷上夢的孟浪…」
她坐在步梯的台階上,伸出腳,將自己的高跟鞋脫掉,光著腳踩在樓梯上,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往上走。開始了第二段的演唱。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
唱完這一段,她站到了樓梯的第二個平台上,音樂突然安靜了一瞬。
大家看見,尤溪所飾演的這位旗袍女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妖冶又詭異的笑。
「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呀~愛情呀,反正有大把愚妄……」唱著這樣的詞,她竟然開始輕輕地舞動起來,扭動著曼妙的身姿,手指和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起,對著鏡頭勾著人,勾著魂。
一直到歌曲結束,她也一直在跳著舞。
聲音一點都沒有喘過,平穩得如午後驀然而起又悄然而散的穿堂風。
整首歌,隻字未改,甚至連每一處的音調都沒有變過。
真正原滋原味地將這首歌的韻味唱了出來,並通過這樣的一段舞台故事,賦予了他新的生命力。
最後一個音節唱完,尤溪看著鏡頭的眼睛,突然黯淡了下去。像是舞台謝幕,這位旗袍女的快樂時光,也到這裡戛然而止,而最難的是,她的臉上還保持著剛才舞動時候的淡淡微笑。
就像是唱完最後一個「癢」字,便突然被抽走了魂兒,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
觀眾席也沉默著。
直到落幕的燈光暗下去,將這個女人的身影完全籠罩在黑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