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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他的腦海裡面浮現了客廳里,躺著的毫無反抗能力的包子,被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捅了一刀又一刀的樣子,心中憤怒的火焰越燃越旺。

    「它真的是我們醫院的見過的最慘的狗狗了,送過來的時候很多小護士看見它那個樣子,都忍不住哭了。」院長深吸一口氣,又調到下面兩張照片,「另外,狗狗的犬牙被拔掉了幾顆,口腔也有被水沖洗過的痕跡,以及它的前爪,被砍掉了。這可以說明,那個人同樣被狗狗咬了抓了,為了不留下DNA證據,選擇這樣的方式處理這隻狗。」

    「那如果最近有就醫打狂犬疫苗的人,和尤溪又有關係的人,就有可能是兇手,對吧。」

    「理論上說是這樣的。」院長點點頭,「但也不排除根本沒有咬到,他只是這樣做了,引導你們偏離方向的可能性。」

    見任澤一頓,院長連忙又說:「我只負責醫治寵物,我的觀點也不專業,還是看警察的觀點吧,景秀慧園這個小區是高檔小區,裡面監控很多,肯定能抓到的。」

    任澤心底也苦笑了一聲,是自己太不冷靜了,連一個寵物醫生想到的可能性都比自己多。

    這時,稍微平復了一點情緒的尤溪推開門出來了。

    任澤和院長連忙跑過去。

    「徐醫生,麻煩您,火化吧。」尤溪誰也沒看,盯著發白的地面,眼睛裡的紅血絲密密麻麻地布著。

    院長點點頭:「明天我們對它進行火化,到時候會通知您來取愛寵的骨灰。」

    「謝謝您,還等到這麼晚。」尤溪沖他點點頭。

    走出寵物醫院大門的時候,她突然抓住了任澤的手。

    鼻音還很明顯,但眼睛裡面全是濃烈的恨意:「任澤,一定一定,要抓住那個人!」

    因為這句話,和她的表情,任澤的眼睛裡也著了火:「一定!」

    ……

    陳敏之最近因為吳根生的事情,天天都在加班加點地查找證據,接到下飛機的任澤的電話的時候,正在開車回家。

    她便立馬掉轉車頭,回公司拷貝了自己辦公室的監控,帶著它朝著尤溪的小區飛馳。

    等她到的時候,尤溪、任澤、董藝和何潤彥正同民警一起,在小區監控室裡面看今天一天的監控。

    這個小區出入的外人不多,進來的都做了登記,連送外賣的進去都做了登記。

    看到她來了,尤溪並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甚至都沒有往常時候的那種躲閃與排斥,就只是木著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眼神轉回監視器屏幕上,專心地盯著。

    不過她好像瘦了,大概是這幾天太操心了吧。

    「任澤,一定是吳根生!」陳敏之走到任澤的身邊說,「他給我說過這句話,他也還知道這裡的地址。」

    「他什麼時候來找你的,怎麼說的?」任澤立馬轉頭盯著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不是說過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尤溪皺了皺眉,輕輕拉了拉任澤的衣袖。

    這時,一位民警也站起來,沖陳敏之敬了一個禮:「女士您好,我是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許安,如果您有相關證據,請您交給警方。」

    陳敏之看了一眼尤溪,從包里摸出一個U盤,遞給許安:「辦公室新裝的監控不能錄聲音,這是我裝在辦公桌前面的針孔攝像頭錄的。」

    許安遞給身旁的助手:「打開看看。」

    而一旁什麼都不明白的董藝和何潤彥更是懵了,這件事還和陳敏之有什麼關係?

    隨著視頻文件的打開,吳根生那張老臉也出現在尤溪的眼前。

    這還是時隔十年來,尤溪第一次看到吳根生的臉,這張印在她心裡深處的陰影的臉。

    乍然看到他這樣好端端地坐在鏡頭前,尤溪控制不住地向後退了兩步,渾身又開始顫抖,尤其是他噁心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她的頭皮不住地發麻。

    任澤把她摟進懷裡,眼睛卻緊緊盯著屏幕。

    「誒!這個人!我有印象!」看門的保安突然就站起來指著吳根生說道。

    眾人皆是一驚,許安回頭問:「在哪裡?什麼時候?」

    「讓我想想……」保安大叔摳著腦袋,「我今天上午好像看見他走了出去,因為這裡是高檔小區,平時進來的人的穿著都是很好的,所以他灰頭土臉的打扮讓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登記表上有嗎?」

    「沒有,」保安大叔搖搖頭,「今天白天都是我在值班,小區一直都是進去的外人登記,出來都是自動開門,我沒有印象這個人進來過。」

    視頻也播放到了他說完尤溪家的地址,走過去捏陳敏之的下巴的時候,畫面空了,只有他幽深的聲音傳來。

    「你越是心疼的,我一件一件都要毀掉……」

    在安靜又忙碌的監控室里,他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頭兒!我們找到嫌疑人了!」一位技術民警突然興奮地喊起來。

    果然,他們根據保安大叔的記憶,找到了上午11點左右,吳根生出小區門的監控視頻,同樣,單元樓的道路監控還拍到他進了三單元。

    「那他怎麼進來的呢?」許安摩挲著下巴。

    「不排除翻牆進來的可能性。」任澤接話道。

    「這裡的牆上都有防盜網。」許安顯然不認同他的說法,只覺得他的想法太天真了。

    任澤只是冷笑了一下:「你難道翻不過去嗎?」

    「你……!」許安想反駁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這種沒通電的防盜網,他確實能夠翻得過去。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可能性。」任澤轉頭,對著技術人員說,「重點查小區所有的圍牆,沒人會沒事翻牆,目標出現,很好找。」

    「怎麼你指揮上了?」許安很不滿。

    任澤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警察同志,最近世道太平,我理解你這種閒得發慌的思想。」

    「你這是在妨礙公務,濫用警方資源!」許安還沒有受過這種輕蔑,身邊還這麼多的手下,被一個幾近同齡的人這樣說,面上自然掛不住。

    他還沒發作,技術人員激動的聲音響起來了:「找到了!果然是翻牆進來的,好像還劃破了衣服,難怪保安大叔說他灰頭土臉地出來!神了…」

    許安不說話了。

    「時間是多久?」任澤說過沒有別的可能性,還這樣找他的動態,是為了確定翻牆進來的時間。

    「早上8點,屬於案發時間段內。」

    「今天,截止到報案人,也就是董藝女士下樓的時候,一共有4位陌生人進過三單元,其中有兩名外賣人員,都很快離開了,一個停留時間稍長一點,還有一名是走親戚的,現在都還在那家住戶家裡。」另一位負責檢查三單元的監控的女警說道。

    陳敏之臉都白了,扶著額:「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這個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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