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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任澤在自己面前坐下。

    「出什麼事了?」尤溪問。

    任澤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攥得緊緊地,捏得她生疼。

    「尤溪,聽完之後,不要激動,答應我。」

    「到底什麼事!你快說!」

    「包子……死了。董藝送醫院的時候,沒搶救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句,不要打我!

    我對不起包子!

    第82章 監控

    「你在說什麼?」尤溪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怎麼可能!它不是好好地在家嗎,家裡還是密碼鎖,他怎麼可能跑的出去!」

    任澤雙手捧著她的臉,額頭和她的死死抵在一起:「董藝說,在天台找到的它,被人砍了很多刀。」

    尤溪的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大滴大滴地砸到沙地里。

    喉嚨里像堵了一塊棉花,怎麼樣也說不出話來了。

    金占岐已經叫停了錄製,走到他倆面前:「先回國吧,把事情查清楚。」

    ……

    D市國際機場。

    抵達已是深夜。

    董藝看見任澤高大的身影,摟著那個戴著口罩都遮不住眉目憔悴的女人從通道走出來的時候,早就腫起來的眼睛又忍不住熱淚盈眶。

    「溪溪……」董藝衝過去一把抱住她。

    「別哭了。」她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同時伸出手輕輕拍拍她的背,「走吧。」

    另一個清越的男人站在一旁,尤溪也點點頭和他打招呼:「何總,你也來了。」

    任澤沒有見過何潤彥,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人是金石影視的總裁,和他視線交彙算是打了個招呼。

    何潤彥指指董藝:「她今天被嚇得不輕,陪她過來。」

    事實上,從董藝發現包子在天台之後的所有事,何潤彥都有參與。

    四人上了何潤彥的車,董藝開始詳細地給他們講事情的經過。

    「今天上午我沒工作,就說去看看包子,順便幫他添點玩具什麼的,結果我進屋之後,第一眼就只看到一灘血,並沒有包子的身影。」

    「後來我注意到地上有一點點血跡,就跟著血跡走到了天台,一打開門,我就看到包子躺在天台上,已經快要不行了。」

    「眼睛也被刺瞎了一隻,就一直躺在那裡出著氣。就像……就像是在等著主人回來見它最後一面一樣。」董藝又哽咽了,「結果它還是沒等到,只等到了我。」

    尤溪窩在任澤的懷裡,沒有說話。

    她閉著眼睛,睫毛止不住地顫動。

    是什麼樣的人,才可以這麼殘暴,對一隻狗下這樣的狠手。或者說……原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如果當時在家的不是包子,而是自己……

    想到這裡,尤溪不禁背脊發涼。

    任澤一邊聽,一邊思索,摟著尤溪開口:「兇手怎麼進門的呢?家裡是密碼門,我上崗之後,密碼又改了一次,前面的助理沒人知道,又是獨層公寓,沒有鄰居。知道密碼的就我們三個人。」

    董藝搖搖頭:「那會是誰?!」

    「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

    車停在尤溪小區不遠處的寵物醫院前,包子的屍體現在就在這家醫院裡面擺放著。

    也因為這是尤溪的狗,醫院破天荒地一直營業到現在,也沒有對包子的屍體進行什麼處理,亮著燈等著尤溪來。

    下了車,尤溪卻一直站在玻璃門前,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就是不朝裡面邁一步。

    任澤握住她的手:「進去吧。」

    「我到現在,也不願意相信包子就那麼慘的死了。」尤溪擰開他的手,漆黑的夜裡,寵物醫院慘白的光映在她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但是它的屍體就在裡面,走進去,它真的就死了。」

    「我明白,我也很難過。」任澤握著她微微起伏的肩膀,「我會把殺它的那個人找出來,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現在,先去好好地給包子道個別吧。」

    良久,她點點頭,抬腳走進去。

    院長站起身來,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跟在尤溪後面的任澤沖他搖搖頭,最終,院長也只說了一句:「尤溪小姐,請跟我來。」

    包子還留在搶救台上,嘴巴微張,粉紅的舌頭沾著已經發黑乾涸的血伸出來,耷拉在操作台上,它死前不知道經歷了多麼大的痛苦,才會連嘴巴都閉不上。他灰色的毛髮,上面也全部都是血,平時高高翹起的尾巴,現在也僵硬地夾了進去,和它凝固的血液一起,維持著這樣僵硬又不高傲的姿勢。

    它的兩隻前爪,也被無情地剁走了,血洞洞的,觸目驚心。

    尤溪伸出手,從包子的眉心,一直摸到它的腦袋上,像平時在家裡,它衝到自己懷裡瘋狂舔著自己的時候,自己揉著它的頭一樣。

    它的一隻眼睛還是血肉模糊的,另一隻眼睛死死地睜著,怎麼樣也閉不上。

    這隻狗啊,明明幾天前還在家裡面上躥下跳地鬧騰呢,自己身上穿的這件衣服,還是收拾行李的時候被它叼出來甩到過地上的呢。

    那個時候,它一直咬著自己的褲腳,捨不得自己走,是不是已經預感到了那是它與自己的最後一次見面了?

    「包子啊,」尤溪聲音一出就哽咽了,「其實你不用那麼認真看家的,刀來了都不知道躲,你這傻狗。」

    尤溪再也繃不住了,趴在包子的台邊,失聲痛哭。

    「你說我才對你好了多長時間啊,我還沒有帶你一起去芬蘭和其他狗狗拉雪橇,這個城市也沒有雪,你還沒有在雪地里跑過呢,一屋子的你的玩具都還沒玩夠,怎麼就捨得走了呢?」她抓著它早已經冷透的耳朵,低低地說著,聲音哽咽又壓抑,像是被扼住了喉嚨那樣,「都怪我,不把你送去託管那裡,都怪我!」

    任澤的喉嚨也硬得發緊,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通紅著雙眼,張開骨節已經捏得發白的手掌,輕輕揉了揉尤溪的頭頂。

    從始至終,他也沒有仔細地去打量包子的屍體----越是看,他就越是想把這麼多刀,親自刺進那個下如此狠手的人身上。

    人為什麼會這麼可怕?

    他揉揉眼睛,走出房間,對站在門外的院長說:「讓她一個人待會吧,徐醫生,所有傷口都拍了照片的吧?」

    「是的,請跟我來。」

    「致命傷是腹部和脖頸上這兩刀,傷口深度有三厘米,長度四厘米左右,」院長翻著照片,一點一點地給任澤講,「主動脈被切了,送來的時候失血量已經過半,其他部位的傷口都不是致命傷,像是為了泄憤,或者是為了確保它會死而刺傷的,刺傷的傷口不到一厘米寬,如果用的是同一種工具,應該是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或者小水果刀的寬度,長傷口都是劃開的。」

    任澤緊緊盯著那些觸目驚心的照片:「這十多處,都是為了泄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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