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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還是先修一下房子吧。」尤溪輕輕搖了搖頭,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盯著他,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樣子。

    「怎麼了?還不舒服嗎?」任澤的心也跟著揪起來。

    「想抱抱……」她低聲說。

    任澤哪裡還有別的猶豫,在她說完這三個字之後,他大手朝她腦後一伸,朝前走了一小步,就把她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另一隻手臂緊緊地環抱著她。

    他親吻著她的髮絲,眼眶微紅:「辛苦了。」

    也說不出來別的什麼,插科打諢的時候話老多了,真到了心疼的時候,反而嘴又笨了起來。

    尤溪微微閃躲開他的親吻,問他:「是不是臭烘烘的。」

    她三天沒洗頭了,每天風吹日曬。

    「比我香多了。」任澤見她這時候還能開玩笑,心裡一暖,把她抱得更緊了。

    「你確實挺臭。」尤溪笑著聳聳鼻子,雙手環住他精壯的腰,眯起眼睛,「不過我不嫌棄。」

    兩人一抱到一起,時間就開始變快,兩人明明沒有感覺抱了多久,五分鐘就這樣過去了。

    「抱夠了。」她滿足地在他懷裡蹭了一下,鬆開了他。

    好像是因為這個擁抱,她的臉頰開始有了血色。

    「那回去換衣服吧,我幫你把身上的衣服弄去晾乾。」任澤牽起她的手,準備朝著大本營走去。

    「等一下。」尤溪皺著眉頭,「昨晚腳里進沙子了,還有水,硌得難受。」

    任澤十分上道地理解了她的暗示,含著笑看著一臉嬌嗔的她,走到她面前:「要背還是要抱。」

    「唔,要公主抱。」她沖任澤伸出雙手,做好了準備去抱他的脖子。

    「來,」任澤伸手抬起她的腿彎,攔腰抱起,故意抬高了一點自己的手臂,借著慣性猝不及防地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媳婦兒,你這樣我天天都想你生病。」

    「說什麼呢你。」尤溪就著摟在他脖子上的手,摸到他的耳朵上揪了一把。

    「你一生病就會給我撒嬌。」任澤抬腳朝大本營走,眼睛卻一直盯著尤溪的臉,「你平時也給我撒嬌吧,不要生病。」

    「我撒嬌了嗎?」

    「老公老公抱抱,我要公主抱抱……」任澤尖著嗓子表情滑稽地唱了一段網上最近特流行的段子。

    聲音立馬又恢復了正常:「這都不算撒嬌嗎?」

    「你都學的什麼啊,回去把網給你停了!」

    「之前誰嫌棄我村里剛通網的,我還不是為了你才去學的這些。」

    「那你也不……」尤溪正想說你也不能淨學些這種,但最終還是不忍心嫌棄下去,放棄掙扎,「行吧,學學學,老公老公抱抱,我要公主抱抱……」

    任澤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

    「你第一次叫我老公。」任澤臉上的笑容緩緩地變大。

    他每次這樣開懷大笑的時候,尤溪都覺得很陽光。

    「我哪有,我唱歌而已!!」

    「我不管!」任澤抱著她就開始跑,嘴裡還不停叫著,「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像一個高興了就手舞足蹈的大男孩。

    「別跑了,又要吐了!」尤溪打他沒有用,只能故意裝虛弱。

    任澤立馬停了:「老婆對不起,我慢慢走。」

    「別叫老婆啦!羞不羞!」

    「嘿嘿……以後都會叫的,提前熟悉一下。」

    任澤一臉喜氣地抱著尤溪回去,新人阿雅正坐在石頭塊上和白飛昀重新編織房屋的蓋頂,回頭見二人回來了。

    拍拍屁股站起來:「哇!任澤哥也太man了吧!公主抱誒!」

    尤溪更不好意思了,把頭埋得更低。

    「咳,」任澤清清嗓子,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又恢復得一臉嚴肅,「我媳……溪溪她鞋裡進了很多沙子,沾了水硌腳,只能抱回來了。」

    「那溪姐快過來把鞋脫了烤一烤。」

    白飛昀背對著鏡頭,此刻這樣說著話,卻對著兩個人擠眉弄眼,一副我懂得的樣子。

    他現在可算是門清了,他最開始還疑惑為什麼第一次在叢林裡面尤溪要刻意和自己換位置,過去挨著任澤睡……

    這兩個人還在裝著呢!

    任澤小心地把她放到石塊上,把鞋給她脫了。尤溪腳尖的白色襪子早已經被沙子和污水染成了灰黑,任澤把它們也都脫下來。

    「沙子怎麼都跑到襪子裡面去了?」任澤毫不避諱地上手給她拍打著腳背上濕潤的沙子,嘴裡還念念有詞,「進水了都不早點給我說,腳趾頭都泡發白了。」

    其餘四個人看著這一幕,表情都有一點……看熱鬧不嫌事大。

    尤溪不好意思了,把腳往後一縮,弱弱地說:「我自己來吧,錄著呢。」

    「不行。」他又把她的腳拉過去,抬頭對著不遠處的金占岐說了一句,「導演,剪掉啊。」

    被塞了一嘴狗糧的金占岐:「……」

    這年頭想好好做個節目怎麼就這麼難?乾脆改成戀愛旅行節目行不行!

    好在這兩人還是很自覺的。任澤幫尤溪拍完沙子,又把她換下來的衣服晾好之後,兩個人又恢復了單純做節目的嘉賓狀態。

    因為房屋受損嚴重,今天大部分人都留在大本營修理小屋,並再一次加固頂上的防水功能,任澤還打算用樹殼連起來做一條排水的管道。

    所以只有季言和白飛昀出去找食物。

    正當大家如火如荼地幹著活,並熱火朝天地聊著天時,金占岐突然沖任澤招了手。

    「任澤,過來一下。」

    他手上還握著手機,任澤下意識地想起了陳敏之,偷偷看了一眼正專心編織著棕櫚葉的尤溪,連忙走過去:「怎麼了?」

    金占岐什麼也沒說,把手機遞給他。

    「餵?」

    「任澤!我是董藝。」

    「怎麼哭了?」任澤皺起眉頭,「出什麼事了?!」

    董藝一邊哭,一邊說著。而站在海灘上的任澤,垂著頭,插進褲兜裡面的手越攥越緊。

    臉明明迎著陽光,表情卻像是藏進了黑暗裡。

    ……

    任澤去接電話的時候,尤溪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她知道任澤有通過金占岐和陳敏之聯繫,但自己已經嘴硬地說不管了,也不好意思問他和陳敏之通話都說了什麼。

    只能假裝自己啥都不知道,沒看見他去接電話。

    但任澤的表情突然就變得極其嚴肅,甚至還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這是幾天以來他都沒有出現的狀態。

    他掛了電話,雙手捂住臉,像是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沉默地把電話交給金占岐,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過來。

    尤溪也不安了起來,她的眼神也掩藏不住之前的假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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