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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陳總,有人找,說是您朋友。」傑瑞在外面通報。

    「誰啊?」她不動聲色地問,手卻慢慢地摸向抽屜里的電擊器。

    「上…上次那位。」

    「讓他等著。」

    陳敏之這話一出,辦公室門一下就被他拍開了,帶著明顯怒意的吳根生,陰鷙地看著她。

    「還想讓我等你?」

    「傑瑞,送客。」陳敏之看都不看他,高聲呼叫傑瑞。

    「操,」吳根生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飛快地走過去,一把揪住她的頭髮,「苦頭沒有吃夠對吧,敢這樣對老子。」

    陳敏之眼裡一點恐懼都沒有,即使被抓著頭髮,也只是因為痛了,皺著眉頭。

    她抬手,指著牆壁:「前兩天新安的監控,如果你想再進看守所,我多的是手段。」

    吳根生回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嶄新的監控,還不時地閃著紅光,表示正在工作。

    他怒極反笑,一把鬆開她,搡了她一把,陳敏之一個沒穩住,朝後退了幾步,連忙扶住椅背,才沒有摔倒。

    「你真歹毒啊,還想把我送進去。」

    「比起你來,可能還差了那麼點。」陳敏之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服,坐到椅子上,指了指他身邊的椅子,「如果你想說事,就坐吧。」

    「我今天來,就是想警告你,別派你那些私家偵探跟著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動作,老子既然已經出來了,就不會再進去了。」

    「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管老子什麼時候發現的。」吳根生從兜里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男士煙,霧濃,還嗆人。

    「我不找人跟著你,你和什麼人見過面,什麼時候跑過來殺了我,我都不知道呢。」陳敏之坐在椅子上沒動,只拿起遙控器把窗戶按開了一點通風,「你說是吧,穿著二十來塊的地攤貨,抽的卻是最好的芙蓉王,你在演給我看嗎?」

    吳根生吸菸的動作一頓,渾濁的眼睛朝她身上一撇。

    「如果今天你不來,我可不能這麼快下定論。」陳敏之食指輕輕地敲在桌面上,「再加上提前八年出獄。說吧,那個人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對付我,我陳敏之還不至於給不起他的雙倍。」

    她給人的感覺的確不一樣了。上次見到他是毫無預兆的,才會那麼驚慌失措,讓他以為她還是原來那個為了保護家庭而選擇委曲求全的妻子。

    但是現在,無論她是從談吐、還是氣場,甚至是小動作,都和以前截然不同。吳根生明白,她也明白,如果他背後沒有靠山,她要整他,就跟彈走一截菸灰一樣容易。

    「我要的可不是錢。」吳根生的表情突然變得激憤起來,「我想要的是看你一無所有,身敗名裂,最好是像當年你整我那樣。」

    「你整不了我,就算你有所謂的當年的視頻,哪又怎麼樣呢?如果流出去了,我這家影視公司,也就是公關一個小視頻而已。但同樣,我會讓你在這個社會上混不下去。」

    「呵,當然不是我一己之力整垮你。」吳根生頗有些得意,「知道我為什麼覺得你可憐嗎,因為你身邊,可能一個朋友都沒有。等你沒有話語權的時候,我看你怎麼讓人去公關。」

    「那你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你以為你能夠通過那樣的人獲得多少利益?」

    「陳敏之,你別想說服我。」吳根生站起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我沒有找你,你最好別來查什麼。」

    他指著自己:「我腦子裡有一萬種讓你難受的方式,十年前你也嘗試過。」

    「噁心!」她撫著胸口,極力想要咽下騰升起來的惶恐和不適,「你威脅我沒有用,我要查也是我的事!」

    「景秀慧園,3棟一單元26樓。」他漠然出聲。

    陳敏之瞬間瞪大了雙眼,藏在桌下的拳頭悄然握緊:「你……怎麼……」

    「你心愛的女兒的家,我怎麼能不知道呢?」

    「你想幹什麼?吳根生,你有什麼衝著我來。」

    「喲喲喲,我就喜歡你這個反應。」吳根生走過去,捏起她的下巴,「你越害怕,我越興奮。她應該很恨你吧,從那天起,像我一樣,對你恨之入骨,還這麼保護她?」

    陳敏之不敢妄動,只敢瞪著眼睛死死看著他,眼睛開始發紅。

    「剛剛還跟我虛張聲勢,遊說我……一捏你命門,你就破功了。」吳根生慢慢湊近她,他嘴裡煙臭的氣息撲來,「陳敏之,你越是心疼的東西,我一件一件,都要毀掉。」

    「所以,你最好是聽我的話,不然,你擔心的,都會發生。」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555

    哐哐哐磕頭!

    第81章 甜酸

    陳敏之癱坐在椅子上,剛才吳根生的話還在腦海里盤旋。

    吳根生沒有被她說服。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尤溪現在在國外,並且六天後回國。

    所以,這六天之內,所有的事情,都要結束。

    ……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並且颳了大風,清晨的塔那島已經是一片狼藉,芭蕉樹的大枝葉被風雨吹打得七零八落。地上腐朽的椰果被雨水一浸染,瀰漫出糖水發酵後的難聞氣息。

    沙灘也被淋出了很多塊大小不等的水窪,被初升的紅日一照,像摔到地上七零八落的鏡子。

    大家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從當地時間兩點多,風起的時候,任澤便醒了,不出十分鐘雨就落了下來,他們搭建的6人生活的小屋,平時防一些小雨還行,現在一吹大風,蓋的芭蕉葉與棕櫚葉大多都被吹壞了,大滴大滴的雨往屋裡漏。

    地面也沒鋪什麼,泥沙導水快,很快她們能站的乾爽的沙地也被外面的水漫濕了。

    尤溪跟著大家一起忙了半夜,雨停之後才睡過去,現在太陽突然升了起來,熱氣開始蒸發,濕衣服和地上的濕氣蒸得人太陽穴發脹,胃裡也噁心翻湧,還不斷有爛果子的腐爛味道傳來,尤溪沒睡安穩,一醒就趴到一邊吐了一回。

    「喝點水漱下口。」任澤很快給她燒好了開水,給她遞過去。

    他說不上心裡的感覺,昨晚把自己身上能給她罩上的衣服都給她了,節目組臨時提供的雨衣他也給尤溪披上了,半夜恨不得脫了抱著她睡,替她烘衣服。

    環境實在不好,他能做的都在做,還是不能很好地照顧到她。

    「好點了嗎?」一杯水漱口,一杯熱水暖胃,任澤見她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關切地詢問。

    「這才過去五天。」尤溪臉色發白,皺著眉頭,撇著嘴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這裡氣候太差了。」

    「還是海里的東西吃太多了。」任澤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一會兒我再去林子裡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點紅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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