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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任澤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尤溪在一點一點地透露更多的自己,而她弱弱小小地縮成一團抱著吉他的樣子又令他的心如刀剜一般疼。他想過去抱抱她,卻又不敢靠過去,最後只能幹啞著嗓子問了一句:「冷嗎?」

    尤溪搖搖頭:「任澤,能閉上眼睛嗎?」

    「好。」他順從地緊閉雙眼。

    閉上眼睛後,更為敏銳的聽覺捕捉到她緩慢起身的動作,而且正離自己越來越近。

    「我這裡除了我,從來沒有人上來過。」尤溪一邊走近,一邊說著話,「你也是第一個。」

    「我想過不上來的,最後還是放心不下,想偷偷看你一眼就下去,」任澤閉著眼睛接話,在一片黑暗裡面,似乎更能夠直面自己的內心,「為什麼不穿衣服就上來了?」

    尤溪蹲到他的身旁,發梢落到他的手臂上,一點一點像螞蟻爬過的癢,他聽見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怪癖。」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不意外嗎?」

    任澤淡淡一笑,他知道尤溪現在一定在認認真真盯著他的臉,所以他的表情也十分的溫和:「任何理解不了的事情,加上尤溪兩個字,就不難理解了,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那你理解了嗎?」她伸出一隻手,慢慢摸上任澤的手背。

    今天他白天出門見了陳敏之,回來又和自己發生了不愉快,身上略正式的襯衫都還沒有來得及換掉,此刻開著兩顆扣子,嶙峋的鎖骨暴露在尤溪的眼皮底下,閉著眼的當事人卻毫不自知。

    任澤手掌一翻,將她冰涼的小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溫熱的手掌中,握得緊緊的:「理解不了,但是尊重你每一個行為。」

    突然,尤溪就著他的手臂力氣,輕輕一撐,整個人跨坐到了他的跟前,緊緊地貼著他的腰腹。

    任澤的手背還不小心碰到了她大腿的肌膚……心裡的弦頓時繃緊,她可是什麼也沒穿啊!他現在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你在做什麼?」有點驚慌失措地問出口。

    黑暗中,他聽見尤溪輕輕地笑了一下。

    下一秒,一個冰涼的吻落在他唇上,如剛剛拆封的果凍,即柔軟,又帶著彈性,還有淡淡的香氣。

    瘋了……

    任澤兩隻手無奈地擱在地上,他也不敢抬手去觸碰身上的女人,況且她現在正坐在自己血氣瘋狂上涌的地方,要是她在這之後還有別的什麼惹火的舉動,尷尬的可不是現在了。

    而尤溪似乎也沒打算簡簡單單地一個吻收場,她的小手從他的臉上划過,指尖勾勒著他臉部剛毅的輪廓,再慢慢下移,兩隻手專心地撥弄著他的紐扣。

    一顆、兩顆……

    任澤抓住她的手,出聲試圖叫醒她,他不知道她現在想要做什麼:「尤溪?」

    「別動。」尤溪按下他的手,眼底是一片清明。

    她的樣子,和她現在的行為完全不匹配。而任澤看不到,只以為她是突然被一種執念迷了心竅。

    襯衫的扣子被她一粒粒地解開,露出男人精壯的胸膛與腰腹。

    她俯下身,抱住了他,細細地吻著他的脖頸,肌膚相觸,一具火熱,一具微涼,感官被無限放大。

    任澤的腦子轟地就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請不要笑我的歌詞[嚴肅臉.jpg]

    第62章 她的秘密

    像是二八月渴了整個旱季的乾草田地,只需要輕輕一個小火星,便能夠瞬間燒了個遍野。

    尤溪的吻,就像這一顆顆隨著風飛到他心田的火星,隨意又沒有章法,卻帶著撩撥人心的火熱溫度。

    任澤的呼吸越來越重,像一頭沉默又隱忍的野獸,遊走在失去理智的邊緣。

    他沒有這樣的時刻,尤溪卻屢屢讓他失了控。

    這就是愛情吧,因為愛她,她的所有小動作才會變成硌在自己心上滾燙的烙鐵,熱到痛了。

    但尤溪似乎還覺得不夠,小手摸到他的手背,抓起來,把它們放到自己的腰兩側。

    「扶著我的腰。」黑暗中,尤溪的聲音清晰又深刻。

    「你在挑戰我的極限。」任澤扶著她纖細又光潔的腰,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生怕自己一張嘴,就泄露了粗重的呼吸。

    她沒有接話,雙手環住他的背,傾身和任澤的胸膛緊緊地貼在一起,下巴擱到他的肩膀上,深深地抱住了他。

    這個姿勢,看似什麼都沒有,但是能夠感受到的,卻都能用身體的各個部位感受完整。

    任澤也不由自主地收緊了自己放在她腰上的手,低頭深深嗅著她髮絲上幽幽的香味。

    「情感性心理障礙。」突然,她幽幽地說了一句,「你記憶力那麼好,應該對這個詞有印象。」

    所有的火焰一瞬間像是淋了雨,變得微小。

    「嗯,公益廣告。」他點點頭。

    「那就是我,我很難把自己的情緒控制好,尤其在面對小時候的這件事情上。」她的聲音顫抖,指甲隔著他的襯衫布料緊緊地摳住他背上的皮膚,「我一直在想,未來也許我們會一直走下去,有些東西早點面對了也好,所以我用了很多的時間冷靜了我自己,讓我可以像現在這樣,和你說幾句。」

    任澤突然坐起身來,讓她脫離自己的懷抱,就在尤溪還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已經脫下了自己的襯衫,憑著對她位置的判斷,閉著眼睛給她披上。

    尤溪順從地把手伸進袖筒里。

    任澤理著襯衫,從衣領處滑至紐扣,一顆一顆地給她扣上,然後才喑啞著嗓子開口:「我想看著你,現在我可以睜開眼睛嗎?」

    語氣裡帶著小心的試探。

    尤溪看著他連眼神都不需要就可以輕易流露出來的柔情,鼻子微酸。

    捏了一把他堅|挺的鼻子:「你隨時都可以。」

    世界再次重回柔光,他睜開眼睛,眼裡全都是她的臉。

    「如果你覺得心裡不舒服,就停下來。」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撥順她臉龐微亂的頭髮,「適度地回憶吧,我們的現在和未來比深究過去更加重要。」

    「大致的其實我都知道。」任澤再度把她摟進懷裡,像是安撫一隻小貓那樣,「你的公益廣告,說的就是你的故事,還有剛剛那首一直沒對別人唱過的歌,對吧。」

    「什麼都瞞不住你。」尤溪輕笑,坐到他身邊,任澤的衣服大,能把她的腿根遮完全。

    她拉著他的手,摸到他自己的休閒褲上,布料上她坐過的地方,卻是一片乾爽。

    「明白了嗎?」她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我沒有情|欲……就算面對的是我喜歡的男人也是一樣。」

    任澤沒有想到,她口中的情感性心理障礙外化出來的,竟然是這樣的方式。

    他把手移開,輕輕地搖了搖頭,什麼話也沒說。

    尤溪枕到他的大腿上,腿蜷曲起來,抓著任澤的手:「以前我還很討厭和男性有任何形式上的身體接觸,後來像是自暴自棄了,給了王奕熹進我家的機會,但他從來沒有吻過我,我也從來沒有那種感覺……內心總有一層隔膜,有時候我在想要麼就忍受一下突破了算了,但我每次都會難以忍受,這樣我就變成了和我媽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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