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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她的小床很矮,只有一點隔絕濕氣的作用,因此任澤休息的姿勢也十分憋屈。

    她的食指輕輕一動,任澤就睜開了眼睛。

    他一睜開眼睛就問:「醒了?感覺還好嗎,肚子還痛不痛?」

    一串問題跟連珠炮似的。

    「好多了。」尤溪搖頭,「你眼睛血絲好重,昨晚一直照顧我?」

    「嗯,怕你死在這。」

    她沒事,他就放心了,又開始同她開玩笑。

    尤溪一把拍在他手臂上:「能不能說點我好?」

    任澤笑起來:「我去給你燒點熱水喝。」

    他把水燒好,倒在容器里呼呼吹風冷卻的時候,大家也都漸漸醒過來了。

    「溪溪,好點了沒?還疼嗎?」季言拍拍她的肩膀,和她一起坐在床邊。

    「好多了,謝謝言哥關心。」

    「哎呀一家人嘛,我們除了關心也做不了什麼了。」

    「溪溪,你都不知道昨晚給我擔心壞了,半夜都睡不安穩,老怕你還發燒。」王奕熹說得十分誇張。

    「那你還起得這麼晚。」

    「那還不是昨晚沒怎麼睡著嘛。」王奕熹摳摳頭。

    尤溪都不想和他搭話,硬撩太尷尬……而且這人說起謊來,草稿都不打。她還是寧願相信任澤一晚上沒合眼。

    白飛昀和她打了招呼,又去任澤那裡,受任澤的交代把盛了熱水的碗端過來:「溪姐,喝點熱水。」

    「謝謝飛飛。」尤溪接過。

    「看你今天早上氣色都好多了,昨晚那個臉白得啊……」

    「對啊,前幾天溪姐下水眼睛都不眨的,沒想到貧血這麼嚴重。」

    「你們女孩子就是這樣,減什麼肥啊,都這麼瘦了,明天咱們結束了,哥請你吃頓大餐。」

    「哥,你不能只請溪溪啊,也帶上我啊!」

    ……

    大家都圍在尤溪的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噓寒問暖,一大早起來都笑意融融。

    沒有人注意到,棚內被忽略的程昕玥,看著這一切,拳頭早已經捏得扭曲。

    她憑什麼?

    憑什麼這裡的所有人,全部都圍著她轉?

    「喂,」突然,任澤走到她身邊,叫她,「接著。」

    一塊洇了熱水的小毛巾扔過來。

    「先洗個臉,再喝熱水。」任澤揚揚手裡端著的碗。

    程昕玥一時間有點愣,想起昨晚她對他的不客氣,他今天早上還這麼照顧自己,有點過意不去。

    連忙洗了臉,接過他手裡的碗:「謝謝。」

    「不用。」

    任澤頭也沒回,折回去給尤溪擰毛巾,讓她洗臉。

    剛剛他給程昕玥遞熱水擰毛巾的一幕,不偏不倚地被尤溪看到,雖然任澤後面也給了她熱毛巾,她的笑意顯然沒有剛才那麼濃了。

    ----她竟然不是第一個享受他服務的人!

    因為昨天身體不舒服,今天上午尤溪補鏡頭特別忙,就把這一幕拋到了腦後,結果到了中午,她又發現了任澤和程昕玥的不對勁。

    比如吃午飯的時候,季言掌勺,盛一碗拿給任澤的時候,任澤第一個遞給程昕玥,嘴裡還說什麼「有點燙」??

    兩個女生洗碗的時候。

    「玥姐,那邊還有一個勺子沒收走。」尤溪兩手端著鍋,只能拿胯骨輕輕撞程昕玥一下,「你過去拿一下吧。」

    結果任澤跟開了閃現一樣出現在她眼前,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拉得朝後面退了一步,和程昕玥拉開了距離。

    「你幹嘛?髒水都濺我身上了!」尤溪怒了。

    任澤也沒敢看她眼睛,從她手上奪過鍋子:「我來洗吧。」

    然後匆匆忙忙走掉。

    「莫名其妙……」尤溪盯著任澤的背影,自言自語。

    「看來你的助理,」程昕玥悄悄走近她,挑釁道,「更加喜歡我一點,乾脆回去之後簽成我的助理好了。」

    怎麼這人也莫名其妙的?

    尤溪心裡憋著氣,面上卻笑了,回頭看著她:「玥姐您想多了,任澤他一直都很照顧女生而已,他要是一直照顧我,對您可不公平。」

    「自我感覺還真挺良好。」程昕玥像個大姐大一樣拂袖而去,心情頗好。

    王奕熹也注意到了,心裡也挺高興,如果任澤的注意力轉到了程昕玥身上的話,他距離尤溪就又近了一步了!

    他湊過去,一臉諂媚:「溪溪,你今晚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去山裡給你找。」

    尤溪翻了個白眼:「我想吃黃金,給不給找?」

    「有啊,上次給你帶的那個慕斯,那家甜品店就有金箔的甜品,回去帶你吃?」

    「你自個兒去吧。」

    尤溪低估了王奕熹這個人撩妹時候的反應能力和厚臉皮,徑直走了。

    程昕玥雖然沒有聽清他倆說的什麼,但看他的表情,也酸得牙痒痒。

    森林裡的生活,沒有通訊工具,除了找食物與聊天,也沒什麼別的娛樂活動。

    倒數第二個晚上,大家決定燃一堆篝火聊聊天,再完成一個晚上的休息,他們就要離開這個原始叢林。

    沒有大魚大肉,也沒有可供閒聊的瓜子,只有一些野果子,大家也都聊得歡快,從來的感受,到每個人的評價,或溫馨或哄堂大笑地,其樂融融。

    「任澤哥,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白飛昀突然把話題引向他。

    「你問。」

    「你手臂上為什麼有個牙印啊?」

    問題一出口,六個人里紅了兩個人的臉。

    鏡頭和大家的目光一起,跟著白飛昀的話湊近,任澤想遮都來不及遮。

    「看著牙口大小,要麼就是童年被誰家熊孩子咬的,要麼就是被女孩子咬的。」季言起鬨,「阿澤,說出你的故事!」

    兩個男孩子箍著他的脖子起鬨,開心得不行。任澤無奈地看向尤溪,用眼神向她求助。

    「行啦,我來說吧。」尤溪出聲,「那是我咬的!」

    「啊?」王奕熹本來只是看熱鬧的,一聽見這話,眼睛裡的驚訝藏都藏不住。

    幾個大男人突然安靜如雞,空氣靜默了好一瞬,大家心裡都各自腦補了形形色色的大戲。

    「當時去很偏遠的地方取景,拍我新歌的MV,就在竹林裡面。」尤溪娓娓道來,「結果我不小心被毒蛇給咬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她能聽見大家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溪溪,你什麼時候被咬的?我怎麼不知道?」王奕熹連忙拽著她的胳膊。

    「哎你別打岔。」季言一掌拍他頭上。

    「醫院離得很遠,如果不採取急救措施,我可能就死了。」尤溪脫下自己的鞋,拍掉上面的些許泥灰,「傷口就在這裡,因為情況緊急,任澤給我急救的,傷口也有些粗糙,後來我就去紋了一個蛇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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