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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

    夜深了。

    「導演,真二十四小時拍啊?」王奕熹選好自己的位置躺下,也不敢脫衣服,就盯著鏡頭。

    「對。」

    「睡覺也拍?」

    「對。」

    「那女孩子要打呼怎麼辦?我們男孩子都無所謂,人女孩的形象多麼受影響啊。」王奕熹還在揮灑著自己的活力。

    「說什麼呢你。」程昕玥別他一眼,「我們文靜的女孩子都不打呼嚕,是吧溪溪。」

    「昕玥姐,這我可不敢保證啊,睡著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尤溪笑說,「我倒是擔心男生都打呼嚕,我們倆跟在工廠一樣…萬一整晚都睡不著怎麼辦?」

    「睡不著就起來給大家守火,再添置點家具咯。」季言理開睡袋。

    「季言哥你真是太狠了。」程昕玥忍不住吐槽,自己打開隨身帶的藥瓶偷偷塞了兩顆到嘴裡,然後鑽進睡袋。

    「大家睡覺吧,明天咱們早起,去這個山林裡面偵察一下。」季言對著鏡頭,手肘靠攏,雙臂打開,做了一個打板的姿勢,「晚安。」

    攝像師撤走了,只有一台機器自動拍著,距離也不近。

    兩位女生睡在中間,程昕玥旁邊是王奕熹,尤溪旁邊是白飛昀,最外面分別是季言和任澤。

    固定的攝像機在季言那邊,光線昏暗的時候,尤溪那邊幾乎拍不到。

    她偷偷挪動身子,伸手戳了戳已經鑽進睡袋裡的白飛昀。

    「飛飛。」尤溪小聲叫他。

    「怎麼了溪姐?」雖然同歲,但是尤溪資歷老很多,白飛昀一直以姐稱呼她。

    任澤也聽到了尤溪的動靜,警覺地斜撐起半個身子,視線越過白飛昀,落在她小小的一團上。

    「咱倆挪個位。」尤溪提出了請求,「我睡你那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任澤:我吃起醋來連自己都怕

    第50章 撞見秘密

    「啊?」白飛昀一臉懵。

    他心裡一琢磨,尤溪提出和他換位置,那就是挨著任澤睡的意思……

    白飛昀轉頭,用眼神詢問任澤的意見。一天的相處,他已經把任澤當哥哥了,很聽他的話。

    任澤浮起一絲笑,拍拍他的睡袋:「過去吧。」

    「好,溪姐和我換吧。」白飛昀迅速起身,尤溪裝在睡袋裡面,朝空的那塊一滾,就到了任澤的懷裡。

    任澤還保持著撐著頭的姿勢,微微垂下頭盯著她的臉,也不說話,就借著外面搖曳的火光看著她,盯得尤溪心裡毛毛的----說起來,這還是他倆第一次這麼近地挨在一起睡覺。

    「你幹嘛不說話。」尤溪躲進睡袋裡,只露出兩隻眼睛看他。「

    「突然換過來幹嘛?」任澤問。

    「我…我覺得挨著你這邊,晚上會暖和一點,不行啊。」

    別看她平時和任澤說話那麼直白勾人,真要發生點什麼,她比誰還保守,比誰還慫。也就是今晚大家都在這,她才想著過來挨著任澤睡,要不然平時在家,她才不會鑽進任澤臥室去,沒別的任何意思。

    「行。」

    突然,任澤長手一撈,勾住她的腰腹,朝自己這邊一帶,原本狹窄的空間,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十分地近,結果現在被他一拉,兩個人的身體就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只隔著兩層薄薄的睡袋壁,扣得嚴絲合縫。

    尤溪低呼出聲,在睡袋裡伸出手抵著他的胸膛:「你幹什麼?」

    「我這邊暖和。」任澤痞笑著湊近她,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發出來的聲音,「湊近點更暖和。」

    「……流氓!」

    別人聽不見他們咬耳朵在嘀咕什麼,只以為聊些工作上的事情罷了。

    是夜,逼仄的簡易木屋裡面,只有尤溪和白飛昀睡得最好。

    尤溪因為有任澤在旁邊,隨時照看著她,睡得踏實。

    而因為任澤貼著尤溪,程昕玥也一個勁兒朝王奕熹那邊偷偷地湊,白飛昀的睡覺空間相對其他人來說特別地寬闊,睡到第二天大早,還能舒舒坦坦地伸一個懶腰。

    在這個森林裡住了兩天之後,大家都在積極地把自己的生存環境變得更好,他們的營地多了簡易的「更衣室」,多了大圓木做的休息凳,兩位女生也有了木床,說起來尤溪挨著他也就睡了那一晚上。

    只是食物…還沒有什麼變化,只有水裡的魚和蛙,還有稍微種類豐富一些的野菜。

    而且周邊的食物越來越少,每一次的覓食,都需要越走越遠。

    至於人事,除卻王奕熹和程昕玥,季言和白飛昀與他們二人的關係越來越好,和任澤更是以兄弟相稱。

    這裡關係簡單,任澤的體格又優越、人品也很正直,很難不招人喜歡。

    王奕熹一如既往地對尤溪表現得很熱情,程昕玥於他,就像是一個只合作過一部劇的陌生演員一般,被他不著痕跡地疏遠了。

    所以,她對尤溪的態度又顯得刻薄了起來。

    任澤察覺到了,在日常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程昕玥。

    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他發現了程昕玥的不對勁。

    當晚,尤溪因為連吃了四天處理得不那麼乾淨的東西,輕微腸胃炎,一直腹瀉,伴隨著低燒。

    吃了藥之後,她也睡不安穩,一直皺著眉,翻來覆去的。

    任澤一直坐在她的床邊守著她,一直沒睡,不時給她檢測著體溫。

    他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叢林寄生蟲太多,如果今晚惡化,很有可能是大病。

    好在她的體溫慢慢變得正常,眉頭也舒展開來,任澤放心多了,微闔雙眼休養。

    後半夜,突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火光已經熄滅,只有紅紅的木炭冒著火星,掩映著一個黑色的影子,步履急促。

    他四周望去,程昕玥的床上沒有人。

    她跑進樹林裡面做什麼?

    沒有任何猶豫,任澤立馬起身,貓著腰跟上她。

    還沒走近,他就聽見了一陣乾嘔的聲音。

    程昕玥一隻手撐著樹,一直彎著腰對著樹腳嘔吐,頭暈噁心不斷上涌,但是她什麼東西都吐不出來,一來二去眼淚糊了滿臉,腿上也沒什麼力氣了,她也不敢坐在林地濕漉漉的土地上,就只虛虛地靠在樹幹上,不停地摩挲著肚皮。

    她根本沒發現,就在兩三個樹頭遠,任澤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寶寶啊,你可把媽媽折騰壞了。」她對著肚子,自言自語,聲音異常溫柔。

    「不過你很堅強,這麼有活力,媽媽生怕你沒了。」如果天光亮一些,就能看見她的臉上,充滿著慈愛,那絕非一個單身女孩能夠露出的神情,而是……媽媽。

    任澤也呆了,他確信自己不可能聽錯。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這麼幾天,程昕玥都一直留守在大本營為大家煮飯,一直沒跟著他們出去找東西,活動範圍也是周邊較為平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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