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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這邊尤溪的臉也如同任澤一樣,垮了下來,她也注意到了那個女人,搖曳生姿,光華燦爛。
「哎,王導,你們在談什麼呢這麼高興?」陳敏之掛著一臉的笑,自然而然地插了進來。
董藝不自在地輕輕咳嗽了一聲。
王玄看似樂呵,熱情地叫著陳總,實則眼睛不斷朝尤溪身上看。
氣氛一時間冷如冰窖。
只有金占岐這種不太明白局勢的,還一臉熱情地和大家打招呼。
任澤沉著臉走到尤溪的身後,抬起溫熱的手,扶上她冰涼僵硬的手臂。
尤溪全身緊繃,肌肉在皮下輕輕顫動,這些都被他一隻手輕鬆感知。
他不動聲色地使了點勁,捏了她一下。
尤溪回頭,沖他眨了一下眼睛。
隨後,任澤感受到了她身體的逐漸放鬆。
這些動作都只發生在轉瞬之間,在熱鬧的宴會廳里並不起眼。
可他卻真真實實地給她帶來了溫暖。
「誒,王玄,這個小伙子你認識吧?」金占岐攀著王玄的肩膀,指著任澤問,「條件真不錯。」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任澤的身上。
尤溪皺起了眉。
「金導,這是我們家尤溪的助理。」董藝連忙接話。
「啊,小溪的助理呀,」金占岐喜笑顏開,「那就更好辦了。」
「金導,好辦什麼?」尤溪不解。
「小溪,把你助理借給我兩個月唄,我想讓他參加《極限求生》,他這形象實在太符合我的想像了。」金占岐毫不吝嗇對任澤的誇獎。
「金導,你之前發給我的本子我還沒來得及簽呢,這麼快就轉移目標到我助理身上了?」
「沒關係的,一起一起,他在,還更方便照顧你呢!」金占岐心裡美滋滋地打著小算盤。
「金導。」一旁的陳敏之突然開口,似笑非笑,「您還給尤溪遞本子了啊?」
緩緩上揚的尾音,如漸次升起的重錘,高高懸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砸下來,讓人心裡更加沒底。
沒等金占岐回答,陳敏之連忙笑了:「尤溪她身體素質不好,不適合你的節目。我回頭給你介紹幾個藝人吧,一定符合你的要求。」
暗藏的語氣更是不容置喙。
「額……陳總,」金占岐出汗的手捏著王玄的手,「這樣也可…」
「金導,」尤溪打斷他,「你那節目我簽了,還有任澤,他同我一起。藝姐,麻煩你回頭和金導接洽一下任澤的隱私保護方案。」
陳敏之容光煥發的臉一瞬間鐵青,眼神如同枷鎖一般牢牢扣住尤溪的臉。
尤溪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兩人目光相接,無聲地較量著。
如果目光能夠物化,那麼現在空中一定響得噼里啪啦。
董藝看著尤溪的側臉,欲言又止,她也覺得陳敏之說的有道理。
只是尤溪這脾氣……
她嘆了一口氣,打起笑容對金占岐說:「金導,我們移步聊。」
金占岐樂呵呵地跟著去了。
「你也跟著董藝走吧,好根據你的要求商量。」尤溪抓著他的手臂,朝那邊推了推。
他巋然不動。
「去吧,我去吃點東西。」尤溪又勸他。
「不去,我沒什麼要求。」任澤搖頭,自然地抓過她手腕,「我帶你過去吃東西。」
從始至終,他的目光就沒有落在陳敏之、王玄,或者是劉青山的身上。
他所有的利益聯結點,只有尤溪一個人。
他需要調動所有感官,付出完全關心的,也只有尤溪一個人而已。
別人,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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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問我一點什麼嗎?」尤溪小口地嘬著鮮美的布丁,微眯著眼睛,模樣認真地像是在接吻。
看來是真餓了,任澤在心裡想。
「我有眼睛。」他還是用上次回答她的話來回答,不過這次又多了一句,「只需要和她作對就行了,對吧?」
聽完這話,尤溪撲哧一聲,笑了,之前的陰鬱一掃而空。
「你笑什麼?」
「笑你聰明啊。」尤溪順手挑了一個雞腿遞給他,「喏,今晚加雞腿。」
任澤笑著按下她的手,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吃。
尤溪又吃了一塊蛋糕以後----
「想去散心嗎?」他問。
「去啊,在這糟心。」尤溪爽快地答應,「去哪兒?」
「天台。」
說著,任澤從桌邊拿起一張紙巾,捉住她沾了些油的手指,給她擦乾淨,又拉著她的手腕,從不起眼的角落穿行,進了電梯。
電梯上行,至頂樓。他們還需要向上步行一層才能到天台。
電梯門緩慢又無聲地打開之時,任澤就沖尤溪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了?」尤溪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
任澤把她拉出來,湊在她耳邊:「不要壞了別人的好事。」
「嗯?」
「別說話,你就知道了。」
尤溪順從地閉上嘴,尖著耳朵聽----果真讓她聽到了一些淫|靡之音。
不知道是從哪個房間,還是哪個陽台傳出來的,女人的浪|叫。
「啊……好爽…!」
「你…今晚…怎麼…這麼猛啊啊啊…」
「……」
淫|言穢|語,直讓人臉紅心跳。
尤溪扶額,不禁用了董藝說過的話:「這麼…刺激的嗎?」
「行了,走吧。」任澤不由分說拉她走了。
此時,正在程昕玥身上揮汗如雨的王奕熹並不知道,他因那女人升起的躁鬱之感,在急於找人發泄紓解之時,他心中念著的女人早已經聽見了他們的動靜,並漠不關心地轉了身。
……
這種酒店,就連天台也布置得惟妙惟肖,翠綠色的人工草皮挨個鋪著,吧桌和白凳,挨著天台的欄杆稀疏地排著,一抬頭,就能從頭頂灑下來的暖黃燈光鋪就的底色里,看見整個城市的夜景。
Z市比不上D市繁榮,但因為有片海域,和市里旅遊4A城市計劃,夜晚依然是風光無限。
尤其是視線從繁華地帶遠去之後,只留漆黑海面上的一座孤獨的燈塔,無休止地發著光。
遠遠看著,與垂在水邊的月亮差隔無幾。
像是它同月光一同掛在天上,又像是月光與它一齊飄在海面。
直如一顆伴星,光亮,卻不喧囂。
「你看那邊。」尤溪抬手指指那邊,「像不像你和我?」
任澤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睜著眼睛看了老半天,才開口:「什麼?」
「那個月亮和燈塔。」尤溪嘖了一聲,頗為嫌棄他的直白和簡單。
「不懂你們這種腦子裡全是藝術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