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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行,那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他可以住在你家,而我不行。」王奕熹指著廚房的方向質問她。

    「因為……」尤溪淡笑著湊近他,「我樂意。」

    「艹!」王奕熹下意識舉起拳頭,尤溪連眼睛都沒眨一絲一毫,他的拳頭緊了又緊,捏到骨節發白,又鬆開。

    「怎麼?」尤溪雙手抱臂,「你現在知難而退還不晚,不早了,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朝臥室走,擺明了送客的意圖。

    不料就在她轉身一兩步之後,手腕突然被王奕熹捏住,仿佛要把她骨頭都捏碎的那種痛。

    「痛,放開我。」尤溪皺眉,卻掙脫不開。

    王奕熹抬頭,勾起自己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陰森。

    「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不就是男人嘛,我怎麼會比他差?」

    「你放不放棄,我絲毫不關心。」尤溪再試著用力,但是她的勁實在太小,根本掙脫不開。

    「我真就喜歡你這個樣子。」王奕熹也是怒極了,面上卻還不動聲色地表著白,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這樣的他,笑得很瘮人。

    尤溪突然覺得他十分陌生,仿佛這一年來她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客廳,對峙著。

    任澤那個小碗洗得很快,剛剛擦乾手走出廚房,就看見那個男人扣著尤溪的手腕,而尤溪正皺著眉頭。

    「隨你。」他聽見尤溪說,「現在能不能放開我?」

    然後他的目光隨著移到尤溪的手腕上,她細白的肌膚被王奕熹的手捏得深深凹陷,似乎已經貼到了骨頭,根根手指周圍泛著慘白。

    「不,我捨不得放手。」王奕熹的眼神又熱烈了幾分,加大力度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兩步,「你理應是我的,為什麼卻要讓我來放手呢?」

    「你是不是瘋了?」尤溪想去掰他的手指,「痛!」

    任澤一見到她痛,眼神瞬間變得陰狠。

    他可以,但別人不行!

    他知道尤溪的皮膚有多嫩,因為他弄疼過她。

    他未來不會這樣,所以別人更加不行。

    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走得太快,腳步踩在地板上,如風般悄無聲息。

    右手扣上王奕熹的手腕,左手順勢在背後摟住尤溪的肩膀,他精準地尋到了王奕熹的手筋,朝下大力一捏。

    王奕熹倒吸一口氣,臉上表情瞬變,他沒有料到這個男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不過,礙於男人的面子,他暗自較勁,臉都憋紅了也不吭一聲。

    在這樣尖銳對峙的時刻,眼神、檳榔角……連微弱的身高差距都成了雄性之間的氣場對比。

    自然任澤氣場更足。

    「她在說痛,沒聽見?」任澤微眯著眼睛問他,臉上全是倨傲,這種表情是他跟尤溪學的。

    問話的同時,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與男主第一次對手戲!

    任澤的反應只有一個詞來形容----忠犬護主。

    完全是出於意識深處的行為支配。

    溜了溜了

    第21章 淪陷

    王奕熹根本不能像他那樣還能開口說話,他怕一開口,就泄了氣,再也提不起勁。

    不過任澤也並沒有給他多麼長的較量時間,因為指頭扣上的是他的手腕筋,外力大了之後,手筋就會自然撐開繃直,手指頭的彎折舒展也不再聽使喚。

    握拳也握不了,手掌完全張開也不行。

    這種無力感,讓王奕熹羞愧極了。

    感受到他的手一松,任澤下意識地又把尤溪摟緊了一點,她本來就醉酒沒有力氣,這會兒估計也需要靠一下。

    點到為止,他也鬆開了王奕熹的手。

    緊接著,他拉起尤溪的右手,剛剛還是發白的,現在回血了之後手腕鮮紅一片,他沒有仔細查看,也不知道有沒有腫。

    下一秒,任澤也沒有在意是否有王奕熹在場,彎下腰摟住尤溪的腿彎,將她打橫抱起,危險的眸子緊緊鎖在王奕熹臉上,仿佛要把他的臉盯出「格殺勿論」四個大字才肯罷休。

    「她應該休息了,請回。」咬咬牙,任澤這句送客的話說得還算禮貌。

    在王奕熹聽來,卻是活生生的挑釁。

    他抬起另一隻不酸痛的胳膊,指著任澤的鼻子:「等著。」

    王奕熹摔門的聲音很大,不知道驚醒了誰家的狗,夜半狂吠。

    任澤的表情柔和下來,抱著尤溪走到臥室,一腳踢開她臥室虛掩的門,手肘往牆上的壁燈開關一抬,尤溪房間溫和昏暗的光亮起。

    他不打算問,也不打算說剛才的事情,他連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保護了尤溪不受欺負。

    「安心睡吧。」任澤最後再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應該沒什麼大礙,握著她的手背塞進她輕薄得仿佛沒蓋的被子裡。

    而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尤溪的目光就一直貼在他臉上。

    事實上,從他扣住王奕熹手腕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目光就再也沒有移開過。

    她想,自己可能出事了。

    任澤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準備起身離開。

    「剛剛,我是哪種?」尤溪也沒伸手抓住他,就只是出了聲,「抱我的時候。」

    剛站起身的任澤,又把目光轉回到她的臉上,半晌,他開口,帶著淺淺的弧度。

    「是尤溪。」

    她忍不住伸手,想捏一下他的臉,但伸到半空,仿佛再往前就會被灼燒一般,堪堪停住。

    只睜著專注的雙眼,說了一句:「任澤,你真好看。」

    任澤哼笑,沒有回應她,只轉頭走了出去。

    屋內留下眼中泛著光亮的尤溪,對著空茫黑黝的天花板咧嘴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淌了下來。

    ……

    她的淪陷,自此開始。

    從此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

    任澤接到董藝的電話時,正牽著包子在湖邊休息,湖面才剛剛升起一輪初陽。

    包子匍匐在地上耷拉著耳朵,吐著粉嫩的舌頭。

    「尤溪呢?」電話一通,就開門見山,「我給她打電話沒找到人。」

    「還在睡吧,昨晚她累壞了。」任澤推測。

    「累……壞了??」董藝的腔調變得十分奇怪,「進展這麼快?」

    任澤無言,俯下身輕輕擼著包子的頭:「您想哪兒去了?」

    「你把她叫起來,讓她馬上來公司。」董藝不打趣他了,重新拾回這通電話的主題,「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任澤一下子緊覺起來,開始把昨天的所有事情在腦海里放電影。

    「昨天我們推了一個熱搜,就是尤溪去小店裡吃火鍋。」董藝說,「然後被尤溪和王奕熹的熱搜頂上去了,沒有兩人一起的照片,只有先後出入停車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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