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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說幼稚,你的死亡論我比不過。」任澤舒了口氣。

    也沒什麼不暢快的,他只是想要個安靜的空間理一理他和蘇遇的事情,搞清楚他應該對她負責到什麼程度。

    「我那麼深明大義的理論,你竟然覺得幼稚?」尤溪拍拍包子的狗頭,「包子,咬他。」

    然而玩得開心的包子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一直以為你是個偶像派歌手。」任澤的酒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了,他隨意地放在地上,「現在才知道你是搞笑藝人,對不起我錯了,一直誤解你了。」

    「我現在罵髒話可以表達我的憤怒嗎?」尤溪看著他帶著笑意的臉。

    她不憤怒,憤怒不會這樣和他開玩笑,她能明顯感覺到任澤的心情因為和她鬥了兩句嘴而輕鬆了起來。

    這樣的變化令她很有成就感。

    包子的注意力早就被那個空瓶子吸引走了,現在張著個大嘴去咬空瓶,瓶子總是溜走,它就跟著酒瓶背後追,玻璃瓶在地面叮叮噹噹地響。

    「不能。」任澤起身,「不早了,下去睡吧。」

    又走到狗窩旁邊:「包子,過來。」

    包子玩得有些忘我,任澤叫了兩遍才過去乖乖坐著任他掛上牽引繩。

    「走了。」任澤拍拍包子的頭,既是對包子道別,又是催促尤溪。

    尤溪也過來揉揉包子的頭,難能可貴地對它說了句晚安,跟著任澤回去。

    天台上,只有月亮的光依然。

    ……

    後來,只要任澤在D市,每天早上就成了包子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它可以跟著任澤出去跑十公里,一直跑到郊區,累了就歇會兒,渴了就在小溪邊或者湖水旁喝水。

    ----它感覺自己的狗生都因此輕盈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早點更新,剩下的美好時光留給自己理大綱

    舒服…!

    ----小劇場----

    進電梯,任澤輕車熟路為她按了26樓。

    二人無言。

    「喂,」尤溪用手肘碰了碰他,在任澤一副我有名字的表情里開口,「剛剛謝謝。」

    「不用。」任澤也沒看她,揣著手看著一層層上漲的樓層面板。

    他的臉上還有尤溪剛剛捏過的細膩手感。

    以前上刀山下火海,一身皮糙肉厚的,感官也從來沒有這麼靈敏過,這淡淡的感覺,就像是寄生在腦海里的小蟲,微癢,卻逐漸擴散開來。

    於是,方才抓狗仔沒有冒出的汗水在這狹小的電梯間,後知後覺地到來。

    第14章 醫院

    回房間之後,尤溪一直翻來覆去沒有睡著,不知道是在天台上夜風吹久了,還是任澤的酒氣把自己熏醉了,她總覺得頭有些疼。

    腦海里也一直是任澤倚在天台邊緣的漆黑背影。

    最後她還去27樓玩了會兒吉他,平和了一下心情,才下來睡著。

    ----第二天又是十點多才起床。

    任澤也早就帶著包子晨練完回來了,早飯都給她做好了,又是餵豬般的大碗粥。

    「誒,跟你商量個事。」任澤坐在餐桌前,「你今天的通告在下午,上午沒什麼事情,我請個假可以不?」

    「才上崗四天,就請假了?」尤溪喝粥的動作未變,語氣間卻儘是調侃。

    「我要去趟醫院。」任澤解釋,「蘇遇父親住院。」

    「蘇遇?誰?」

    「我女朋友。」

    他們之前討論過女朋友的問題,任澤下意識認為她知道,忘了她並不知道名字。

    「噢~」尤溪拉長尾音,「那一起去。」

    「你去幹嘛?」

    「看看你女朋友啊,知己知彼。」尤溪放下手裡的對她來說是盆兒的飯碗,起身準備去換衣服。

    「神他媽知己知彼….」任澤扶額,這女人的措辭,驚了。

    「不錯啊,網絡熱詞都用上了。」尤溪揚揚手,「學得挺快啊。」

    「能不能抓下重點?」任澤順手收走她的碗,心裡順便又想了一句這女人飯量真小,「我去看女朋友的父親,這屬於我的私事吧,老闆跟著我去是幾個意思?怕我跑了?」

    「表達一下我的慰問不行嗎?」

    「你真拿自己當上級了嗎?」

    「不讓我去也行,我不准假。」

    尤溪胡攪蠻纏的功夫相當了得,是自己低估他了。

    「你這個人真的,成天給自己找事。」任澤無奈,「去醫院,口罩和墨鏡戴好,那裡人多。」

    尤溪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女朋友的父親什麼病?」

    「腎衰竭,這幾天在準備換腎手術。」

    「你急著要五十萬也是這個原因吧?」聰慧如她,簡單的關聯,很容易就能夠想得到。

    任澤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催促道:「快去換衣服。」

    尤溪動作很快。

    一個小時後,他們就到了市立人民醫院。

    找好地方停車,兩人朝醫院走。任澤本以為尤溪在車上睡醒之後,下車會一直在耳邊嘰嘰喳喳煩他,但她意外地安靜得很,也騰不出心思想別的,馬上就要與蘇遇見面了,他的心情仿佛壓上了一塊不輕不重的石頭,不疼,卻不舒服。

    住院部8F內科,任澤按照蘇遇簡訊發來地址,很快就找到了。

    病房門口,他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回頭對尤溪說:「你進去了也別摘口罩,我沒給蘇遇說老闆是你。」

    「怎麼?怕她吃醋?」尤溪蒙在口罩里的聲音聽起來瓮瓮的。

    任澤翻了個白眼:「你太紅了,行了吧。」

    尤溪滿意了:「算個理由,我不摘。」

    任澤推開門,蘇遇正在削蘋果,回頭看到他,和身後的女人。

    面容姣好,穿著普通,長期操勞讓她的臉顯得疲憊且沒什麼血色,只能說舒服有餘,但青春不足。

    ----尤溪見到她的第一眼,得出這樣的結論。

    女人碰在一起,下意識的第一件事就是比較一二。

    蘇遇也是一樣,任澤身後的女人,戴著口罩,但絲毫掩不住那種凌人的氣質。眉眼……還透露著幾分熟悉。

    任澤察覺到蘇遇疑慮的視線,指指身後:「這是我的老闆,和我一起過來。」

    「你好。」蘇遇沖她點點頭。

    未在此浪費時間,任澤和叔叔阿姨打招呼。

    蘇父面色蒼白,剛剛做完透析,精神還不那麼好。

    尤溪站在牆邊,看著任澤關心叔叔病情,了解她家近況……從對話中,尤溪也知道了這是任澤第一次見女朋友的爸媽,只是沒想到在醫院裡。

    她實在有些受不了這種染著絲絲戚戚的溫馨場面,一言不發地出門了。坐電梯到樓下,進了一家醫院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萬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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