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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30:08 作者: 田螺姑姑
「職責範圍內。」任澤淡淡道,端起杯子回應了她,「沒什麼可謝的。」
杯子相碰,在遼遠的空間裡發出微小但清脆的碰撞聲。
「你對職責的理解超出了我的理解。」
「我人笨,不要和我說些彎彎繞繞的話。」任澤聽不得她文縐縐的樣子,略微皺眉。
和她談話本來就不是件什麼愉快或者榮幸的事情,正常交流還好,她要是又犯病,還不如不交流,兩個人安安靜靜吹會兒海風回去睡覺。
「你研究過我嗎?」尤溪故意忽視他不想與自己談話的明顯傾向,故意和他說話。
任澤略帶嫌棄地掃了她一眼:「對你,還不需要研究吧?我暫時還沒有那種好奇心。」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尤溪皺眉。
「這本來應該是我要問的問題。」任澤毫不留情地回應,「我就聽了幾首你的歌,今天我說的那些,但凡有些邏輯能力的傻子都能從你的經歷中推理出來你有沒有天賦。」
末了,他又補了一句:「怎麼能算研究?」
尤溪一直以為他是個最笨的人,任澤也說自己人笨嘴笨。
可她就是說不過他。
「行吧。」尤溪點點頭,喝了一大口飲料冷靜一下。
「不過……」任澤突然開口。
尤溪放下杯子看向他剛毅的側臉。
他略一偏頭,就看到尤溪專注的眼神。
開口:「謝謝今天你給我的水,錄音室外。」
他這樣一說,尤溪也想起來了。
「以為你不會英文,就順便要了兩杯水。」尤溪笑笑,「沒想到你英文那麼好,還令我挺驚訝的。」
任澤輕輕勾了一下唇角,溢出那聲哼笑被海風吹散,連他自己都沒有聽見。
目光悠遠地看向空茫的海面,開口有些沙啞:「我以前是對外行動小組的。」
「嗯?」他這麼突然一說,尤溪還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是什麼職業。
任澤沒有再說一遍。
她也突然想明白了,他說的是在軍營里的時候。
再多的東西,任澤也沒有多說,尤溪也明白了。
因為在對外小組,有些作戰任務會被派過去,那些時候需要與外國人交流。
那他還不止會英文吧……尤溪想。
但是她沒有問。
剛剛他在任澤的眼睛裡看到了隱忍與拒絕。
大概和她一樣,有些事情不太想提。
兩個人就一直這樣沉默著,在沒人注意的角落。
周遭的熱鬧更顯得他們這裡很冷寂。
「下水玩會兒?」尤溪打破持久的沉默。
任澤搖頭。
「老闆的命令。」
「不想,自己去吧,老闆不是也需要私人空間?」
尤溪也不多糾纏:「考驗一下員工?」
「怎麼考驗?」任澤微眯著眼。
「視線範圍內啊。」
「我看你又要犯病了。」任澤嘆了口氣,神情不耐,「別鬧。」
尤溪沖他聳聳鼻子,然後跑走了。
留下任澤自己半躺在沙灘椅上,枕著手臂微眯著眼睛,跟著尤溪走進海水的小腦袋微微移動著。
眼前沒有尤溪,自己怎麼就覺得這麼舒坦呢?
剛剛尤溪走之前的話頭還留在對外行動小組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念過自己待過的那個地方了,現在一想起心裡還有點泛苦澀。
那個每天與生命搶時間的地方。
每天在槍林炮彈下護自己周全。
就這麼一瞬間的恍神,任澤的目光再回到海面上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尤溪那顆黑黑的小腦袋了。
於是,在大家都遺忘的角落裡,有一個男人像一頭獵豹一般從沙灘上奔跑到海里,快到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身影,落目的時候,只有一片被濺起又落下的水花。
任澤衝進海里的想法只有一個:找到這女人她一定完蛋了。
黑夜裡光線昏暗,他甚至都不能從海面看到尤溪的裙角之類的東西。
只能根據她的身形,和剛才觀察的游泳速度,加上這一段時間的距離,判斷她可能會出現的地點。
除此之外就是瘋狂的加速遊動。
「尤溪!!」任澤冒頭呼吸的時候,就對著海面呼喊她的名字。
沒有人回應。
「尤溪!!!」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岸邊有人聽見了他的聲音,嬉鬧聲漸熄,都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探著頭朝空茫黝黑的海面看。
任澤腦海中那個恐怖的念頭隨著自己的找尋而變得越來越大…
他嘗試著,再朝危險海域的方向遊了一點。
在更大的半徑內,尋找著剛剛還在說著考驗自己的女人。
突然,他揮動撥水的右手上,繞上了一截絲絲柔柔的海草般的東西。
他瞬間握緊!
那是頭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小劇場。
因為要跟著任澤小哥哥一起去救作死作到海里的女主……
ps:任澤小哥哥以前做的事,是會抹姓名牌的那種啊,比較複雜
觀眾老爺們有想看的小劇場可以告訴我
劇透的小劇場我可是不寫的哦嘻嘻!
歡迎收藏留評啊!多多益善啊!麼麼噠
第9章 無懼
任澤瞬間潛下水裡,順著髮絲摸索到了尤溪的頭,摸到了她精緻小巧的臉龐。
頭出水,把她撈出水面。
「尤溪,尤溪!?」隔著昏暗的夜色,尤溪的臉色白如紙片,涼得人心裡發緊。他拍著她的臉,但她沒有反應。
過了兩秒,她深深的一口氣吐出來。
氣息還有些微弱:「幹什麼這麼緊張?」
「你到底在幹嘛?!」任澤怒了。
尤溪顯得很無所謂:「累了,就睡會兒。」
「睡你媽!」任澤一邊暴怒地罵著她,一邊把她的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帶著她游到淺水海域。
海水能觸底的時候,他弓下腰摟起尤溪的腿彎,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
尤溪的紗裙早已經濕得徹徹底底,她那身火辣的泳裝也一覽無餘,還有腰腹上怪誕的紋身也露出來。
但此刻的任澤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他的表情很冷很冷,眼神也寒得如入冰窟。
他的下頜角還在滴著水珠。
尤溪一點事都沒有,她只是在水底閉了一會兒氣。
只是任澤在她氣用盡的最後一點時間裡面剛好把他救了上來而已,不然她自己也會浮出水面的。
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他這麼生氣。
走上岸的時候,她的呼吸已經調整過來了,睜著葡萄珠一樣水潤的眼睛看著任澤的表情,模樣很是純真。
「我可以自己下來走。」因為任澤的低氣壓,尤溪說話的聲音都小小的。
這在任澤聽起來卻是另一番滋味----他以為她聲音這麼微弱,是因為剛剛還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