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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30 作者: 溫默成
    時薇察覺自己的不懂事,就道:「買些飯就成了,想吃炸雞。」

    「真的?」

    「嗯。」

    「那就吃炸雞。」

    於然從錢包里掏出好幾百塊,遞給李黎。時薇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以前也就罷了,這都9021年了,居然還裝這麼多現金。

    於然家有錢,他自己也有錢,是以於然沒有開娛樂公司完全歸功於自己從小到大就沒缺過錢。想起時家和於家深厚的革命友誼,兩相對比時家那個落魄的家底,那就是非常普通的有點錢。時薇搓搓胳膊,於然瞧見了,又問:「冷?」

    搖搖頭。

    「是不是快生日了?」

    「過了。」

    「二十了。」是肯定句。

    時薇不明所以看向他,沒加理會。

    於然今天回來也不是秘密,機場堵的水泄不通,好不容易鑽出來,甩掉一堆狗仔,繞了兩圈才回了蘭亭水榭。這是北市的一處豪宅區,北市的富豪明星很多都住在此處,安保北市第一,沒點本事是進不了門的。

    於然五年前買了高層一處能看到北市夜景的住宅,落地窗就有三米,客廳地面距樓頂也有七米,雖然是樓房內,但是也有兩層居住面積,對於喜歡觀景的於然來說是非常不錯的。時薇本不是北市人,回來之後被親媽攛掇到這裡住了幾天,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做什麼來著?

    剛脫下鞋的時薇胸口一窒。

    「等阿然回來你們就結婚吧。」

    她轉頭看向於然,在這偌大的房間裡,穿著白襯衫黑色休閒褲的於然,顯得那麼突出。他兩隻手都拎著她要的炸雞小吃和飲料,典型的居家暖男。

    和他結婚真的賺了吧。

    時薇心想。

    「來吃吧。」

    潔癖的於然也沒嫌炸雞油大,放在茶几上,對著北市的景色,盤腿坐到他雪白的毛茸茸的地毯,背靠沙發。

    時薇坐在他旁邊,擦了擦手,盤起頭髮,動作優雅地拿起了無骨雞腿。

    「哥。」她想遞給他,卻發現於然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於然就是普通的黑髮,普通的造型,額前的碎發剛過眉毛,三十歲看上去,就像十八歲的學長一樣。但是氣質是騙不了人的,因為度過漫長歲月而沉澱下的沉穩,才是偉大的於然最吸引人的地方。

    時薇說不想他是假的,她很小便認識於然,每年放假回家最具期待性的活動就是和於然哥哥一起玩,後來他越來越火,杭市除了過年是很少回的,但對她的照顧從未少過。

    就像哥哥一樣。

    她對哥哥動心了。觸碰都像玷污。

    時薇放下炸雞,挪到他身邊,他的嘴唇已經有輕微的干痕,不知道什麼事情操勞成這樣。時薇向來不怎麼會表達自己的情感,她跟誰都是波瀾無驚的臉,天生面癱一樣,但是現在看著他,卻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感傷和心疼。

    時薇把零碎的頭髮別到腦後,動作輕緩得貼上他的嘴唇,然後又挪了回去,抱著炸雞,蘸著最喜歡的醬料,吃得用心。

    於然呼吸有一絲的亂。

    我只是眯一會啊,又被偷襲了。

    *

    兩年前時薇十八歲生日的時候,第一次喝酒。誰也不知道她酒品差成那樣,胡亂唱歌,亂蹦亂跳,淚腺崩塌,要不是親朋好友基本走了乾淨,只剩下幾個死黨在,不然丟臉丟到姥姥家。

    十八歲的時薇喝醉了只會說完整的四個字,於然收到她連哭帶吼的電話的時候,嚇得又折回了辦party租用的民國風別墅。

    「然哥你可來了,薇薇快哭死了,就叫你。」幾個死黨圍著於然,仿佛看到救世主。

    「十二點了,樓下有林源的車,先送你們回家。」於然拉起在地上掉眼淚的時薇,放在沙發上哄,「薇薇乖,怎麼了?」

    時薇癟癟嘴,摟上了他的脖子。

    那是時薇長大後第一次抱他,平時都是於然逗小貓一樣把她舉高高,這次是她主動伸手摟抱,還把和泥一樣的臉往他乾淨的襯衫上磨蹭。

    眾死黨互相了對了眼色,火速下樓,順道帶上了門。

    時薇愛好濃妝,臉哭得不成樣子,於然做偶像那麼多年當然也懂得化妝,細緻地給她擦了小臉後,時薇惺忪著哭腫的眼睛,捧著他的臉就撞了上去。於然大概也沒有遇上這種情況,但他冷靜慣了,儘量不弄傷她,輕輕推開。

    她嗓子哭啞了,「你是不是不娶我了?」

    「沒。」都二十一世紀了,但是時薇是註定要嫁給他,畢竟時家只有這一個姑娘。

    「那你怎麼和別人在一起了?」

    「沒。冤得很。」那時候拍了個劇,跟女主炒緋聞,於然覺得自己演技也不好,又得捆綁營銷,於是就再也沒演戲。

    時薇安穩了,於然以為解除防備,剛想站起來,便被時薇絆了一腳,直接躺在了地上,時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去扯他衣服,於然窘得不行,差點被一個小姑娘法辦,說出去丟人,是以壓制下來。

    時薇酒品不好就不好在她喝醉之後什麼都記不得,一醒來看到於然脖子胸口全是抓痕,嚇得連夜逃亡國外,仿佛渣男。

    *

    她吃著炸雞,跟於然回憶同一件事。她能確定的是那晚沒進行到最後一步,但是於然的褲腰帶都被她甩到吊燈上,怕是更加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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