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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03 作者: 蝴蝶公爵
    陳知著說:「哦,我爸還說,家裡的錢以後一分都不給我。」

    丁湛剛想安慰,陳知著又道:「啊,我這個月剛買了個水冷的主機,他要是真不給我錢,我恐怕要吃一年的土了。」

    丁湛頓了頓,道:「所以你這麼難受,是因為以後沒錢了,還是你父母都不支持你?」

    陳知著奇怪地看了丁湛一眼,道:「當然是因為沒錢了,我爸媽不支持我幹的事情多了,我一件一件哭早就哭死了。」

    丁湛深吸一口氣。

    「從今往後,我就是一個貧窮的小男孩了。」

    丁湛沒回答。

    丁湛想打他。

    陳知著說:「我和你說湛湛,我真的太難受了,我心如刀絞,心如刀割,心如死灰。」

    丁湛起身就走。

    陳知著又一把給他拽了回來。

    丁湛一個踉蹌,又坐回去了。

    陳知著給他開了一罐啤酒,「酒精過敏嗎?」

    丁湛一看酒瓶。

    比利時的酒,一瓶一百二。

    陳知著身邊堆的這些得有一千多。

    這樣的人活該窮死,真的。

    幸好陳知著開的不是八二年的拉菲,要不然這么喝,他只能去貸款還債了。

    丁湛接過去,喝了。

    陳知著說:「我太難受了。」

    丁湛道:「我知道,你之前說了好多遍了。」

    陳知著說:「我難受。」

    「我知道。」

    「我難受。」

    「我……你粘牙嗎?」

    陳知著說:「我蛀牙。」

    丁湛又喝了一口酒。

    小狗發現外面安靜了不少,從丁湛的外套裡面探出頭來。

    陳知著說:「哎,你現原形了。」

    說話說的像是在罵人。

    丁湛十分敷衍地嗯了一聲。

    陳知著說:「你看,我爸的想法他是不是很不健康。」

    「他一個從商的怎麼作風那麼官僚呢?我和他說話感覺像是在和舊社會的地主階級對話,十分□□與封建,你說這改革開放都多少年了,他怎麼還跟個前朝遺老似的呢。」

    陳知著道:「我都怕他和我說戲子是下九流,太嚇人了。」

    丁湛:「嗯。」

    陳知著嘆氣,又說:「哦,還有一件事,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就是上次誇你可愛的那個小姑娘。」

    丁湛都有些佩服陳知著的倒霉了,這麼多事趕在一起,也很不容易啊。

    陳知著說:「當然不是因為錢的事情,我們分手是因為性格不合,三觀也不合。」

    他又嘆氣。

    「她真是個好女孩啊,哪哪都好。」

    「那麼好為什麼還要分手?」

    「那就是性格不合唄,」陳知著喝了一口酒,說:「再好的人也不是和誰都合適的,分了也好,我們都舒坦了。」

    丁湛偏頭看陳知著。

    陳知著瘦了不少,臉上沒有那麼多肉了,雖然之前也沒多少。

    小狗扒著丁湛的衣服,想從他懷裡出來。

    丁湛把拉鏈拉開,把狗放了出來。

    小狗湊到了陳知著的懷裡,按著他的衣服,拼命地仰著腦袋。

    陳知著低頭,哈士奇舔了一下他的嘴唇。

    丁湛說:「你看他在安慰你。」

    陳知著:「……」

    陳知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畢竟是外面的狗,不是家養的,陳知著真的很怕它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丁湛說:「你放寬心,學校里沒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它應該嘴裡也是乾淨的,」他補充,「應該。」

    陳知著拿紙巾擦了擦嘴唇。

    陳知著抱著哈士奇問:「狗哥你最近吃過什麼嗎?就那啥,那啥。」

    丁湛笑了起來。

    陳知著絕望地晃著狗,說:「你說話哥,你說話啊。」

    陳知著這個得誰管誰叫哥的習慣這麼多年毫無變化。

    丁湛說:「你慢慢問,我要走了。」

    雨已經停了,天乾淨的像是透明的。

    丁湛合上傘,順便幫陳知著把傘也合上了。

    陳知著看他,道:「我小時候看田螺姑娘的故事的時候,沒幻想過媳婦,但幻想過她做的菜。你下次再來看我能不能,」

    「給你帶袋狗餅乾?」丁湛開玩笑道。

    陳知著說:「兩袋。」

    丁湛點頭說:「可以,下次我一定給你帶。」

    於是陳知著就笑了,笑的特別特別高興。

    丁湛走了。

    之後他又來過,但是陳知著不在這。

    他聽和陳知著一屆的,他朋友的弟弟說,陳知著去演了個狐狸精的角色,整個都在琢磨怎麼演好,很忙,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神似大家閨秀。

    陳知著還把狗帶走了。

    丁湛那天拿著沒打開的狗餅乾悵然若失。

    他拿著兩袋餅乾,一袋給人吃的,一袋給狗吃的。

    結果兩袋一袋都沒送出去。

    之後丁湛也開始忙了,忙著拍戲,忙著畢業的事情。

    他再也沒在那見過陳知著。

    可能陳知著會怪他失約吧。

    也可能不會,畢竟那天陳知著喝成那樣,恐怕連他長什麼樣都不會記得。

    丁湛收回視線。

    自己去了另一個房間。

    陳知著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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