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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03 作者: 蝴蝶公爵
    丁湛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袖子上扯下來。

    陳知著依然十分委屈,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成精都成精了,就別那麼忙著走了,你們成精還要限時的嗎?」

    丁湛青筋直跳。

    陳知著喋喋不休,「哎不是成精了之後都這麼好看嗎?你這樣的都可以報我們學校了,當然你成績得過。你知道什麼叫高考嗎?」

    丁湛言簡意賅地說:「知道。」

    陳知著一手捧著臉笑,硬生生地凹陷出了十分詭異的效果,他說:「我也知道。」

    丁湛很想以身試法,殺個人試試是什麼滋味。

    「別那麼拘束,你說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你別緊張,別害怕,我不是個好人。」

    丁湛打開手機,把號按完,隨時等待著報警。

    陳知著沒完沒了,靠著他的肩膀,說:「你身上真暖啊,我聽過動物的溫度比人高。」

    「你能閉嘴嗎?」

    陳知著說:「人生在世,多說一句少一句。」

    「那就少說。」

    陳知著嘆息。

    陳知著拿手去弄丁湛的頭髮,在受到阻止之後還十分驚奇地說:「你這個發量也太讓人羨慕了,用的什麼沐浴露?霸王防脫嗎?」

    丁湛威脅道:「你再說廢話我就走了。」

    「變回去嗎?也行啊。」

    丁湛看他。

    陳知著立刻十分有求生欲地把嘴閉上了。

    丁湛問:「你怎麼了?」

    陳知著眨了眨眼睛,說:「我挺好的啊,沒怎麼。」

    「那你喝酒幹什麼?」

    陳知著十分奇怪地問:「我為什麼不能喝酒?我已然是個十九歲的成年人了,我有合法喝酒的權利,你要看我身份證嗎?我證件照還挺帥的。」

    丁湛說:「不用了,你太客氣了。」

    陳知著摟著他的脖子說:「你才是太客氣了。你說咱們倆認識那麼久。」

    丁湛想,確實很久了。

    陳知著來了一年,他兩年前就在這背台詞了。

    他們算起來應該認識有一年了,不過是丁湛單方面地認識陳知著。

    陳知著說:「認識那麼久就別害羞了,來,給哥抱抱。」

    丁湛一下子躲開了。

    然後陳知著的眼眶就紅了。

    丁湛震驚地看著他。

    陳知著的眼睛是真的紅了,一點都不摻假的紅,眼圈紅了一圈,配合著他通紅通紅的眼睛,紅的可怕又可憐。

    要不然怎麼說演戲這個事真的要看天賦呢,丁湛第一次演哭戲也醞釀了一會,沒有陳知著這樣說來就來的能力。

    陳知著汪汪大哭,說:「你們都不要我了,連你都不要我了。」

    所以是真的失戀了?

    陳知著哭得抽抽搭搭,「我之前餵了你那麼多罐頭和餅乾你都忘了嗎?」

    小狗汪了一聲。

    「你真的忘了?你這個沒有良心的。」陳知著一邊抹眼淚一邊哭。

    小狗又汪了一聲。

    陳知著又開始嚎。

    一人一狗的聲音在雨中並沒有傳很遠,但是十分的和諧。

    丁湛簡直是無話可說,這隻狗陳知著要是不養,他都覺得對不起這天造地設的緣分。

    丁湛說:「你先別哭了。」

    陳知著不為所動,哭的像個有著有趣靈魂的,三百多斤的孩子。

    丁湛說:「你先別哭了,你怎麼了。」

    陳知著繼續哭的十分忘我喝動情。

    丁湛冷聲說:「閉嘴,別哭了。」

    陳知著被嚇的打了個哭嗝,捂住了嘴,不哭了。

    「你怎麼了?」

    丁湛的語氣宛如在審人,並不像安慰。

    陳知著說:「我被我家裡攆出來了。」

    丁湛哦了一聲,「幹什麼了?」

    陳知著說:「報考這個學校。」

    丁湛想了想,他們這所學校好歹也得過本科線三四十分,雖然成績不是很高,但沒有到丟不起那個人的程度吧。

    陳知著委屈地說:「我來這個學校的一年我爸一直變著法地讓我退學,讓我重考也成,出國也成,反正就是不能幹這個。」

    「干哪個?」

    「演員。」

    丁湛沉默了片刻,道:「令尊對於演員這個職業有什麼偏見嗎?」

    陳知著說:「有!我爸覺得丟人現眼,」他又哭又笑,十分無奈,「我爸說我好好的幹什麼不行為什麼非要幹這個,你知不知道圈子裡都是一些什麼人,我看你就是慣的。」

    丁湛沒說話。

    陳知著揚起頭,說:「圈子裡都是什麼人?」

    「圈子裡什麼人都有,我不否認我爸有些話說的是對的,那也太以偏概全了,有靠暗處的規則上位的,自然也有全靠自己的實力功成名就的人。」

    「我難道不能是喜歡演戲?」陳知著說:「我就一定是喜歡圈子裡的浮華?行吧,我承認我挺喜歡的,但我更喜歡演戲,我戲多不行嗎?」

    丁湛問:「令慈對你從事這個行業有什麼看法嗎?」

    陳知著說:「我媽的意見是不用管我,反正我到最後一定會自己放棄的,我以前一直都是這樣,他們都習慣了。」

    丁湛突然能明白陳知著為什麼那麼難受了。

    不被人支持理解,尤其是不被自己的家人理解,確實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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