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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03 作者: 蝴蝶公爵
所以他練台詞的理由都是出來散步,台詞寫在一個小本上。
陳知著不在的時候丁湛會去喂喂那隻小哈士奇,小哈士奇還很認生,看見他喉嚨里發出頗為奶氣的警告聲,都把丁湛聽笑了。
如是幾次,小哈士奇和他很熟了,看見他過來還會主動蹭蹭他的腿。
但他並沒有把狗帶走,一是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想和他走,二是他不認識陳知著,他把狗帶走了,不知道陳知著會怎麼想,會不會怕狗出什麼事情。
所以他稱職的像是狗的第二個親爹,別問為什麼有兩個親爹。
後來有一次快要下雨的天氣他還是出去了,鬼使神差一樣,還帶著一把傘。
要是這回,他抱起狗,它沒有反抗,他就把它帶到宿舍去,就當是避雨。
要是反抗了,他就給它撐傘,到雨停。
放在現在丁湛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情,他有時候想起來都覺得自己那個時候有點可笑,又有點莫名其妙。
到底是為什麼?
他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干。
他到的時候已經下雨了,天黑的跟有人要渡劫一樣。
丁湛撐著傘過去,看見陳知著坐在木頭椅子上,懷裡抱著狗。
當然他也不傻,他還撐著傘。
粉紅色的傘,上面畫著躺在花叢中憨態可掬的貓。
丁湛一下子就能確定那一定不是陳知著的傘。
陳知著十九歲時已然十分直男,丁湛看見他的幾次,他都是穿著半截袖,下身是深色的褲子,怎麼舒服怎麼穿,他頭髮還有點長,就拿一根黑色的皮筋特別隨意地綁起來,有的時候都像是沖天辮。
丁湛想陳知著就算不傻,也絕對不太聰明。
這個時候不會宿舍,在外面撐著傘逗狗,本來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陳知著抬傘,丁湛透過不太大的雨看見了他的臉。
陳知著的臉很紅,他的眼睛也很紅。
丁湛看見他身邊堆了一堆的啤酒瓶,好在他還沒有喝到給狗餵啤酒的程度。
他就是拿著一袋狗餅乾逗狗,然後不時往自己嘴裡放幾塊。
丁湛那個時候是真的被震撼到了,他活到二十多歲才知道原來狗餅乾人是真的可以吃的。
但是想想人吃的狗也可以吃,那狗吃的人自然吃了不會有什麼事情,他覺得還是說得通的。
陳知著一定是喝醉了,而且八成是為情所困。
陳知著這個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太像為別的東西所困的樣子,丁湛上次見過他戴過一塊表,要是真的,就是七位數。
陳知著看見他,朝他招招手。
丁湛可能比陳知著還要不正常,他真的過去了。
然後陳知著往邊上挪了挪,自己褲子上沾了水不說,讓出來的位置因為沒有傘遮著,也沾了不少水。
他豪情萬丈地說:「坐。」
硬生生地把讓個沾水的位置做出了罷手山河的效果。
丁湛居然坐下了。
椅子上涼且濕,不知道陳知著是如何面不改色地坐在上面的。
丁湛看狗不停地從他懷裡往出探頭,又被陳知著毫不留情地鎮壓回去,丁湛順手把狗弄到了自己懷裡。
十分自然,自然的陳知著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都沒有反應過來。
陳知著吃了半天的狗餅乾,然後抓了一把,問:「你要嗎?」
丁湛搖頭,說:「不了,謝謝。我建議你也少吃點。」
陳知著十分遺憾丁湛不能理解他的愛好,他剛想拿點給狗,然後就發現狗不見了。
他把餅乾塞了個空,掉到褲子上了。
陳知著不解地看丁湛。
丁湛拿衣服把狗裹的很嚴實,他怕陳知著突然想不開撒潑。
陳知著眨了眨他含著紅血絲的眼睛,說:「你是……」
丁湛剛想開口說話,陳知著又說:「嬌嬌?」
丁湛一愣,「誰?」
「嬌嬌。」陳知著說:「你不是那個哈士奇嗎?」
要是丁湛沒看錯的話,這個哈士奇應該是公狗才對,「你管一個公狗叫嬌嬌?」
陳知著不以為然地說:「那有什麼?我之前養了個公貓還叫甜甜呢。」
丁湛:「……」
陳知著努力去看丁湛的表情,發現他似乎是無話可說的樣子,於是安慰道:「行了你也別覺得名字難聽,要不然你自己起一個好聽的,嬌嬌。」
丁湛忍無可忍地說:「我叫丁湛。」
陳知著點頭說:「行,湛湛也行。」
丁湛似乎很想打他,但是想起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和學校的校規校紀還是忍住了。
丁湛說:「為什麼叫湛湛?」
陳知著呵呵地笑,「你想叫丁丁?」
丁湛:「滾。」
他深深地以為自己浪費了十分鐘的時間,回去還得洗個褲子。
陳知著說:「哎,丁丁,呸,湛湛。」他一把拉住丁湛的胳膊,十分可憐地說:「你先別走。」
丁湛看著自己被陳知著抓住的,沾著餅乾渣的袖子,現在是想殺人。
「你別走。」陳知著含含糊糊地說。
丁湛想,這玩意不會把我當成他女朋友了吧。
陳知著說:「你別走,建國之後不允許成精,我還沒有見過真的成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