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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03 作者: 蝴蝶公爵
之前長公主謀反,他能坦然視之,眾臣詰難,他能安之若素。
碰上蕭容毓就不太行。
蕭容毓親征西北,他留守京師。
然後蕭容毓就出事了。
蕭容毓親軍夜半被西北叛軍衝散,蕭容毓不知所蹤。
傅三思強行壓下消息,把事情的不利影響降至最小。他口中和知情的人說著君上授於天命,自然不會有事,實際上他當然明白戰場瞬息萬變,不可謂不驚險。
傅三思派人秘密尋找與蕭容毓血緣關係最為親近,且父母早亡或者背後並無家族勢力的宗室子以防萬一。
帝都防務已是嚴到了極致,他必須做好一切準備,要是蕭容毓出事,立新君,保大夏江山穩固,若是蕭容毓沒出事,他當然要給他守好國都,若是有人生事,他要好好處理。
蕭容毓失蹤了三天,傅三思整整三天沒合眼。
他一邊處理事務一邊等,等一個確切的消息。
傅三思身體不如少年時,整日勞累加上憂慮,他只覺得喉嚨里一直堵著血,一喘氣就疼的綿長。
傅三思在第五日等來了蕭容毓的消息。
等來了夏君文韜武略,假以失蹤之名,麻痹西北叛軍,最終卻敵幾百里的事。
這件事,除了跟隨蕭容毓的近臣,幾乎無人再知曉。
這還不能算是全勝,但首戰即告捷,無論是對於軍隊還是帝都的朝臣來說,都是莫大的鼓舞。
傅三思聽完之後笑了笑。
他困的不行,就想睡個覺,但有其他事情沒處理完,只能一邊困著一邊辦著又一邊想著。
他想自己這幾天殫精竭慮擔驚受怕,好在蕭容毓無事。
他不僅無事還好得很,恐怕還春風得意。
失蹤是假的,親軍被夜襲衝散卻是真的,蕭容毓那時不回大營,整整五日,要是有什麼意外……
傅相面無表情地批了摺子。
之後吐出了一口血。
全噴桌子上了,一桌子的東西沒能倖免,紙上多多少少濺上了。
吐完又自己拿袖子擦了一把,發現確實是滿袖子的紅,沾在月白色的長袍上,艷的像桃花。
他脫下外袍,叫人。
下人見了他桌子上和袖子上的血驚了片刻,正要去叫府醫,卻被傅三思一抬手阻止了。
「不用,」他聲音卻是清朗的,偏偏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咬牙切齒,「我無事。」之前喉中有血,吐出來反而舒服了不少,權當是活血化瘀了。
更何況府醫來了定然要耽誤幾個時辰,他沒那個閒工夫,又得開一堆苦且澀的藥,要他喝,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把外袍扔過去,道:「把有血的這一塊裁下來送到我這。」
他叮囑道:「找幾個繡工好的繡娘,好好修整那塊裁下來的布料,把帶血的地方繡花,別處添葉。」
下人早就習慣了他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不多問,拿起來就走了。
傅三思喝了一口茶潤喉。
不得不說,他現在實在是太想見到蕭容毓了,如果不見蕭容毓,他怎麼給他送這玩意?
傅三思自己過的不好,就不願意別人過的舒坦。
他一貫如此,錙銖必較,睚眥必報。
他擔憂了這麼久,籌謀了這麼久,怎麼也得讓蕭容毓知道,不然他不是白幹了?
張瀾喊完卡之後陳知著立刻去拿水,喝了好大一口。
喝完他還是皺著眉。
「怎麼了?」齊琅問。
陳知著說:「今天的好像沒加那麼多蜂蜜,苦。」
齊琅說:「此刻傅相心情陰晴不定,太甜的血漿怕你繃不住,笑出來怎麼辦?」
「真的?」
「假的。」
陳知著放下杯子,說:「這事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的,但我知道你這個月獎金沒了是真的。」
傅相心情陰晴不定,他心情比傅三思心情還要不定。
齊琅毫無尊嚴地說:「老闆我錯了。」
丁湛下一場要和他對戲,這時候已經化好了妝坐在個不礙事的地方,難得沒看劇本,在看手機。
陳知著不太敢去丁湛那。
一是因為他親丁湛的事,二是因為他自己身體上的問題。
不對,他沒有任何問題,相反還很精神,很有活力,很他媽丟人。
丁湛看見陳知著站在那好像在看自己,本來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卻一下笑了。
「陳老師,來這。」他自然地叫陳知著,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陳知著內心是拒絕的。
雖然他是拒絕的,但是並不耽誤他最終還是到了丁湛的身邊。
丁湛面前擺了個很小的桌子,上面零零碎碎地堆著要用的東西。
還有幾袋乾果,丁湛看起來不像是願意吃零食的人,事實上他也很少吃,這是之前同組的演員買的,給他送過來的。
陳知著坐在他身邊,沒有像以前那樣話很多。
丁湛一下緊張了起來。
他明白陳知著答應讓他幫忙是一回事,可真伸了舌頭是另一回事。
但是昨天晚上那個情況不是用理智克制就能克制住的。
當時陳知著好像意識不算特別清楚,臉是紅的,眼睛旁邊也是紅的。
他整個人那時候給人的感覺都跟平時不一樣。
丁湛是個很好滿足的人,他也是很克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