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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03 作者: 蝴蝶公爵
李璧說:「是長公主求來的恩典。」
南祀愣了愣,說:「長公主倒是待罪臣不薄。」
之前將他送給蕭容毓,他要死了卻給他這個體面。
他覺得有些可笑,也就真的笑了。
南祀想了想,道:「哦,罪臣知道了,據說傅相與罪臣有七八成相似,罪臣若是真的被暴屍三日,往後有人見了傅相,恐怕會以為是還魂或者根本沒死,徒增麻煩。」
李璧不言,態度可以算是默認。
他嘆息,「罪臣知道,君上對罪臣哪有什麼情義。」
他一口一個情義,半點不顧忌蕭容毓的身份。
他用手指抹了一把劍,皺眉說:「罪臣能換個毒什麼的嗎?這個好像有點疼。」
李璧皺眉,作為一個將死之人來說,南祀的要求實在是太多了。
南祀下拜,道:「還請將軍成全。」
李璧看了他半天,終是出去了。
南祀玩著劍,在脖子上比劃了幾下。
李璧轉身的功夫,聽見身後有銳器入體的聲音。
作為一個將軍,他太熟悉這種聲音了。
他回頭,那把劍插在南祀的胸口,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和力氣,能把劍推進去。
血不停地淌出來。
南祀看他,笑了笑,然後吐出了一口血。
李璧應該高興的。
這是殺死他姐姐的始作俑者。
張瀾喊了卡之後陳知著起來換衣服。
他把沒吐乾淨的血咽下去,說:「還挺甜。」
血漿是色素和蜂蜜,當然甜。
小齊給他遞水讓他漱口。
鏡頭再轉,傅三思站在外面,長長的錦緞衣袍委地,隨著走路,發出沙沙的聲音。
「傅相?」李璧驚訝地說:「您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傅三思道:「這個人與我長得很像?」
李璧猶豫了片刻,說:「是。」
傅三思朝裡面掃了一眼,只看見了個背影,他應該是想進去的,但看見地上的血之後又停下了。
他好像是覺得自己的衣服太長了,進去會弄髒衣服,站在原地。
他仿佛是無事,來了只為了看一眼南祀。
來了之後他又不想看了,朝李璧一點頭,便走了。
傅三思衣服上有銀色的暗花,在火光下發著不那麼亮眼的光。
南祀的衣服是白的,白中透著些暗淡的灰。
李璧收回了視線。
「可以了。」張瀾道:「收工。」
陳知著換完衣服之後小齊在外面等他。
小齊把手機給他,說:「老闆,葉先生剛才來電話了,讓你過去。」
陳知著點頭。
第四十二章
葉先生訂的酒店非常高級, 陳知著輕車熟路地刷卡,開門。
空氣里有點酒店特有的那種香味, 飄在鼻尖,曖昧非常。
臥室里沒有人。
空蕩蕩的大床上鋪著全套的床上用品,陳知著不看都知道特別軟。
他是真的又困又累, 要不是他今天也有事,絕對不會開小半小時的車繞了特別遠來酒店。
陳知著沉思片刻,把外套脫了, 躺在床上大被蒙頭。
陳知著最近特別累, 人累睡得就沉。
陳知著是被人扇醒的,還不是被手。
是被個文件夾。
自從和丁湛以一種非常純潔的、乾淨的友情一起睡了之後,陳知著的鬧鐘就再也沒派上用處過, 丁老師堪比人體鬧鐘, 無論晚上多累, 多晚睡的,第二天早上都能保持五點之前醒來的好習慣,誤差上下不超過十分鐘。
丁老師叫人起床的方式也溫柔,陳知著要是不起來他可以讓他先睡, 待自己穿戴整齊,洗漱完畢之後坐在床邊一遍又一遍地叫他, 而且關不掉。
或許是丁老師的聲音過於溫柔, 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在哪的陳知著有一次摟著人家的腰,拿頭蹭了兩下,哼哼唧唧地說:「別鬧了寶貝, 讓我再睡一會。」
丁湛果然沒再叫他,並且一天都沒和陳知著說話,一說話就有點結巴,弄的陳知著也有點後知後覺的尷尬。
現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可謂快准狠,顯然有著極為豐富的叫……叫人起床經驗。
陳知著睜眼,眼前人的臉猝不及防的放大。
對方長相上等可能還要偏上,眼睛尤其好看,放在女人臉上是煙視媚行,放在男人臉上,也有那麼些意思。
這張臉英氣和銳氣兼而有之。
陳知著覺得錯了,不應該讓他演南祀的,囂張跋扈怎麼有人能比得過他呢?
葉先生隨手扔下文件,哼笑著說:「醒了。」
陳知著還沒睡醒,呆呆愣愣地回答說:「啊。」
葉先生冷冷地說:「醒了就坐起來,我有事和你說。」
陳知著襯衣在大床上滾的不像話,原本是燙熨整齊的,現在也皺巴巴的,鬆了上面兩顆扣子,鎖骨若隱若現。
葉先生看的神色更冷。
「你這就是毛病,」葉先生雙手環胸道:「別人讓你來你就來,你衣服都脫完了,還在床上躺著?陳知著你洗澡了嗎?你要不要用浴室順便把自己洗乾淨?」
陳知著低眉順眼,他畢竟有求有人,於是馴服地嗯了一聲。
葉先生聽得更生氣,「不是你在圈子裡究竟是什麼情況?你禮義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