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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03 作者: 蝴蝶公爵
    他還有什麼不知足?

    丁湛接過來也簽了,然後給了他一份。

    丁老師態度平和,就是比平時好像冷淡一些。

    陳知著說:「丁老師?」

    丁湛說:「睡覺嗎?」

    「你不打遊戲了?」

    丁湛悶悶地說:「不想打了。」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丁老師你怎麼了?」

    丁湛上床,轉過去說:「沒事。」

    陳知著卻沒繼續問他,翻著合同,說:「丁老師你說我病什麼時候能好?」

    丁湛說:「不知道。」

    陳知著道:「丁老師我要是一直不好那就很嚇人了,你想,我要是結婚了之後發病,讓人把我送到你這裡來,你弟妹看見了還以為我騙婚呢。」

    「結婚?」

    「對。」

    「弟妹?」

    「嗯。」

    丁湛拿被子把自己的腦袋蒙上了。

    「丁老師?」

    丁湛說:「別和我說話,我困。」

    然後陳知著就真的沒和他說話,真的一句話都沒說。

    他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打遊戲。

    要是陳知著其他時候也能這麼聽話就好了。丁湛冷漠地想。

    陳知著的聽話真是不分場合。

    ……

    第二天早上拍戲的時候丁老師態度十分禮貌,禮貌的像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陳知著湊過去,丁湛保持著微笑問:「陳老師有什麼事嗎?」

    陳知著說:「丁老師有事嗎?」

    「拍戲算嗎?」

    丁湛的態度很像營業。

    陳知著看了他半天,「你不會,在想我金主的事吧。」

    丁湛立刻否認道:「沒有。」

    他當然不信陳知著有金主,就是有點,有一點點,「我就是很好奇,」他說:「哪位金主的品味那麼,清新脫俗。」

    陳知著很高興,「你是說我不是庸脂俗粉是嗎?」

    丁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句話說的不對引起了陳知著這樣的猜測,他說:「算了,你要是這麼以為也行。」

    陳知著說:「丁老師,這件事我其實也不是自願的。」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務法,你可以起訴。」

    「這個還能起訴?」

    「你們不是有協議嗎?」

    陳知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威脅我,要是我離開他,他就讓我身敗名裂。」

    丁湛握著自己的保溫杯,他覺得有點涼。

    這種故事他媽都不願意看,陳知著是怎麼編出來的?

    「這件事要從我十九歲的時候說起。」

    「你怎麼不從盤古開天闢地說起呢?」

    「因為盤古開天闢地是假的。」

    「哦。」

    「我十九歲的時候拍了我人生中第一部 戲,也就是改變我一生的那部,」陳知著說:「就是那個狐狸精?丁老師你看過嗎?」他沒等丁湛回答:「算了你沒看過也沒關係,不是很重要。」

    「拍完之後,劇組慶功宴,不知道怎麼我就碰見了他,那個幾乎改變我人生軌跡的人。」

    丁湛點頭,「可以。」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被我的美貌所吸引,我堅貞不屈,拼命反抗。」

    「然後你出了點問題,想要錢。」

    「對,」陳知著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這樣的劇本,你繼續說。」

    「是,然後我家裡出了點意外,我很需要錢,我就答應了他,他對我很好。」陳知著欲要垂淚,「雖然我出賣了我的身體,但是我沒有出賣我的靈魂。」他一把抓住丁湛的手,「丁老師你會因此而嫌棄我嗎?」

    「不會。」丁湛說。

    「你回答的太敷衍了?」

    丁湛虛心求教,「那怎麼才不敷衍?」

    陳知著說:「你至少應該緊緊回握我的手,盯著我的眼睛安慰我說我是生活所迫。」

    丁湛緊緊地回握他的手,配合著他發瘋,說:「是,你是生活所迫。」

    「然後就是,」丁湛道:「你為什麼不貸款?」

    陳知著無話可說,「丁老師你聽個故事為什麼還要帶腦子?」

    「我嚴謹。還有你要接什麼偶像劇了嗎?」

    不對啊,偶像劇也不是男主拿這種劇本啊。

    「沒有。」陳知著道:「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呢?」

    「驚訝你有金主?」

    「對。」

    丁湛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不相信,」哪個金主能看上你吧,「你能因為錢出賣自己吧。」

    陳知著高興的甚至想親他一口,但是被丁湛捏住了臉,「我要看劇本。」

    找你弟妹去。他想。

    陳知著眼淚汪汪地縮在角落裡看劇本了。

    他這個半個月發病機率不高,再加上兩個人太忙了,打遊戲的機會都很少,晚上就是說幾句話,然後倒頭就睡。

    陳知著深刻地意識到了一人演兩個角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好像身體被掏空。

    好在累死累活地演了十幾天,南祀這個角色終於殺青了。

    南祀拿著劍,跪坐在地上,他臉色很白,唇色也很白,他仍然在笑,「這是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

    李璧淡淡道:「是。」

    「罪臣聽聞長公主同黨皆死後暴屍三日,」他看著光亮可鑑人的劍,道:「君上如此厚待罪臣,是因為當年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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