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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8:21 作者: 胭子
    「人在哪裡?」

    「在哪裡?在哪裡?」

    「看!他不是在這裡嗎!」

    別發現了!

    白恩覺得胸口突然一沉,一種無法言語的絕望感自身體深處傳出來。被發現了,怎麼辦?快逃!快逃!

    他用力想要掙脫,可卻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要被抓住了!

    快逃了!

    已經被發現了!

    被抓住……被抓住會怎麼樣呢?

    白恩開始疑惑。

    到底是誰要抓他呢?

    「嘩啦……」

    鄭和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

    「白先生,早上了,起來吧。」

    白恩睜開雙眼,看到鄭和那張還帶著朝氣的臉龐,和他死氣沉沉的心似陰陽兩隔。

    到底,是誰要抓他呢?

    七十七

    白恩將自己的夢境以一種惡作劇的方式告訴了秘書桑北,當時桑北正在喝水,他聽完白先生的話,登即嗆住了。

    於是,白恩的惡作劇成功。

    「您確定這是夢?」桑北問道。

    白恩挑眉:「你的意思是大半夜有人來抓我,卻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又不見?哦,我懂了----鬧鬼,對吧?」

    桑北明顯變成了大便臉:「白董,這個故事不好笑。」

    「我說的也不是笑話。」

    「我想您應該去看一下醫生,這對您有好處。」

    「不需要。」白恩道。

    「這不是您的主觀意見,而是事實,我認為您需要醫生。」

    「醫生都是廢物,他們拯救不了我。」白恩皺起眉頭。

    桑北直想扒開白恩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反社會的東西,他道:「白董,請您不要如此的任性,更不要為您不願意就醫而找這種藉口!」其實他還想再加上一句話:您是五歲小孩嗎?

    「我不想再和你說什麼,出去吧。」白恩冷下臉。

    「好的,但我會為您安排醫生,我記得您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定期檢查了。」

    「我說過,我,不需要醫生。」

    桑北在記事本上寫好看病的日程,轉身離去。

    白恩看著不聽話的秘書,眼底暗濤洶湧。

    白家的長男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精神類的疾病,這幾乎算是個詛咒一樣纏繞,所以,身為一個根正苗紅的白家人,白恩是個偏執型精神分裂症的精神病患者。

    但他覺得自己這點疾病算不得什麼,沒缺胳膊沒少腿,除了經常做出自己都沒有預留或是沒有想過的事情外,他活的很正常。

    第21章

    七十八

    對於鄭和過於忙碌的工作,白恩持反對意見,所以,在鄭和第二次因為加班而推掉約會時,鄭和的經紀人成少收到了『來自白先生的邀請』。

    安靜的茶館。

    白恩看著窗外,樓下絲竹聲輕輕淺淺,像跟絲兒一樣輕緩,好似一口氣沒喘上來,卻還彌留著回音一樣。

    成少就站在他旁邊,足足已經等了十多分鐘了,顯而易見,他很緊張,襯衫的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了,但他挺著背脊,站的筆直。他是個五官並不出彩,但是氣質很好的年輕男人。

    白恩回過神,伸手,虛點了下旁邊的座位:「坐。」

    成少戰戰兢兢地坐下,道:「謝謝。白先生,請問您叫我來有什麼吩咐嗎?」

    「談不上吩咐,你又不是我這邊的人。」白恩毫不留情地戳破成少單方面拉攏起來的親近,他並沒有想與對方交好的意思,實話說,宋老闆公司下的任何一個人,在他眼中都是條狗。

    人,怎麼能和狗稱兄道弟呢?

    成少頓時繃直了身子,白恩這兩個字背後的含義,他這個在圈子裡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金牌經紀人可真的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恩微微一笑:「別緊張,放鬆點兒。」

    成少尷尬地笑了笑,開口道:「您是為了鄭和的事情吧?」

    白恩點點頭:「他的工作太忙了,我不是一個會遷就別人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們稍稍合理運用一下他的工作時間,可以嗎?」

    他這番話算的是一箭雙鵰,一方面隱晦的點出自己與鄭和之間的金錢關係,另一方面又好似在指責他這個經紀人,或者是宋老闆的公司效率低下。

    成少找不出反駁的話,只能說道:「是,我會注意的……對了,鄭和這個時間應該還在訓練,您需要去看一下嗎?就在茶館的旁邊。」成少有心拉近自己與白先生的關係,畢竟他現在是鄭和的經紀人,若是白恩與鄭和的關係能長期發展,自己與他必定經常能見面。

    「為什麼?我有什麼必須去的理由嗎?」白恩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又替對方斟了一杯,水滿八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替別人倒茶是他唯一在白老爺子那裡學到的好習慣,和對方是不是成少沒有關係,對於成少說的去宋老闆的公司,白恩倒是想去,但他的原計劃是收購那間公司,令讓他感到不爽的宋震豪痛哭流涕、生不如死,亦或是砸了他的大樓,一顆炸彈足矣。

    成少這回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他覺得白先生和他的思路似乎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他很正常的禮貌詢問,白恩卻藏在深海里,時不時還拿著個小漁叉戳自己一下,戳完便跑,留下他一個人苦苦彌補著被捅出個窟窿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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