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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9:28 作者: 意鵝
    黃巢是誰?唐末農民起義的頭領。

    在統治者看來,這就是個造反的頭頭,這詩自然也是反詩。

    巧的是,明庭再給文相準備的《詩詞精選》里,考慮到了重陽節文會,只要和這時候相關的詩詞,他都加裡面,包括這首《題菊花》。

    甚至在詩人的介紹里,他特地寫了黃巢的生平。

    和雪瑩給夏侯熙準備這首詩,是嫌他命長嗎?

    等20篇詩詞被選出來,很快傳到今天挑選出來的幾個「考官」手裡,他們邊看邊商議,最後敲定了5篇,呈給兩位大儒。

    「好詩!」

    大儒拿到一首詩,忍不住連連點頭。

    送到他們手裡的都是精華,想選出頭三還真是很難。

    這五首詩,各有各的好,都相當優秀,兩人實在是舍不下任何一篇,只能請文相定奪。

    「老夫來看看,究竟是什麼驚世詩詞,讓兩位如此為難。」

    文相走過去,笑呵呵地拿起一首。

    在看到第一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的時候,文相笑容凝固。

    這首詩他昨天還吟誦過,是唐朝劉禹錫寫的《秋詞》,文相極為喜愛。文相萬萬沒想到,在自己主持的重陽文會上,會看到這首詩。

    再看後面兩句,和原詩一模一樣,文相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如何?」一大儒問道。

    「好詩,極好。」文相說的是劉禹錫寫的好,可不是這個作弊的人幹得好。

    「相爺再看看這首!」另一位大儒把一首《題畫菊》遞給文相。

    當看到那句「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文相心想,「好嘛,又來一個不要臉的!」

    文相氣笑,他主持過好幾次重陽節文會,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看字體,兩首詩字體一致,文相斷定是一個人。

    「這首《題菊花》也不錯,我最喜歡這句,『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文相一聽,連忙放下手裡的,從大儒手中接過來。

    這次的字體改了,更加豪邁大氣。

    一首反詩被人放在文會上,這是要幹嘛?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文相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他趕緊又把另外兩首看了。

    杜牧的《長安秋望》也被抄了,五首詩里只有一首是原創。

    在仔細對比了筆跡後,文相得出結論,《秋詞》和《提畫菊》是一個人,《長安秋望》和《題菊花》是一個人。

    看到他們,文相只覺得噁心。

    真是兩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兩位大儒很快發現文相臉色不對,文相也沒解釋,讓人把這四首抄襲的詩詞念出去,問作者是誰。

    回到座位一直在等結果的和雪瑩聽到後,壓住心中的激動,慢慢站了起來。

    另一邊,夏侯熙也走了出來。

    看到眾人投過來的目光,他覺得有面子極了。

    甚至,那些誇讚崇拜的話語他都聽見了。真是多虧了和雪瑩,他才能在重陽文會上一鳴驚人。

    文相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這兩個人!

    和雪瑩這一年來做了幾首不錯的詩詞,文相也看過,還誇過她是個才女,文采不輸前朝的華夫人。

    現在看來,她之前的作品也許都是抄襲的。

    至於三皇子,文相就鬧不明白了,他這是幹什麼?展示自己的野心?這是腦子進水了嗎?

    皇子有野心沒問題,但是作者的身份,以及他寫這首詩時的背景你知道麼?你是含沙射影隱射什麼?

    皇帝還好好的,你想造反嗎?!

    文相完全搞不懂夏侯熙是要幹嘛。

    當然,最最可恥的是抄襲,這一點他絕對是零容忍。

    「三殿下,這兩首詩都是你作的嗎?」文相問道。

    「是。」夏侯熙很坦然。

    和雪瑩作的,跟他寫的沒區別,她是他的女人,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時候還嘴硬,文相對夏侯熙非常失望,隨後又看向和雪瑩,「這也是你寫的?」

    「是。」和雪瑩覺得文相的表情不太對。

    不是說文相最欣賞有文采的人麼?她選的這幾首詩十分應景,也非常有名氣,難道文相看出了什麼?

    和雪瑩又搖搖頭。

    只有她一個人穿越,文相怎麼可能知道鄭思肖、劉禹錫、杜牧,黃巢……

    兩人抄襲,還不承認,文相哼了一聲,沒多解釋。

    他直接把揣在懷裡的《詩詞精選》遞給兩位大儒,跟他們報了書上的頁數。

    文相實在是非常喜愛這本書,到了愛不釋手,哪怕參加文會也帶著。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這就是他們作弊的證據。

    兩位大儒不知文相何意,按照他說的翻了頁數,結果就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詩詞,只是作者不同。

    「這是――」

    其中一個年長的大儒當場變臉。作為一個讀書人,最在乎文名,抄襲這種事情是文人最不恥的。

    「可恥!」他冷哼。

    年紀四十出頭的另一個大儒平時一張嘴罵起人來能把人羞憤死,一看這兩人都是抄襲,還一抄四首,當場就開始噴他們。

    「我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抄襲詩詞,偷竊別人的東西,能這麼理直氣壯,理所應當。殿下年紀輕輕,怎麼臉皮比京城的城牆還厚?你是如何做到心不虛臉不紅的,說出來好叫我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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