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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6:18 作者: 不才如仆
    就在這時,他的母親拉著他的手向前走去,笑盈盈地問好。

    「快呀,叫舅舅。」

    「舅舅!」他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被稱呼為舅舅的青年沒有應聲。他冷冷地盯著林雋,許久,冷淡地道:「我不是你舅舅。」

    「阿灼!」

    身旁的貴婦沒能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在他們目光中,他的聲音冷到仿佛凍成了冰:「我和你們所有人,沒有任何關係。」

    「叮叮咚咚……」

    一記鈴聲猛地把傅小瓷從夢中叫醒。她睡得迷迷糊糊,勉強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屋內還是一片漆黑,卻有電話鈴聲一直響個沒完。

    傅小瓷半夢半醒地接過電話,問:「誰啊。」

    「我不知道。」對方的回答沒頭沒尾,讓人摸不著頭腦。

    「唔?」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傅小瓷疑惑地問了一聲。她的眼皮睜不開,大腦因為沒睡醒還十分遲鈍。

    對方的電話卻掛斷了。

    凌晨三點,一輛車停在傅小瓷所在的單身公寓的樓下,一名男人站在車旁,手裡還拿著剛剛掛斷的電話。他的個頭很高,身材瘦削頎長,在黑暗中孤零零地站著。

    隨著目光望去,是已經熄燈的玻璃窗。

    剛做完一場幾小時的手術,他卻仿佛沒有疲憊的感覺,就那麼默不作聲地望著那處沒有燈火的窗戶。

    他站了很久。

    第9章 胃疼真是病(捉蟲

    又是一次相親。

    再這麼下去,她怕是對異性都有生理性厭惡了。

    對方是一名銷售高層,說話滴水不漏,比老師還順暢。傅小瓷仿佛深陷傳銷中心,被對方的一長串話搞得腦子七葷八素,幸好還有幾分理智尚在,這才找個理由委婉拒絕,從咖啡廳里逃了出來。

    「你再讓我相親我就去當尼姑。」傅小瓷在電話里恨恨地道。

    「好啊。」傅母應得十分痛快,「記得帶個小和尚回來。」

    傅小瓷:「……」

    考試結束,才改完卷子,傅小瓷就被拽去相親,她的頭都變成兩個大。明明才二十出頭,長相又不差,傅母卻每天都盯著她的婚事。

    真是讓人頭疼。

    改完卷子,大家過幾天就要回家了。年級部長突然來了興致,叫了老師們一起去唱歌,傅小瓷推辭不了,只好趕完相親的場子,又打的到KTV。

    夏日陽光。名字很小清新,地方環境也不錯。

    她找到包廂,進去,部長歌聲嘹亮,紅光滿面地唱著軍歌。一旁的老師讓了個位置,傅小瓷坐在靠門的沙發上。

    「相親相的怎麼樣了?」

    「別提了。」傅小瓷吃了一顆聖女果。

    「哎,那個吳老師,你真的不考慮?說實話,他的條件挺不錯的。」

    「不感興趣。」

    「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啦?」

    「怎麼可能。」

    傅小瓷的腦海卻突兀地浮現了鍾斯灼的臉。

    那天她醒來,看到手機上的聊天記錄,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鍾斯灼大概是給她打了個電話。至於內容是什麼,她當時正迷糊,什麼都記不起來。

    或許是打錯了吧,傅小瓷安慰自己。

    不過從那天開始,鍾斯灼就再也沒和她聯繫過,兩人的聯繫本來就非常薄弱,又沒有相處的機會,傅小瓷也漸漸忘記了。

    「小傅老師,你吃點什麼嗎?」

    「不用了,沒什麼胃口。」

    工作量一大,傅小瓷就吃不下東西,才當老師半年,她就瘦了十幾斤。最近改卷子連帶著分析,再加上相親的困擾,她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了。

    或許晚上去吃一碗桂林米粉也不錯,要多加酸筍。

    想到這兒,傅小瓷的胃一陣陣抽搐,她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大概真的是餓了。

    相親那會兒正是午餐時刻,她卻只喝了半杯咖啡,的確有點撐不住。

    她的黑髮低垂下來,包廂里的燈光晦暗不清,旁人都沒有注意到傅小瓷的不對勁。他們又切了一首歌,正唱得高興。

    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門外的人看都沒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就朝著坐在門口的傅小瓷笑嘻嘻地問道:「美女,你的手機號是多少?」

    傅小瓷皺著眉抬頭,和對方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驚呆了。

    「徐智?」這是驚訝的聲音。

    「小……小傅老師?」這是沮喪中帶著絕望的顫聲。

    身後幾個人幸災樂禍地擠進來,等著看徐智的好戲,房間裡的背景音樂還唱著,燈不知被誰按亮了,頓時看得清清楚楚。他們臉上的笑容在望向滿屋子人的時候,頓時凝固。

    「白、白老師……」

    「周老師……」

    「鄧老師……」

    「華老師……」

    「部長……」

    「啊哈哈哈好巧你們都在啊……」

    幾名學生咽了咽乾澀的喉嚨,臉都青了。

    只是考完試大家一起出來唱唱歌,誰能想到!

    包廂里,幾乎整個年級的老師默然無聲,面色沉沉地盯著他們。這場面,堪比鬼片現場,有學生瞬間腿軟了半截,只能扶著牆。

    部長向來和藹的臉笑得很可怕:「好好,年紀輕輕就會調戲老師了啊。」

    「……」

    十年後,當年的學生們回憶起自己高中時期最難以忘懷的事情,紛紛想到了那天被老師們支配的恐懼。

    他們被揪著挨個唱八榮八恥,唱拒絕黃賭毒,就連平時溫和可愛的小傅老師也沉著臉。還有幾個倒霉蛋被自己的任課老師抓了個正著,一個一個地更正他們錯的題,不僅提前知道了自己哪門課考砸了,還要經歷這樣的折磨,怎一個慘字了得。

    徐智更不用說了,全場最佳,滿臉寫著絕望。

    ……完了完了。

    他已經想像到自己未來的高中三年,將會在一群老師的親切凝視下度過。

    #調戲自己班主任是什麼感覺?

    徐智:想為自己點一首歌。《涼涼》

    *

    說是懲罰,也只不過是象徵性地讓他們張張記性,很快就揮手讓他們走。

    當然,部長說了:「適當放鬆可以,不許喝酒,早點回家。老師們會在假期經常關懷你們的。」

    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一群學生刺溜地跑了出去,像是有怪獸在後面窮追不捨。

    「老師怎麼可能會唱歌?」有小男生鬱悶到臉都紅了,「我以為他們每天就是和卷子一起睡覺的,業餘生活就是做題。」

    「是啊是啊。他們平時幹什麼啊,難道和我們一樣玩遊戲嗎?」

    他們的腦海中瞬間腦補出和自己一起吃雞的隊友其實是一臉嚴肅的老師,突然有些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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