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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導頭都要炸了，這都是什麼爛事兒，他看著哭哭啼啼的胡靈更是煩躁，「行了，有什麼可哭的？！你身上為什麼帶著這些？」

    胡靈卻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不回答問題，只是重複道，「有鬼……」

    「我看你才是劇組裡的鬼吧！真是見鬼了！」楊導都不知道當初誰把胡靈塞進來的，簡直是個麻煩精，以前騷擾白澤，現在直接鬧民憤了。

    「導演，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就一直說什麼有鬼，還有什麼熊？」周圍人補充道，「好像說什麼玩具熊會動。」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楊導被走廊的燈閃得心煩意亂，燈光忽明忽暗，他不滿道，「還有這燈是怎麼回事？」

    「酒店的人說線路故障了，正在修……」胡靈就是被這詭異的燈光嚇到了，一腳滑下了樓梯。

    「我看她是做了虧心事，心裡有鬼，自己嚇自己呢。」

    大家本來就剛拍了夜戲回來，筋疲力盡，胡靈又這麼折騰了一通，天都快亮了。楊導許諾一定會將此事嚴肅處理，便先安撫眾人休息了。白澤聽到玩具熊的時候，便想起了楚莫，推測胡靈該不會是進他房間了？

    白澤皺眉，他肯定不會當眾說這話，見其他人不提熊的事情，自己也不會主動說。他不太想跟胡靈扯上關係，雖然他當時沒在房間裡，但真要談起來就扯不清了，眾口鑠金、三人成虎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楚莫偶爾能觸摸到現世的東西，白澤是知道的，不然她平時讀書時怎麼翻頁？不過魂體狀態的力量很小，最多達到「鬼打牆」、「鬼壓床」那種效果。楚莫以魂體狀態發揮最大力量是上一世的事情，她被縛魔繩套住的雨夜曾掐住白澤的脖子。

    白澤現在想起這事就好笑，楚莫當時簡直是虛張聲勢，她沒法制住他太久，便退了一步講起了條件。

    平日裡她可以自由地穿牆而過，也可以偶爾移動些東西，但為了不引起恐慌，大都是白澤充當搬運工，行李和書飄浮在半空中太嚇人了，而且楚莫觸摸現世的狀態沒法持續太長。

    「有人進了我房間？」白澤回屋後便詢問道，「你做什麼了？」

    「我什麼也沒做，是她自己突然叫著跑了。」楚莫疑惑道，「她為什麼會進來？」

    白澤一時無言，他怎麼解釋得清楚，有的演員勾搭在一起，夜裡會跑到對方房間。但是天地良心，白澤跟胡靈清清白白，白澤也不想告訴楚莫圈子裡這種不好的事。楚莫見他不答，又追問道，「你給的房卡嗎？」

    「絕對不是！」白澤立馬答道，他岔開話題，「那我怎麼聽人說有熊飛起來了？」

    楚莫不滿道，「是她非要湊上來摸，我當然要離開了。」這又不是她的錯，難道她還坐在原處被摸嗎？

    白澤一想便哭笑不得，估計胡靈看不見楚莫，所以才鬧出這樣的事情。他不免狐疑道，「她進來做什麼了？」

    「什麼也沒做，就是想摸我的熊。」

    「…………」白澤估計是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被嚇跑了。

    胡靈摔下樓梯，腳踝處有骨裂，一時沒法拍戲了，當然劇組裡其他演員也不讓她回來拍戲，要求徹查針孔攝像頭的事情。楊導帶人檢查了各個房間，沒有發現異常，也沒在胡靈手中找出偷拍影像。大家都不知道她到底意圖幹什麼，但肯定不是好事，楊導便直接停了胡靈，反正她也沒幾場戲了。

    演員拍攝期間被開除，其實是想都不敢想的，畢竟胡靈前面都拍了大半，難道現在再找一個演員重演？楊導也夠絕的，乾脆直接用後期剪輯，大幅刪減胡靈的畫面，弱化桃燁這個人物。胡靈雖然是被塞進來的，但引發了公憤，劇組為了息事寧人，便做出這樣的處理，畢竟這種醜聞傳出去對發行也不好。《天問》投了那麼多錢，可不能半途被這種事情弄砸了。

    《天問》里女性角色本就過多，篇幅又長，刪減桃燁一個角色倒沒什麼大影響。胡靈的演技本來就不高，她的鏡頭減少了，說不定某種程度上反而是質量的提高。白澤也輕鬆了不少，演戲自在多了。

    另一邊，龔平申測算出了葫蘆的方向，郭奇跟劇組其他人按照方位找去，還真的一路打聽到了像是葫蘆的人。葫蘆也不傻，他一直在逃竄，從不在一個地方停留過長的時間。雖然郭奇等人有了方向，但真的找到人還需要時間。

    龔平申便有一種洗刷冤屈的感覺，不免得意道，「我推算的沒錯吧。」

    郭奇淡淡道，「真找到人了，才能證明你不是誤打誤撞。」郭奇雖然認可龔平申有點本事，但絕不肯承認他是靠算命算出來的。郭奇心裡甚至還有些惋惜，龔平申一個好好的小伙子，為什麼非要招搖撞騙搞這套？老實幹活不行嗎？

    郭奇聽聞龔平申是從山上下來，不免又腦補了他自小封建愚昧的生活環境，為了生存，所以謊稱自己是神算騙錢。龔平申要是知道郭奇的想法，估計要崩潰了，他堂堂易門弟子，怎麼就淪落到如此地步？

    葫蘆的位置有了線索，郭奇自然也不會再扣著龔平申了，打消了一半對他的懷疑。龔平申見郭奇有要趕人的架勢，反而不滿意了，「你們怎麼能過河拆橋呢？」

    「那你想要多少酬勞？」郭奇只把龔平申當做有些門路的消息販子，現在有了葫蘆的消息，自然不會一直押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