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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4:03 作者: 江月年年
十六月:好想看他上真人秀啊,感覺好可愛[淚]可惜這半年通告都少,綜藝肯定更不可能了……
經過這麼一鬧,秦峰對白澤反而更加親切了,換場休息時還開玩笑道,「可以啊,你很有綜藝天分。」
白澤以前總讓人覺得不太好接近,他雖然表現隨和,但太過正經,讓人不敢開玩笑,可以說他有偶像包袱。秦峰還真沒見過白澤做惡作劇,他身上滿滿都是穩重的君子風度。
白澤面對這樣的誇讚哭笑不得,他實際心理年齡都三十多歲了,哪裡還會露出「頑皮」的一面!白澤的心理非常直男,男人三十而立,真正成熟了,就不該被誇獎「可愛」或「調皮」,那就是不倫不類。
程焰之類的可以,他們還小,白澤自己就不行了。
他已經決定了,這集節目出來後死也不會看的,他不敢想像楚莫拿他的身體做了什麼。
《原汁美味季》後面的錄製一帆風順,楚莫也不再出現,明顯對附身沒興趣了。這期節目不會立馬播出,還要等一陣子。白澤從影視園出來,便在車上接到了《紅布》開工的具體時間。劇組經過調整,要繼續進行拍攝了。
拍攝地附近,劇組的一群人聚在一起,煙火團隊的所有人都在場,只少了一個人。
何導猛吸了一口煙,面色凝重,詢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不見的?」
老呂是何導多年的煙火師,拍過不少大場面,他老老實實道,「昨晚看見葫蘆最後一面,今早去敲門,發現屋子裡都空了,東西都不見了……他同屋那個進城弄保險了,屋裡就住著他。」
「晚上沒人瞧見?」
「沒有,大家都沒聽見動靜。這附近晚上也沒車,不知道他怎麼出村的。」
「給他家裡打電話了麼?」
「打了,他媽住農村,耳背,問了也不知道事兒。葫蘆原來一個人城裡租房住,房東也不清楚。」老呂越說語氣越虛,對面何導的神色可不好看。
「這龜孫兒,不管老娘,自己跑了。」何導一腳踩滅菸頭,罵了一句,冷聲道,「行了,讓人盯著他媽。」
老呂想了想,又補充道,「其他人說葫蘆原來老借錢,數額還挺大,組裡大家漸漸拿不出來,後來就沒消息了……」
何導眉毛一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一兩年前吧,最近一年沒再借過了。」老呂欲言又止,「不過他也沒什麼可抵押的……」
「你懷疑他私下借過?」
「不清楚,他沒說過……」
何導目光一暗,他是打爛仗出身的導演,對這些彎彎繞繞還算明白。葫蘆那種人窮得叮噹響,存不住錢,也沒身份信用資質,銀行不可能貸款給他。他只能找些民間私人借貸,高利貸款,但風險性也大了。
這種民間貸款公司,錢的來源不明,誰也不知道葫蘆是幫誰做手腳。
「他跟了我好幾年了,一直挺踏實,我真想不到……」老呂啞聲道,他們這個行業大多是師傅帶徒弟、教手藝。老呂應當說對葫蘆極為熟悉,從沒想過他能那麼沉得住氣,還那麼能演。
劇組出事好幾天了,葫蘆毫無異常,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完全不惹人懷疑。
「行了,接下來的拍攝長點兒心吧。」何飛彈了彈桌上的菸灰,淡淡道,「我可不想退休前砸了飯碗,更不想吃上牢飯。」
老呂喏喏地應了。
白澤在《紅布》接下來的拍攝再沒出過意外,而且演技漸入佳境,似乎慢慢進入了閻二後期的狀態。這讓何導極為驚喜,他本以為這次爆炸會影響白澤的情緒,但似乎反而是個突破。
白澤以前沒恨過什麼人,更沒怨過什麼,對負面情緒的表達不夠深刻。但他現在似乎有參考目標了,他對陳振華的不解、厭煩、排斥、憤怒等等,都可以運用在表演角色上。
「你覺得我變了?不,我是看透了。」閻天冬身穿黑色的外套,端坐在長椅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佛珠,睫毛輕垂,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人這一輩子,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孤身一人來,孤身一人走,有什麼意思?」
「什麼家?什麼國?都是騙人的把戲。」他懶洋洋道,「麻痹精神的毒\藥罷了。」
「cut!這條很好,保持這個狀態啊!」何導相當滿意,又到李勤旁邊去看了一遍。
飾演閻決明的黃生也讚許道,「白澤,你可以啊,說實話這回你沒準能拿獎……」
黃生是拿過影帝的人了,自然清楚各大電影獎項的傾向,《紅布》的題材就很討評委們的喜歡。黃生不敢亂說電影的票房,但對評委的審美取向還是大致能有認知的。閻天冬這個角色就像是奔著拿獎去的,說不定能拿到個最佳男配。
白澤勉強笑了笑,不過情緒似乎不是很高。
黃生見怪不怪,理解他現在的狀態,「還沒出戲呢?行,你自己先調整調整吧,熬過這陣子就好了。」
白澤一個人坐在角落,默默地平復自己的情緒。他借用自己的經歷激發表演感情,效果很好,但比較難出戲。閻天冬的角色性格會有一點影響到他本人。白澤其實不太喜歡這種消極的狀態,他和閻天冬還是有根本上的不同。
閻天冬覺得人生失去了趣味,壽命的長或短沒什麼不一樣,都只是活著而已。但白澤並不想這樣,他只有十年的時間,要珍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