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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24:03 作者: 江月年年
    楚莫飄在一邊,聽程焰暗示半天,真是想要暴揍這小子一頓!她打算偷偷絆程焰一跤,可惜他和白澤一直呆在一起,她不好下腳。

    程焰和白澤等了好久,煙火師才過來跟他們闡明走位。今天拍攝的是《紅布》里為數不多的爆破戲,閻決明領隊運送藥材,途經大山卻突然遇險,隊伍里還有要去外省的閻天冬和陪同運送的布口袋。

    何導的戲裡演員常常吃苦,這是業內都知道的事情。黃生前幾天扭了腳,不管不顧地拍戲,腳踝終於徹底腫成了大饅頭,今天上不了了。假如不是這樣,黃生還打算親自上爆破戲,現在只能用替身演員。

    程焰和白澤自然真身上陣,說是爆破戲,實際上炸點大多離演員較遠,火藥量也會斟酌好。通過借位等手法,鏡頭內的他們則像是在爆炸中心點,看上去距離危險很近的樣子。

    不過爆破戲確實是危險係數最高的,劇組裡的眾人也很重視,仔細地籌備著,煙火師忙碌了一上午。程焰和白澤處於隊伍的前列,後面還有幾個飾演夥計的群眾演員。他們一一記住位置,避免產生危險。

    白澤還沒拍過爆破戲呢,他以前接的大都是偶像劇,沒接觸過這些。程焰倒是以前有過經驗,「沒事,一會兒就過去了。」

    他們在爆破戲裡也沒幾句台詞,很快就能結束。

    「好!我們爭取一條過啊!」何導示意道,爆破戲畢竟危險,一次過是最好的。

    車隊漸漸進入大山,程焰和白澤看到劇組人員的示意,等待爆炸的來臨。地底下隱隱有點震動,白澤感覺有點不對,他還沒反應過來,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臉上都是炸飛的泥土,竟是感覺雙腳離地!

    這跟說好的位置不太一樣啊?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嚇了一大跳,這陣仗像是真炸了!?

    「臥槽!救人啊!」

    眾人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想要解救演員,可爆炸並沒有結束。按照原本的設計,煙火師用的火藥量很小,對山體不會有什麼刺激。現在山坡上卻是大片的泥沙俱下,眼看著就要塌了!

    白澤的位置還好,爆炸剛出現異常,楚莫便直接奪過了身體掌控權,側身一盪扒住了崖邊。程焰就慘了,根本沒有落腳點,要不是被楚莫拽住,他直接就摔下了山崖,估計凶多吉少。

    後面的群眾演員離炸點遠一些,有的像楚莫一樣找到了一個借力點,有的則沒有被泥土衝下山,逃過一劫。最驚險的是有一人掉下去了,硬是被突然冒出來的趙束接住。趙束最近都在履行白澤助理的職責,其他人也不知道他怎麼出現在山壁上,速度還那麼快!

    「穩住!堅持一下!」何導趕忙指揮人營救,無奈山上的土石還在慢慢向下傾瀉,營救也有一定困難。

    程焰被白澤單臂拉著,都能感受到泥土從上方落下,不斷地砸在他臉上。他感覺胳膊都僵了,忍不住打量白澤的神色,拽人的那一方應該更累。白澤的表情卻比程焰好多了,他緊抿著唇,不發一言,緊盯著上方的情況,一隻手攀著崖壁,一隻手拽著程焰。

    大家都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程焰的重量可不輕!

    「白澤哥……」程焰難免感動,艱難地開口。

    「閉嘴。」

    程焰:哇哦,這真是熟悉的語氣,許久未見的殘暴人格。

    楚莫神色有點凝重,她沒有辦法撐太久,她控制身體時做的事情難度越高,力量消耗越快,附身時間越短。這是白澤身體的保護機制,如果她肆無忌憚地使用力量,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她上一次完成跳車,前後只堅持了42秒,就達到極限了。白澤又不是趙束,他本身沒法像妖怪一樣遁地,更不能飄浮在空中。現在滾滾而下的土石阻擋了救援人員,他們又處於炸點附近,恐怕沒法撐太久。

    楚莫觀察到左側突出的一角,冷聲道,「我們盪過去。」

    程焰聞言望過去,看到了懸在半空中的山壁,聲音顫抖,連聲拒絕,「不行的,不行的,這離得也太遠了……」

    不是程焰膽子小,兩邊隔著得有兩三米吧,他們身上又沒有安全保障設備,這可是在半空中!

    「不行也得行!」楚莫可不容他拒絕,調整了一下姿勢,盪了兩下,單臂用力將程焰甩了過去,看得人心驚肉跳。

    「啊啊啊啊……」程焰一邊大叫,一邊奮力向山壁撲去,腦袋裡充斥著眩暈感。劇組裡其他人看那拋物線似乎差了一點,心裡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山間一陣強風突然湧上,將程焰往上託了一把,他扒上岩石,勉強爬到了平面上,渾身是汗。楚莫見狀,自己也起身盪過來,她的動作輕巧多了,像是武俠電影裡的絕世高手,眨眼間便落到了山壁上,扶著岩石。

    身後的滑坡上滾下落石,直直地落下,把下方的樹木砸得搖搖晃晃。程焰看得又驚又怕,「哥……」

    「沒事,救援人員一會兒就過來了,這裡離炸點遠。」白澤只感覺手腕上的紅繩滾燙,他現在渾身酸痛,像是虛脫一般,臉色慘白,但還是安慰了程焰兩句。楚莫落地後,立馬就消失不見了,跟上次跳車時一樣,將身體還給了白澤。

    她現在隱藏在白澤身體裡,避免被天道發現受罰。

    「哥,你沒事吧?!」程焰見他面色不對,立馬擔憂白澤是不是脫臼了。白澤疼得快說不出話來,似乎隨時要昏過去一樣,額角都是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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