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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29:47 作者: 夏天的綠
女真卻不同,逐漸興起於微末,之前還一直受到蒙古欺壓呢。如果比作戰國爭霸時候,這就是商鞅變法之前的強秦。雖說國民不見得富裕,卻有一股堅韌質樸的精氣神,還接連出現明軍,後來等到商鞅變法這個騰飛之機會,自然有了掃**的局面。
不過女真不會有做大的機會了,正如宋□□說的那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放著這樣一個隱患在京城不遠,是打算養虎為患麼!要知道女真可一直不算安分啊那種裝作安分的伎倆在別處也就算了,然而在那片隨時能武力叩關的地界,誰能忍?
話是這麼說,想要把人家掐死在做大之前也是有一場硬仗要打的,總不能想想就能達成罷。周世澤就正在和自己身邊同僚商議,有一個指揮就道:「我們一氣打到了這裡,已經是突進不少,為了防範冒進之舉,應該暫緩腳步,先穩固一下防線再說罷。」
大家這時候都知道了東路的消息,應該是有些怕了太過快速地進軍周世澤臉上冷冰冰的,沒個表情。才從戰場上下來,真誠的說他是要緩一緩。於是別人討論軍情熱火朝天的時候,他緩慢地喝完了一壺水。
直到主官為了拖延時間不做表態,一個個點名手下說出自己的意見。他才道:「我是贊同快速突進的!理由多的很,一者人家常年在這邊生活,而這黑山白水之間本就是極寒之地,我們初來乍到,要是拖到冬天,兵士凍傷,因此戰鬥力大減如何?二者,中路和左路本就平坦,等到冬日土地凍的硬實以後,更加適應騎兵作戰。三者,我們本就是遠征,應該宜快不宜緩!」
周世澤說的都有道理,然而道理就是人說的,站在一個立場就能說出那個立場的理由。當即就有另一個同僚站起來道:「話不是這麼說,一者人家常年這邊生活不假,這確實有些妨礙,然而並不會顯現太多,畢竟每年東北邊疆駐紮的弟兄也要和他們幹仗哩!二者道路平坦和結冰堅硬,對於女真韃子來說有利,對於我們何嘗不是有利?我們那些巨大的火炮,也是地面平坦才好押運。不然山路崎嶇,非得失陷在路上不可。至於三者就更不好說了。右路的教訓歷歷在目啊!」
主官在上頭聽下面一片嘈雜,趁著大家爭論沒個結論,他心裡正仔細思索這兩個方向,一時拿不定主意這兩個方向都有自己的道理,不過是說的人考慮不同罷了。然而,為帥者最忌諱猶豫不決了,哪怕隨意選一個,也比猶猶豫豫左右為難好。因此站起身來,打算告訴屬下們自己最後的決定。
「啊!」禎娘猛的驚醒,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末了,周世澤已經出征三個多月,原本說的一個月占領東北全境似乎成了笑話。女真,這個新近崛起的勢力,真的遠比蒙古難纏。就算一開始信心滿滿的人,這會兒也拿不定主意。畢竟已經入冬,這對於有地利之便的女真更加有利。
禎娘看了看窗外,果然已經透出白光。冬日裡天色這個樣子,就應該不早了她正想著,聽到動靜的丫鬟就進來了。梳頭穿衣、洗漱擦脂、化妝打扮,妥當以後自然會有丫頭擺上早飯,同時女兒周洪鑰也已經被送了過來。
禎娘原本因為記不清的噩夢而有些懨懨的心緒一下明朗了許多,抱在懷裡坐下,拿了一碗雞蛋羹要餵她。平常這時候都好聽話的洪鑰忽然聳身站了起來雖然還有些不穩當,但洪鑰已經能走路了,所以站起來沒什麼奇怪的。
麻煩的是禎娘一手端著雞蛋羹,另一手拿了勺子,這時候她起身,禎娘要抱住她差點沒抱住!等到拿手臂箍住後,禎娘趕緊放下了碗勺,兩手抱住女兒,面對著她道:「小東西,你曉不曉得剛才在做什麼,一個不小心你跌下去怎麼辦?」
周洪鑰才多大,話都不會說多少,當然不知道,只會笑著看她娘親。沒心沒肺的,一點不像禎娘剛才快嚇死了。這時只會一下親在了禎娘嘴上一歲大的小姑娘嘴唇軟軟小小的,有點奶味,一下軟到禎娘心裡去了。沒辦法板著臉,只得點了點女兒的額頭作罷。
見小姑娘依舊笑著,不管其他,依舊是要親她的嘴。禎娘只能搖頭把洪鑰交給奶娘抱著,然後來餵她。等到禎娘手上一碗雞蛋羹餵完了,禎娘才吃飯,這時候菜都冷了,一些點心就罷了,一些需得熱著吃的要送到廚房換過。
飯畢,禎娘去補脫了色的胭脂。與給自己化胭脂點抹的紅豆道:「你是不知道鑰兒她,不知道哪裡學來的勾當!一定是她才一點點大的時候,她爹那樣親她親多了,她現在見我都是那樣親!這不夠,還要把嘴上胭脂吮下來,不曉得是怎麼想的。」
紅豆笑著道:「奶奶愁什麼呢?若是個少爺這樣天性,您倒是要發愁,怕是將來成了酒色之徒。只是大小姐是個女娘,喜歡胭脂人之常情!將來要整日調弄這些脂兒粉兒也沒得什麼。況且大小姐在家也只吃您嘴上的和幾個常見的大丫頭嘴上的,我們的胭脂是什麼,都是家裡自己淘洗蒸疊的,乾淨的很,吃了打什麼緊。」
作坊里做胭脂,再乾淨也不能說多乾淨。誰知道加進去的料有沒有清洗乾淨,中間工人的手是不是潔淨,總之可能好多呢!所以禎娘從小就自己做這些抹臉塗唇的東西當然,還有就是因為這也更加安全。
禎娘曉得藥理,看過不少煉丹的書籍。所以清楚的很,有些化妝的東西不是干不乾淨,而是害不害身體。譬如鉛粉一樣,確實顯得臉白,常常用還能使底色白起來來,但是那是害了身體的。許多拿來畫花黃描眼皮的,地底采出來礦做成,多得是傷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