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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18:05 作者: 術小城
「不改了。」沈奇喝了口咖啡,終於發現了合影掛像中的奧妙:「照片中年輕的帥哥是穆勒教授,而這位老者好像是……哥德爾先生?」
「沒錯,庫爾特是我的老師,我跟他的這張合影拍攝於上世紀70年代。」穆勒唏噓的說到,當年的金髮小帥哥變成了滿頭白髮的老頭,而他的老師庫爾特·哥德爾已仙逝多年。
「所以我們是哥廷根學派的傳人?」沈奇有些意外,穆勒並未說過他曾師從於哥德爾。
「是的。」穆勒點點頭。
哥廷根大學坐落於德國的哥廷根市,哥廷根學派的創始人是高斯。
黎曼、狄利克雷、雅可比這些化作數學公式代名詞的人物,將祖師爺高斯的江山發揚光大。
20世紀前半段,數學界是哥廷根學派的天下。
克萊因、希爾伯特、閔可夫斯基、馮·諾依曼、柯朗、外爾、哥德爾等大佬組成的集團稱霸數學界半個世紀。
哥德爾,數論大師,愛因斯坦的好友。
在愛因斯坦的邀請下,哥德爾來到了美國,成為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的研究員,普大數學系教授。
愛因斯坦也出身於哥廷根大學,是哥廷根學派中的一員猛將。
二戰期間及二戰之後,哥廷根學派的大部分猛將逃難到美國,並且集中避難到一個地方——普林斯頓。
愛因斯坦、馮·諾依曼、柯朗、哥德爾、外爾等名家都曾在普林斯頓任教或做研究。
二戰之後,普林斯頓是頂尖學者心目中的天堂,普大取代哥廷根大學成為新的「數學之都」。
現在穆勒告訴沈奇,他的老師是哥德爾,他的師伯是愛因斯坦。
沈奇一不小激動了,咖啡灑到了牛仔褲上。
穆勒這個德國老同志很低調嘛,哥德爾是你師傅、愛因斯坦是你師伯、高斯是你的祖師爺,你咋不早說?
按字排輩,我沈奇也是高斯、黎曼、雅可比、愛因斯坦、哥德爾的嫡系傳人呀!
我天天研究高斯定理、黎曼曲面、雅可比矩陣、相對論、哥德爾不完全性定理,研究來研究去,說白了都是門派內部的業務啊。
沈奇掰著指頭算數,一、二、三、四……我是高斯的第六代傳人。
系統的最高等級設定是:
15級(無敵的我如此寂寞)。當代不存在15級的數學家,歷史上的參考模板為:高斯。
冥冥之中這是天意,沈奇瞬間對穆勒無比尊重。
在普林斯頓,菲獎得主十幾位,高斯的第五代傳人只有穆勒一位,其他的第五代傳人都已不在人世。
「穆勒教授,請喝咖啡。」沈奇主動熱情的給穆勒倒咖啡,誤打誤撞的他成為了穆勒的弟子。
沈奇現在一點都不後悔沒有成為威騰的學生,雖然哥廷根學派在21世紀的今天已演變為一種概念,一種意識上的傳承,但沈奇對於成為這個學派的傳人還是感到驚喜。
「哥廷根學派其實沒有什麼具體的技術指示,庫爾特教我的時候,已經普林斯頓化了。沒什麼所謂,數學就是數學,不分你我。」穆勒倒是對傳承啊、學派啊什麼的看得很淡,他的性格里有點佛系因素。
「穆勒教授,你真是德國人?」沈奇覺得傳統的德國人不該是這個心態。
「我的祖母是法國人。」穆勒說到,完事補充一句:「我的外公是希臘人。」
「哦,對了,今天的例會具體討論什麼?」沈奇問到。
穆勒有一個研究團隊,算上他和沈奇一共四人。
穆勒每個月會召集團隊開兩次例會,今天的例會還缺兩人未到。
沈奇是新人不敢遲到,他提前十幾分鐘來到穆勒的辦公室,和穆勒嘮嗑嘮了一會兒。
三點差五分,進來一位白人男子,金髮碧眼,很淺的那種金髮,金到發白。他的身材高大超過2米,典型的日耳曼人特徵。
「這是喬納斯·卡爾博士,這是沈奇。」穆勒介紹沈奇跟金髮大高個兒認識。
「你好,我是瑞典人,你可以叫我喬納斯。」喬納斯·卡爾博士主動跟沈奇握手。
「喬納斯你好,我是中國人,你可以叫我沈奇。」沈奇事先已知道穆勒教授帶了位博士生,這是他和來自瑞典的博士師兄初次見面。
穆勒既是博導又是碩導,喬納斯和沈奇都是他的學生,他目前只帶了這兩位學生,有精力對兩位學生悉心指導。
「嘿,喬納斯,你明年春天可以畢業嗎?」穆勒問喬納斯。
「誰知道呢。」喬納斯自顧自倒了杯咖啡,今年是他在普林斯頓的第七個年頭,而穆勒是四年前來到普林斯頓任教。
喬納斯呆在普大的時間,比他的導師穆勒更久。
看樣子一臉輕鬆的喬納斯並不著急博士畢業,他很開心的說到:「馬爾默昨天贏了拜仁,艾倫,還有沈奇,晚上我請你們喝一杯,慶祝這一偉大時刻。」
「沈奇跟你去喝一杯吧,拜仁輸球了,我沒心情。」穆勒不開心,他問沈奇:「你喜歡足球嗎?支持哪支球隊?」
馬爾默是瑞超的足球勁旅,拜仁是德甲的王者之師,昨天的歐冠小組賽,馬爾默2比0力克拜仁,爆出本輪最大冷門。
沈奇弱弱的說:「中國球隊,我支持恆大。歐冠球隊,我支持曼聯。」
「恆大不錯,曼聯不行。」穆勒和喬納斯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