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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09:05 作者: 青青綠蘿裙
    太不尋常了。她仔細回憶了一番,記得當初衛天行似乎什麼時候提起過,白珏就是北京人,白珏,白瑄,多麼相似的兩個名字,雖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是金秋總覺得,這恐怕在冥冥之中,自有一番牽扯。

    看來要找機會向衛天行打探一下白家的事情了。金秋心中暗忖,又有幾分猶豫,她覺得現在的生活沒什麼不好的,雖然白瑄沒有身體,但是漸漸的,他現形的時間在緩步增加,一切都朝著好的方面發展,這樣貿貿然去追查一個不知道結果的答案,真的有意思嗎?

    每一個電影或者小說的女主角為什麼會遇到那麼多詭異麻煩的事情,說到底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好奇心害死貓。

    如果為了這一個無足輕重的謎題而失去白瑄,明顯是不值得的,可是白瑄現在這個樣子,她不知道真相,心裡總是不能釋懷。

    實在是太糾結了。

    飛機降落了,這個百年王城逐漸展現在了金秋面前,與繁華的海城不同,帝都的政治和歷史氣息更為濃厚,同是高樓大廈,帝都卻有幾百年風雲變幻的磅礴大氣。

    每一個城市,都是有靈魂的,如果要往玄幻里說,帝都有龍氣,乃是天子所在,自然不是海城能夠比得了的。

    打了車去酒店,金秋放下了行李就要開始工作,她問白瑄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白瑄卻搖了搖頭:「我覺得有點累,我想睡覺。」

    金秋心頭微跳,但是面上分毫不顯,讓他上了床給他蓋了被子,白瑄戀戀不捨地拉著她的手:「老婆早點回來。」

    「放心吧。」金秋吻了吻他的嘴唇,「你乖乖的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白瑄覺得困得很,軟軟嗯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金秋不大放心,但是工作又不能放心,只能滿懷心事和藍如芸衛天行出去工作了。

    一整個下午,她都有點心不在焉的,幸好藍如芸和衛天行心裡都裝著事兒,兩個人不停商討著公司的事情,無暇顧及她。

    金秋心裡的不安越來越盛,恨不得能找個藉口馬上回去看看,可是分配在她身上的工作不輕,她看著面前一堆的資料,沒來由的厭煩,可是急躁的情緒沒有任何用處,金秋深呼吸幾下,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開始工作,只有早點完成手頭上的差事,她才能早點回去。

    就在她忙碌的時候,白瑄卻覺得自己的身體發生了難以預料的變化,他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不知名的地方飄去,白瑄感覺到了,他急了起來,想要和那股力量作鬥爭,他費盡全力,卻始終敵不過那股力道,等到他睜開眼一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近在眼前。

    幸好,他並沒有被吸回到身體裡,只是停在了半空中,他看見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器宇軒昂,另外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年輕得如同四五十歲,還有一個完全看不出具體年紀的邋遢大叔,搖著鈴鐺嘴裡念念有詞,應該是某種咒語。

    而白瑄一動不動,他不知怎的,對回去這件事情充滿了反感,他覺得自己現在很好,有老婆在身邊就足夠了,為什麼要回去?

    回去這個詞聽在他的耳朵里,就是意味著不幸福。

    我才不要回去呢!白瑄倔強得很,死活不肯動彈,但是那股力量雖然不能把他吸回身體裡,他卻也沒辦法離開這裡,白瑄急了,這要是金秋回酒店看不到他,那該會有多害怕啊。

    一想到金秋,白瑄徒生了幾分力氣,拼命要穿牆而出,但是飄出沒多遠,就又被吸了回去,他額上很快就見了汗,但是他咬著唇,又一次衝出去,這樣翻來覆去幾次,汗都濕透了後背。

    墨大師這會兒也在暗暗叫苦,他可以感覺得到他在這個房間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看不到他,明明只是小小一個魂靈,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距離內抵抗他招魂鈴的力量,這簡直不可思議。

    黃母惴惴不安地看著墨大師,全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外孫就在這間病房裡:「大師,怎麼樣?」

    「快回來啊!」墨大師忍不住嘮叨,「你再不回來就要變成孤魂野鬼了!」

    變成孤魂野鬼就孤魂野鬼,白瑄一點都不在乎,反正他現在很好,能和老婆在一起,再好都沒有了。白瑄想起金秋,下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那明明是很牢固的繩子,這次卻被他一摸就斷了,白瑄大驚失色,想要撿起來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股桎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他不敢耽擱,馬上逃離病房,生怕慢一秒就要被重新拉回去。

    而墨大師手中的鈴鐺也在同一時間停止了下來,他滿面倦色地嘆了口氣:「我沒用,他走了。」

    黃母嘴唇動了動:「走、走了?」

    「嗯。」墨大師開始收拾東西,包括貼在房間裡的符紙,撒在地上的符水……他突然發現了落在角落裡的紅繩,撿起來一看,他就認出那是誰的手筆,「阿紅的紅線,難不成那個魂兒還和阿紅有過牽扯?」

    他自言自語的聲音極小,黃子安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哦,我是說,他剛剛已經過來了,但是我讓你回來,他死活不肯。」墨大師一攤手,「說真的,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三番兩次的,黃子安對墨大師從剛開始的將信將疑到現在的懷疑了:「來過了,我們怎麼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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