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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09:05 作者: 青青綠蘿裙
    」哎喲,媳婦兒你害羞了。」他不怕死地來了那麼一句,金秋是真的惱羞成怒了:「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白瑄眼睛一亮:「吃的?」他左顧右盼,「哪裡哪裡?」

    金秋指了指桌上的紙袋,他取了出來,發現是一塊芳香甜美的草莓蛋糕,他驚呼一聲:「老婆,你怎麼知道我生日到了?」

    「今天是你生日?」金秋也沒有料到。

    「明天才是。」他把蛋糕捧在手心裡看了半天,「我可以十二點再吃嗎?」

    「隨你喜歡。」

    倒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明天會是他的生日,金秋不免好奇:「你還記得生日?」

    「記得一點。」他還在端詳那塊小小的草莓蛋糕,是有名的甜品店裡做的,價格偏高,卻不奢侈,「因為從來沒有人替我過過生日,所以記得很清楚。」

    金秋一怔。

    他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抵擋不住誘惑:「我想現在就吃了。」這樣孩子氣的舉動讓金秋發笑:「不等到明天了?」

    「今日明日,其實沒有區別。」他微微笑起來,「有你陪我,怎麼都好。」他餵她吃蛋糕上的那一片草莓,沾著些許奶油,甜得很。

    他一口氣吃掉整塊草莓蛋糕,唇角沾著奶油和果醬,金秋給他倒杯檸檬水:「不和你搶,急什麼?」

    活像是好幾天沒有吃飯一樣大快朵頤,蛋糕那么小,幾口就沒有了,他還依依不捨去舔手指上沾著的奶油,金秋失笑,拿了紙巾替他一一擦去,只覺得看在眼裡,不知道多可愛天真。

    是誰說的,要是喜歡一個人,喜歡的到了家,不知怎的,總覺得他異常的小,異常的傻,時時刻刻需要照顧呵護。

    可是身為局內人,金秋自己卻尚且沒有意識到,反倒是嗔怪說:「再這樣,下次不買給你吃了。」

    他靠在她肩上,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過一會兒,突然說:「完了,我沒有許願。」他失望極了,「怎麼辦,一年才過一次呢。」

    金秋狠狠給他擦掉嘴角的奶油:「不是明天才生日嗎,我再去給你買一個好了。」

    「老婆,我想對你許願。」他摟著她的腰撒嬌。

    「我不是你老婆,也不是神,你對我許願有什麼用?」金秋無動於衷,一天到晚被抱啊摟啊的,她已經習慣了,就當是養了只狗,「除非你的心愿是再吃塊蛋糕。」

    「不。」他拉著她的手,「是別的願望,你做得到的。」

    鑑於他的種種前科,金秋好一陣惡寒:「幹嘛,又想偷看我洗澡,還是要和我睡?」

    白瑄一縮腦袋,略有心虛,她說得全對,他心裡的確就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她那麼一說,他卻有了更好的主意。

    「都不是,你能答應我嗎?」

    「不能。」

    她拒絕地那麼利索乾脆,實在不在白瑄的預料之中,他只能默默地蹲牆角畫圈圈去了。

    金秋今天被他嚇了一跳,早早就睡了,但是睡到半夜卻做了個噩夢,夢見那個白胖的道士手持桃木劍,對著她大喝一聲:「何方妖孽,還不快快受死!」

    然後一道符咒打了出去,白瑄身形頓時破碎,隨即消失在虛空之中。

    她嚇醒了,下意識地就喊:「白瑄?」他忙不迭湊過來:「我在!」

    金秋開了床頭燈,真切地看見他的眉眼,身體凝實與活人無二,方才放下心來:「沒事,我做了個噩夢。」

    她關了檯燈想睡覺,不知怎的卻睡意全無,躺在床上發呆,片刻後又喊了一聲:「白瑄。」

    「我在呢。」他湊過來,勾著她的小手指,聲音低沉又溫柔,「我沒事,你放心。」

    金秋嗯了一聲,又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是不是有人在哭?」

    白瑄猶豫了一下,這一次不敢再瞞她,老老實實說道:「是對門的趙嘉在哭。」

    「什麼?」金秋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趙嘉?對門?」她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什麼意思?」

    白瑄說:「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去投胎,而且總是哭,現在應該就在門外哭吧,不過老婆你放心,你貼的那個符很厲害,她不會進來的。」

    金秋結巴了:「鬼……在外面哭?」她本質上還是一個無神論者啊,雖然遇見白瑄之後已經對鬼神之說有所改觀,但是完全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見鬼啊。

    她嚇得臉都白了,白瑄不捨得,抱著她安慰:「真的沒事的,進不來,你要是嫌吵的話,我讓她去別的地方哭。」他說著要走,金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喂,別,算了,她……哭就哭吧。」

    她怪彆扭的,第一是怕留她自己一個人,第二是怕他消失,第三是覺得趙嘉也挺可憐的,總不能哭都不讓人家哭吧。

    金秋攀著白瑄的胳膊,覺得安全了很多,略略放鬆:「她為什麼不肯投胎啊?」

    「不知道,可能有心愿未了吧。」白瑄想了會兒,不得要領,「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學這個的。」

    金秋想起來了,他自己還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呢。她不免又對趙嘉多了幾分同情:「人死了就該去投胎啊,這樣哭不是辦法,那個道士說不定還會再來的。」

    「我和她說過了啊,可是她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是哭。」白瑄嘆了口氣,「也難怪了,她還那麼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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