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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07:39 作者: 青青綠蘿裙
    因為他們意外的情況,以至於他們的行程比想像中慢了很多,天色漸暗,不適宜繼續行走,他們便找了地方紮營,原本還想著能拍拍照,好好享受一下冬天山林的景色,這下全泡湯了。

    荊楚看著幾乎全滅的團隊,嘆口氣,開始扎帳篷,楊綿綿也腿酸得要命,一天爬下來也要跪了,但不忍心看他一個人忙活,要過去幫忙,被荊楚攆了回去:「好好呆著休息,紮好帳篷你再進來睡一覺,吃飯了我喊你。」

    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是在部隊的時候訓練的,不管是扎帳篷還是起灶做飯都很熟練,看得所有人都熱淚盈眶:「救星啊……」

    楊綿綿就鑽在他第一個紮好的帳篷里,抱著膝蓋,星星眼ω:「海盜,你看我選的男人厲不厲害,帥不帥?」

    海盜瞄了她一眼,咬住一個背包的袋子,拖到荊楚腳邊,荊楚點了爐子準備晚飯,楊綿綿聞到香味,掙扎著爬出來等他投餵:「吃什麼?」

    許央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露營了,準備的東西非常豐富,村長也送了不少果蔬,荊楚在鍋里放了麵餅,加上洋蔥、香腸、培根和奶酪烘烤,就是自製的披薩了,淋上番茄醬就十分美味。

    其他還有意面、米粉和濃湯,許央從背包里找出來幾瓶村子裡自家釀的白酒:「當地的土特產,酒不算好,但是夠勁道,喝不喝?」

    大家當然說喝,其他人吃過止瀉藥以後覺得現在好多了,等到暖熱的飯菜一下肚,感覺人已經活過來了,再加上牛肉乾、花生、魷魚絲、榨菜這些下酒的小菜,很快就開始猜拳喝酒起來。

    楊綿綿喝了一口,覺得白酒太沖,一下子就暈了,嚇得她不敢再喝,就靜靜靠在荊楚身上聽他們說話。

    尹月和博瀚在說以後結婚的事,高睿酒後吐真言,說了幾句煩心事,丁海開始吹牛又開始哭訴以前的女朋友是怎麼把他甩了的:「我知道,她嫌我沒用,嫌我沒本事,我沒和她說我家裡有錢,我說我的夢想是開一家餐館,她就看不起我,說不要陪我吃這個苦,開餐館怎麼了,那汪什麼不是還娶了那個女明星麼,他媽還不是開餐館的。」

    楊綿綿托著腮:「我也窮,最窮的時候……」她回想了一下,「身上只有三塊錢,但我要過一個禮拜。」

    「那你怎麼辦?」尹月問。

    「我去買了一張2塊錢的刮刮樂,中了五十塊。」以她的能力,在眾多抽獎券里找到中獎的並不是難事,但她很少做這樣的事,除非像那一次一樣真的連飯都沒得吃了,她才會去買一張,也不會選上百的,通常都是二十、五十,老闆最多笑一聲「小姑娘運氣真好」,不會多做追究。

    荊楚為她心酸,揉了揉她的頭髮,楊綿綿仰起頭,靜靜看著他微笑起來:「糖醋排骨好吃,那是我第一次吃。」

    她說的是那一天,她走進他家裡,看到他端著糖醋排骨出來喊她吃飯,那一刻怦然心動。

    在此之前,她只在餐館裡看到過這道菜,但是太貴了,要二三十塊錢,她從來都捨不得吃。

    能遇見他,真好。

    連丁海都感動了:「妹子,你來我家連鎖店吃,我給你打折。」

    「不要,我要在家吃飯,他做的好吃。」楊綿綿抱緊了荊楚的腰撒嬌,「回去要吃。」

    荊楚吻了吻她的發頂:「好。」

    楊綿綿就抿著嘴對他笑,臉埋在他的胸膛里蹭了一蹭,荊楚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神情溫柔又憐惜。

    羅裴裴看著,忍不住笑出來,她想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荊楚找的女朋友感覺都不對了……完全找錯類型了,他找女朋友找的都是未來的結婚對象,但偏偏是楊綿綿這樣脆弱又堅強的小姑娘更能引起他的憐惜,因憐生愛。

    不過也好,就是在不斷與人嘗試中,才能發覺自己真正喜歡的究竟是什麼。就好像她一樣,年輕的時候喜歡高大英俊的男孩,和他在一起有做不完的事,說不完的話,哪怕沒有錢也可以玩得很開心。

    等到年紀再大一點,就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外貌條件不再是首要的,而是要看他的經濟能力、是否有上進心、負不負責任,與少女時的天真爛漫相比,更加現實物質了。

    然而等到現在,她職位提升,薪水增加,自己有了雄厚的經濟基礎,眼界也慢慢拓寬,不再覺得自己需要在依仗男人獲得社會地位與安全感,自己可以負擔起自己的物質生活,喜歡的人又有了新的變化。

    希望他是一個優秀的人,可以帶領她走到一個更好的境界,這不是指經濟或者是社會地位上的,更應該是精神上的一種歸宿與引領。

    但這個世界上,這樣的愛情太少了。

    作者有話要說:忘記放存稿了= =騷瑞

    你們腦洞太大,還是別猜了

    第158章 夜色

    大概是真的酒喝多了,這一次,楊綿綿沒有再針對博瀚他們,而博瀚和尹月也一直握著手看著星星,小聲說著情話,氣氛比昨晚看起來好得多。

    等到酒勁上來,大家紛紛爬回帳篷里去了,羅裴裴是和許央、尹月睡一個大帳篷,高睿、博瀚和丁海也是一個大帳篷,只有楊綿綿和荊楚的東西是自帶的,兩個人睡一個小的帳篷,難得有了二人世界。

    楊綿綿就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荊楚一邊吻著她微微發燙的面頰,一邊撫摸著她的頭髮:「小羊乖。」

    「頭好暈,我就喝了一口。」楊綿綿還委屈呢,她好奇猛地喝了口白酒,一下子辣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不說,還頭重腳輕想吐。

    荊楚輕笑:「你啊。」

    「今天真開心,」她抱著他的腰,貼著他的臉頰蹭一蹭,「雖然他們也有人很討厭,但還是很開心。」

    荊楚慢慢撫摸著她的背脊,好讓她舒服一點:「小羊,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的想法,但其實沒有必要這樣。」

    「他很自私,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男人。」楊綿綿是真的迷惑了,博瀚有什麼好的呢,尹月居然會對他這樣死心塌地,哪怕他對她呼來喝去,她也甘之如飴。

    荊楚柔聲說:「喜歡一個人,為他做任何事都是開心的,尹月肯定也是這樣,她很喜歡他,哪怕他有很多的缺點。」

    「感覺像是論壇上鳳凰男和孔雀女,許央也是,為什么女人的歸宿要是結婚生小孩啊。」楊綿綿對於婚姻的第一感覺並不好,她父母的婚姻是一場悲劇,白香雪與荊秦亦是無限遺憾,從小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里,她本能地不信任所謂的婚姻。

    該破裂的感情總會破裂,要出軌結婚也沒有用。

    荊楚想了想,這麼說:「小羊,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們對幸福的定義也是不同的,有人覺得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過得清貧也幸福,有人卻覺得有足夠的物質享受才是幸福,我們選擇各自的幸福,如果尹月選擇了這樣的路,別人也沒有權利去干涉。」

    楊綿綿嘟囔了一句,好像有點不甘心:「那好吧……可我討厭他還是討厭他。」

    「你要是喜歡他,我就該急了。」荊楚在她唇上一啄,「尹月也好,許央也好,她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路是自己選的,也是自己走的,不管是好是壞,別後悔就行。」

    楊綿綿點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說:「那他們看你這樣對我,是不是也不能理解啊。」

    「也許吧,但你高興,我高興,關他們什麼事呢。」

    楊綿綿那麼一想,也就釋然了,左右大家不是一國人,也不過是同行幾天,以後不需要做朋友,管那麼多幹什麼,大家自己高興就好。

    她決定略過這個話題:「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他們擠一起都沒有我們好。」

    荊楚就特別溫柔地應了一聲。

    「那你親我吧。」她說著已經閉上了眼睛。

    荊楚就把她抱在懷裡親著,那么小的一個空間,兩個人又喝得微醺,那麼親密的唇齒交纏,沒一會兒,空氣都燥熱得擦出了火花。

    楊綿綿不大舒服:「有點熱。」她之前只脫了外套,現在把裡面的抓絨衣服也脫了,只剩下了排汗內衣,薄薄的一層,還是粉紅色的,因為緊身,已經很能看出少女曼妙的曲線了。

    「不好看。」她還有點不開心,這沒有她在家裡的睡衣好看,也沒有在空調間裡暖和,脫掉就冷了,她聞了聞衣服,更鬱悶了,「都不能洗澡,回去都臭了。」

    荊楚找了保溫杯出來,他們在山上接了山泉水燒熱,可以洗洗臉什麼的,他拿一次性的毛巾沾濕了:「過來我給你擦一擦。」

    怕凍著她,荊楚只能伸進衣服里給她擦了擦身體,還有點好奇:「它們現在在說話嗎?」

    「當然是屏蔽了!」楊綿綿噘著嘴,「重新聽見以後就可以不聽它們說話了,清淨了好多。」她說著又好像有點難為情,咬著嘴唇說,「會被它們笑的。」

    粉紅內衣一臉茫然:「笑什麼?」

    白色胖次淡定極了:「怕等會兒發生什麼我們笑她不矜持╮(╯▽╰)╭反正都習慣了,槽多無口,我們已經懶得吐槽了,你剛來,以後要多多習慣啊。」

    帳篷見怪不怪:「我不隔音,還是要矜持一點吧。」

    它們正說著,外面卻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在走動,荊楚停下了動作,側耳傾聽,楊綿綿是直接問帳篷:「誰啊?」

    帳篷瞅了一眼:「丁海和羅裴裴好像出來了,在外面說話。」

    楊綿綿喲了一聲:「還挺能抓緊機會的啊,是準備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嗎?」

    過了會兒,帳篷傳來第一手消息:「許央去高睿那裡了,博瀚到了尹月他們的帳篷,啊,丁海和羅裴裴也進去了,他們開始打牌了。」

    楊綿綿扭頭看著荊楚:「……我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能看見許央那邊帳篷里的影子起伏,楊綿綿頓時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他們就不能注意一下月亮的方向嗎?」

    荊楚忍俊不禁:「管別人呢,快睡覺吧,睡醒了就不難受了。」

    楊綿綿爬進睡袋裡,深深同情那邊打牌的四個人,明明都又困又難受,還要給人家酒後亂[嗶----]騰地方,容易麼。

    荊楚和她並排躺好,把她摟在懷裡:「冷不冷?」

    「不冷,吵。」楊綿綿雖然嘴上說著吵,但其實耳朵豎起,聽那邊的動靜,可惜好像是為了故意掩蓋許央那邊的動靜,丁海還在那裡吆喝「吃我炸彈」「哈哈,看我的」,聲音幾乎蓋過了那邊的動靜。

    荊楚哭笑不得,捂住她的耳朵:「快睡,別想東想西的。」

    「這怎麼睡得著。」楊綿綿偷笑,「你說他們怎麼那麼等不及啊。」

    荊楚特別正經地回答:「這也沒什麼,男歡女愛很正常。」

    「他們在打擾別人休息啊,不過我今天心情好。」她笑眯眯地親他的下巴,「不和他們計較,就聽聽直播吧。」

    帳篷和帳篷之間正在現場連線:

    「前戲都過了……他們居然還帶著套套Σ( ° △ °|||)︴這準備充分的。」這頂帳篷是夾在他們中間打牌的藍色帳篷。

    「( ⊙ o ⊙)要記得帶走啊不然埋在土壤里沒法降解,萬一被山裡的動物不小心吞進去就不好了。」這瞎操心的是他們住的橙色帳篷。

    至於正在親眼圍觀的土黃色帳篷:「我都習慣了,我們高睿的女人緣好,次次都有這樣的事發生,你們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或者是我們,都有無法違抗的本能。」

    嗯,這是一頂哲學意味濃厚的帳篷。

    楊綿綿聽著聽著,忍不住順嘴就說了實話:「本來還想不聽你們囉嗦然後偷偷做點什麼呢,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荊楚:「……」

    她睡不著,閒著沒事給高睿計時,順便評價一下:「挺久的啊,他們隔壁打牌都要打不下去了,胖子的聲音都弱了。」

    「你算這個幹什麼。」荊楚掐了掐她腰上的癢肉,惹得楊綿綿連忙躲開討饒:「我錯了,我就隨便算算,我真的沒有拿你和他比,你厲害多了。」

    荊楚頭痛極了,板起臉來:「夠了啊楊綿綿。」

    楊綿綿討好地鑽進他懷裡,捂住自己的耳朵:「我知道錯了,但我說的是實話,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你滿足了我對男人所有的幻想。」

    她幼年缺失父愛,渴盼有人站在她面前為她擋風遮雨,而他現在在她身邊,她連襪子都不用自己找,都快忘記怎麼交水電費了。

    她孑然一身,獨來獨往,對他人沒有信任,缺乏安全感,可只要他在她身邊,她連死亡都不再害怕。

    她羨慕別的女人有男人愛惜保護,他高大英俊又溫柔體貼,當男友不能更妥帖,只要一想起來,心裡就是滿滿的幸福感。

    當然,還有和諧生活也一直很和諧,思來想去,簡直沒有任何缺點。

    她把以上結論說給他聽,荊楚好氣又好笑,也不繃臉了,頓時破功笑出來:「嘴真甜啊,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好。」

    「就那麼好,拿什麼我都不換!」她鏗鏘有力地回答。

    荊楚心裡就一軟:「好好好,你在我眼裡也最好,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沒有,明天一早還要爬山,當心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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