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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07:39 作者: 青青綠蘿裙
但楊綿綿年紀小,他只能多克制,免得弄疼她弄傷她,誰知道這丫頭完全不領情,三天兩頭閒著沒事兒都要來點點火,讓人又愛又恨。
愛的時候想把她摟在懷裡多親親,恨的時候恨不得脫褲子打她屁股。
真是,有個不省心的女朋友簡直操碎了心。
荊楚站在床頭感慨了半天,伸手拍拍被子:「綿綿?」
她腦袋往被子裡一縮,顯然是不肯起來。
荊楚刮刮她的臉頰逗她:「起來了,再不起來後果自負啊。」
楊綿綿往被子裡再縮了一寸,顯然一副你奈我何的賴皮樣子。
荊楚默默拿了手機,放錄音:「嗯~我知道錯了,不了……」楊綿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起來劈手奪過手機刪掉錄音,惱羞成怒:「你怎麼可以錄這個?!」
他憋著笑,看到她的臉竟然慢慢紅了,其實那也不是他故意錄下來的,昨天晚上半路接到信息,看完隨手放一邊的時候沒發現碰到了錄音,結果就給錄了一段,後來他發現就給關了,本來想刪掉的,但忍不住就想知道她聽後的反應。
果然還是值得的。
「多好用啊,專門治你。」荊楚開始還故意逗她,看她真的生氣了,連忙抱進懷裡哄哄,「乖,起床了,再不起來肚子要餓了,你看你的胃最經不起餓了,今天早飯已經沒有吃了。」
楊綿綿睡得臉頰通紅,髮絲蓬鬆,坐在他腿上發脾氣:「你怎麼可以錄那個啊!」
「因為那個時候小羊聲音好甜啊。」昨晚上剛結束他一聽這個都差點把持不住,那聲音有多甜就可想而知了。
「去你的。」楊綿綿氣著了,一把推開他,跳下床進衛生間裡洗漱。
手機:「活該,我一點也不同情你╮(╯▽╰)╭」
楊綿綿洗完臉出來還沒消氣,荊楚拿了梳子給她梳頭髮:「還生氣呢?」
她抱著手臂不吭聲。
「嘴巴都要掛油瓶了。」荊楚怕她真的生氣,趕緊哄,「不生氣了啊,再生氣就不漂亮了。」
他好話說盡,反覆強調「就是逗逗你呢不喜歡以後不會了」,心裡想的是,下次要聽就直接聽現場直播好了,自家女朋友嘛。
最後荊楚使出撒手鐧,溫溫柔柔親了她一會兒,把這位太后娘娘伺候舒服了,這才算是給哄過來了,開開心心和他出去吃午飯。
楊綿綿吃東西是不挑的,蘭州牛肉麵頭一回吃,倒也津津有味,荊楚就覺得他養了那麼久,這丫頭還是那麼好養活。
這可是件喜憂參半的事兒,喜的是不操心,憂的是這樣好糊弄,換了別人家一樣養得住,這樣想想,以後還得多下幾分功夫,養的別人家的飯都不吃了才好。
蘭州的景點不多,好玩的地方少,最新奇的是沙漠,可以騎駱駝,楊綿綿打小在南方長大,從沒見過沙漠,突然一見,整個人都被震懾了。
和鋼筋水泥叢林的大都市不同,沙漠放眼望去,茫茫無邊,乍然一見,沒有不被震懾的,荊楚看楊綿綿那瞪大眼睛小嘴微張的驚訝模樣也不意外,摸摸她的頭:「騎不騎駱駝?」
「要!」她頭一次答得那麼慡快。
駱駝騎著騎著也就厭了,下了駱駝就往沙子裡一撲,仰面就躺倒了,荊楚看她難得小孩心性,自然任由她去,雖然這時太陽不烈,沙漠的溫度也不低,過了一會兒就把她拉起來了:「走了。」
楊綿綿也覺得熱,可她有點捨不得走,原因無他,她覺得這片沙漠是活的,這和石頭那種懵懵懂懂的樣子又不同,雖然沙漠不會和她說話,但是她感覺到了它活著,不緊不慢,但自有靈識。
她一直以為自己只能聽見物品的聲音,可沙漠並不是人工製造的產物,並沒有人為賦予的使命,可她卻依然能夠感覺到一些,卻無法交流。
這其中的緣故她卻還沒有想明白。
荊楚看她頭髮眉毛里都是沙子,沒帶梳子,只能用手替她篩篩頭髮,看到她眼皮子上還有砂礫就說:「閉眼。」
楊綿綿乖乖閉了眼睛,他輕輕替她吹掉臉上的沙子,楊綿綿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他溫柔耐心的表情。
而且,好帥啊……楊綿綿嚴肅地盯了他一會兒,踮起腳尖,啵一下親在了他臉上。
荊楚被她偷襲有點吃驚,看她微紅的臉卻覺得溫柔,捧著她的臉親了一下,再用濕巾替她細細擦拭乾淨。
旁邊還有一對出來玩的小情侶,那個男孩子自己先玩瘋了,把女朋友丟在一邊,那個女孩子一看這邊恩恩愛愛濃情蜜意,自己被男友丟在一邊曬太陽,脾氣馬上就上來了,腳一跺,衝過去一擰他耳朵:「你看看人家!你有點男人的責任感行不行?」
那男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嘴賤就回了句:「你看看人家!我要有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我也當二十四孝老公!」
一句話氣得那個女孩子眼睛都紅了,楊綿綿也嘴巴不饒人,立刻一句話補刀:「我這樣的也看不上你這樣的呀。」
這麼一句話讓那個女孩子包括導遊都笑噴了。
騎了駱駝去看白塔山,縱然北方太陽下山晚,他們逛完的時候天也擦黑了,荊楚還記得昨天晚上她費了力氣,問她:「還走不走得動?」
楊綿綿很想說自己當然走得動,她的體力一貫是不錯的,可惜昨天晚上作死,今天一整天都覺得腿軟腰疼,那小表情一猶豫,荊楚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此等福利,楊綿綿當然不會拒絕,果斷跳上他的背,勾著他的脖子讓他代步,完了才想起來多問一句:「你不累吧?」
荊楚一拍她的小屁屁:「現在才關心我,晚了。」
「我沒有關心你,我就是意思意思,我知道你不累。」荊楚體力多好,她最有發言權了,這話說得一點兒也不心虛。
頭一扭,那邊小情侶又在鬧矛盾了,女孩子走太久覺得腿酸想歇一歇,坐在台階上不起來了,男孩子卻嫌棄她能作,不停嘀咕:「你怎麼又累了啊,不是剛歇過麼,你們女孩子就是嬌氣。」
這話楊綿綿都聽不下去了,和荊楚說:「我要有這樣的男朋友,立馬把他腦袋摁馬桶里去,不帶一點兒猶豫。」
荊楚特別冷靜:「我相信你做得出來。」
相比之下,荊楚知冷知熱溫柔體貼還真的沒說錯,楊綿綿想起當初他臥室里床的評價,真的是字字珠璣,句句到位,有點神棍潛質:「家裡那張床哪裡買的?」
這話題跳躍太快,荊楚一時沒跟上思路:「怎麼?」
「質量不錯。」有眼光,很難得,越是在外面接觸多了,越是發現世界上不管是人還是物,有的時候蠢起來真的能把人給蠢哭了。
她覺得自己需要培養一個忠實的小夥伴,比如海盜就是神助攻,可是它不能講話,到底是缺了一環,小夥伴不能是容易被淘汰的,還能是每天帶著不讓人奇怪的,比如她的小黃機,聰明伶俐舉一反三,可惜因為功能特殊,很多時候會第一個被當成炮灰。
小黃機:「我是造了什麼孽啊〒▽〒作為一隻山寨機,我容易嗎?」
她在想正經事,荊楚從床這個點出發,完全沒法想到正經的地方去:「你是嫌酒店裡的床不結實?」
楊綿綿回過神來,特別疑惑地說:「沒啊,很結實。」
兩個人沒能對上頻率,幸好叢駿很快打電話過來:「我定了飯店請你們吃飯,順便和你們說說我今天的收穫。」
按理說叢駿也不是沒錢的主兒,他是按單子接生意的,有的時候是為了賺錢,比如幫個富商找女兒,有的時候純粹是為了朋友義氣,比如這回蹚渾水就是因為有個哥們管文物走私的案子,這個人荊楚也認識,也是從前的老戰友,軍人退役後回老家當警察的不在少數。
而叢駿的生意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他朋友多,門路廣,做什麼都方便,幫老婆去抓老公出軌啦,幫神秘富豪找初戀情人啦,什麼都有,總之錢是不缺的。
但是吧,也許是習慣使然,雖然有錢了,他們一般吃飯就不愛去高大上的館子,就愛去市井街坊的小餐館,覺得吃著那裡的小炒喝著啤酒比在什麼五星級酒店裡喝紅酒吃法國菜帶感多了。
綜上所述,今天叢駿請客吃飯的地方也不高檔,但勝在非常有地方特色。
叢駿已經點好了菜:「綿綿吃不慣餅面的吧,我點了米飯,來先做,老唐今兒沒空來不了,他現在來了也扎眼,之前破了個大案子,人人都認得他,打糙驚蛇就壞了。」
荊楚倒是並不覺得失望,這次他肯被叢駿忽悠過來幫忙,主要是為了帶楊綿綿出來玩,見見世面,免得她老在南城坐井觀天,有些事是城市裡看不到的,只有出門在外才能琢磨出滋味來。
叢駿也不含糊,菜上來酒一開,喝了一口就開始說正題。
這所有事情,都要從那失竊了的佛像開始說起。
第101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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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從材料來說,並不是很值錢,因為是木製的,但它之所以非同一般當然是因為有巨大的價值。
那是敦煌莫高窟里的佛像。眾所周知,敦煌的文物在上個世紀就被騙走過一大批,後來又因為保護不利等種種原因,到如今已經十分珍貴,有不少洞窟從來不向遊人開放。
而在文物市場上,敦煌藝術品的價值也是相當之高,碰上一個專門收藏的,更是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雖然誰都知道文物值錢,但是盜竊走私文物並不是一個省力的活兒,警方這些年查得嚴,因此走私販更是難過,但畢竟暴利啊,再危險也得拼一拼。
這個盜竊走私團伙的首領人稱二爺,很有點江湖范兒,實際上老大離奇失蹤以後他就成了名副其實的一把手,膽大心細,因為有人透露了風聲,說有位財神爺想買個有來歷的佛像,這一琢磨,他就覺得有賺頭,回頭就把一位高人請出來了。
這位高人人稱賀老太爺,聽著牛逼哄哄,其實就是一個有點本事的賊,尋常的東西不偷,要偷就偷有來歷的,和二爺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交情了,雙方早就合作過不少次,倒了不少文物賣給「心慕東方文化」的外國人。
這次也不例外,可賀老太爺年事已高,聽見二爺的請求,答應是答應下來,卻也提了一個要求:「我年事已高,早該金盆洗手,如果沒有意外,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出手。」
二爺面上恭敬,心裡罵這個老王八蛋:「那您的意思是?」
「錢暫且不去提,」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們照舊分,五五開,你甭想貪我那一份,「今年,我也有七十歲了,人老了,就想熱鬧熱鬧。」
話不必說滿,二爺就心領神會,這老不死的是想退了,但也想退得風風光光,最後做一筆賺個養老錢。
楊綿綿雖然聰明,但是對於這些彎彎道道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完全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這件事兒要大辦,雖然我也想不通都要金盆洗手了折騰啥,但是他們就那麼辦了我也沒辦法。」叢駿抿了口酒也和他們吐槽,「這姓賀的吧,別看他混了個學位,內里是個地地道道的老派人,這都什麼年代了,他還講究原來那一套,還想著做壽靠面子把人都請來呢,請來幹嘛,看他那張老臉啊,好在那個冀二是個有腦子的,改成拍賣會了,媽蛋神經病啊真的是做壽老外能曉得那是什麼玩意兒!」
楊綿綿哈哈笑得肚子都疼了。
「總而言之,這次請了不少有來頭的人,我打聽好了,明天在飛天館,請柬我都弄到手了。」叢駿啪一下甩下一份請柬,古色古香,翻開一看,裡頭還是宣紙的。
楊綿綿拿過來看:「飛天館?吃飯嗎?」
「親,那是拍賣的,不管飯。」
楊綿綿略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
叢駿就對荊楚說:「我那點家底呢,你是知道的,明兒我是陪你和你小女朋友去的,知道了不?」
楊綿綿不明白:「不是我們陪你去看熱鬧嘛?」
「親,我這張臉在這一帶該認識的都認識,不認識的也聽過,我有多少家底他們不清楚,買得起有鬼啊!」叢駿爹媽早死,參軍的時候就是個光棍,現在家裡幾百萬的家底都是自己掙出來的,說薄比起尋常人家也不差了,但要說厚,那點錢還不夠有錢少爺們玩兒的。
他之所以要拖荊楚過來,純粹是因為他壓得住場子!再帶個小美女,保管有人鞍前馬後殷勤伺候,這樣他打探起來也方便。
楊綿綿倒是沒有懷疑,只是挺疑惑地說了句:「我們也買不起啊。」
叢駿喝酒的手一頓,朝荊楚遞了個眼色,多少年的默契在,荊楚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搖頭,也遞了個眼色過去,叢駿就明白了,哼哼道:「人靠衣裝馬靠鞍,裝唄。」
等她去上廁所的空隙,叢駿趕緊問:「你沒和她說你家的事兒啊?」
「沒說呢。」荊楚想起來就頭痛,「我都沒敢和我媽提,她讓我照顧人,結果……咳。」他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好意思。
叢駿也想到了,猛地笑噴了:「對啊,我記得你說過是你媽同學的女兒,嘖嘖,叫你照顧人家小妹妹你給照顧到床上去了,有種,我服你。」
荊楚白他一眼,「你別看綿綿聰明,這些事上她就笨笨的,從來沒想過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