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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30 01:07:39 作者: 青青綠蘿裙
楊綿綿發現,羅裴裴還是挺可愛的,可惜就是太理智了,她知道什麼樣的人適合自己,知道怎麼樣才能利益最大化,然而一切都是權衡後的結果,又有什麼意思呢?
人生就是充滿挑戰和奇遇才如此令人著迷啊。
楊綿綿接下來的日子就在忙碌中度過了,平時要去學校上課,還有二十多天就是期末考了,得第一的話第二年上來就會有獎學金,八百塊錢呢!
她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但另一邊,廣告畫面的拍攝也十分緊張,在過年前需要完成一半的拍攝量,因此好幾天都是放了學以後飛快跑去攝影棚化妝拍照,一直拍到夜裡。
讓楊綿綿敬佩的是,羅裴裴次次到場,她們加班她也加班,而且毫無怨言,一旦有不妥之處,立刻重來,幾乎所有人都被她的苛刻與嚴謹折磨得精疲力竭。
這樣的高強度運作,連楊綿綿都有點吃不消,晚上坐公交車的時候好幾次睡著,要不是有小夥伴們喊醒她,估計肯定坐過頭。
就在她忙著拍廣告和期末考試的時候,荊楚也被一件事情纏上,□□乏術,也沒空來管她最近在幹什麼了。
這都是因為前些日子叢駿到了南城,他是荊楚以前在部隊的戰友(據說現在叫好基友)叢駿,他們倆雖然都退役了,但荊楚當了刑警,算是繼續吃公家飯,而叢駿則轉行在新疆內蒙那一帶做點小生意。
只是西北多□□,叢駿能在那裡混出點名堂來,能耐可不算小,消息有時候比官方還靈通幾分。
而這一次來南城,一是為了敘舊,二是為了找他幫忙,所以特地來請他出來吃飯的。
兩個人也沒找什麼好的飯館,隨意找了家火鍋店吃飯。
酒過三巡,幾年的隔閡就消失不見了,兩個人敘過交情,叢駿就透露了這次來南城的另一目的:「我有個大老闆,他女兒前些日子丟了,估摸著是拐走了,我是順著線索一路查下來的,你也知道,他們窩點在廣東那邊,出口最大的是在南城。」
荊楚一聽就皺了眉:「這可不好查啊。」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想麻煩你。」叢駿端了酒杯和他一碰,壓低聲音道,「你不知道現在他們的生意都成了什麼樣子,拐來小孩子乞討,女人賣掉,死了殘了也不放過,一個腎一個□□能賣多少錢?」
荊楚心裡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拐賣近年來已經算是很受關注了,但是打擊力度小,人也難找,判刑也不重,總是屢禁不止,一來二去的,人家都發展成了有規模有組織的大團伙,裡頭的利潤不比販毒小。
而且做這行的不止一家兩家,南城地底下的器官交易瞞不過他,但抓都抓不了。
叢駿一杯酒下肚,話也多了:「我也知道,我是沒本事一網打盡的,不管用什麼辦法,把那個孩子找回來就行,光定金就一口氣給了我二十萬。」
「南城你熟,你看看能不能給我點消息。」
荊楚嘆了口氣:「不瞞你說,最近我正在查這件事呢,前兩天有對父母在地鐵上搶了個乞討的孩子,非說是他們的,群眾報了警,還以為他們是神經病,結果一查,你猜怎麼著,真的是他們丟了好幾年的孩子,那個討飯的女人是個人販子,孩子身上衣服一脫,全是青青紫紫的傷痕。」
當時荊楚也在場,看見那一家三口團圓抱頭痛哭的樣子,心裡別提多恨這些人販子了。
「這麼巧?」叢駿有點意外,「居然沒被賣到外地去?」
荊楚抿了口酒,道:「哪能啊,那家人老家是甘肅的,他們說是那天收到了一條簡訊,拍了他們女兒的照片,說是在南城地鐵上,他們就千里迢迢來了。」
叢駿奇了:「這是做好事啊,哪個雷鋒不留名?」
「不知道。」荊楚也覺得這事兒有點怪,想了半天想不通,只好歸咎於是有好心人的無私幫助。
他永遠想不到是因為楊綿綿沒好意思開口要錢。
叢駿比他想得更複雜一些:「說不定是有人要搞他們了,你也知道這事兒不止一家在做,搞不好把你們當刀子呢。」
荊楚笑得很平靜:「被借刀殺人又怎麼樣,能砍一個是一個,能救一個是一個。」
罪惡是永遠剪除不盡的,對他們來說,能救下一個是一個,哪怕滄海一粟,心裡也有所慰藉了。
那麼多警察拼著命,也不就是在做這些事嗎?
過了元旦以後,期末考就逼近了,還有不到三天就要期末考,班裡的氣氛壓抑得不得了,自習課上連咳嗽的人都沒有,只有寫字的沙沙聲。
在這樣緊張的學習氣氛里,姒筱雯也偃旗息鼓,每天大家關心的就是名次成績,而楊綿綿突然就受歡迎起來,陸佳麗問她題目,旁邊會圍了一群人在聽。
她也不介意,有人問就回答,沒人煩就一個人趴著睡覺。
他們喜歡她也好,討厭她也好,楊綿綿其實並不是十分在意,這些同學自始至終,都不曾明白過楊綿綿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她並不需要成為人見人愛的瑪麗蘇,她只是希望,喜歡她的人不用多,一個就好。
可那個人,要喜歡她呀。
作者有話要說:注意!注意!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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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基佬(新)
楊綿綿要考試,因此能拍攝的時間不多,羅裴裴便把她的拍攝時間挪到了晚上,白天先去拍吳悠的內容。
而等她從期末考中掙扎出來,晃晃悠悠去攝影棚的時候,就看到有個男人在那裡和羅裴裴說話,人有點娘炮,說話卻盛氣凌人的:「羅主編啊,我們小悠現在是簽約的藝人了,你可不能和別人混為一談噢,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簽我們公司的,你說是不是啊?」
羅裴裴保持著不卑不亢的笑容:「鄒先生,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和貴公司合作了,之前我們那期雜誌的封面就是請岑鶯鶯拍的。」
她說的岑鶯鶯是現在當紅的小花旦,言下之意就是,再大牌的明星姐都見過,你剛簽了個不知道何年何月會紅的藝人就在這裡要特殊對待,要臉不?
鄒奕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經紀人,他之所以敢這麼和羅裴裴說話,當然是因為他有人脈有能耐,捧出過不少大腕兒,關鍵是他特別護短,特別會給自己的藝人爭取,所以簽在他手下的藝人都特別願意跟著他。
現在吳悠剛被他簽下,他極為看好吳悠未來的發展,當然要竭力為她多爭取一點好處,比如多一點版面,襯托一下她的美貌,這樣他就可以順勢炒作一下,為吳悠爭取廣告了。
鄒奕要是被她那麼頂一句就放棄那就不是他了,他輕飄飄地說:「羅主編,我聽說你想約我們薛影帝來拍封面啊,你也知道,他自從得獎以後人就特別忙,不過呢,也不是沒辦法。」
有了實際的好處,羅裴裴馬上就遲疑了一下,她鑑於荊楚的緣故,並不願意刻意打壓楊綿綿,可薛影帝的確是她一直想要邀約的對象,能請他來拍一期封面,她在老總面前不知多麼加分。
鄒奕也不著急,腳打著拍子,看著燈光下的吳悠,真是難得的好苗子,如果他不是一時興起過來看個朋友,還不知道這裡還藏著這樣一個寶貝呢。
「鄒先生,你還沒見過我們另一個模特吧。」羅裴裴恰好看到楊綿綿過來,招手示意她走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鄒奕就是那麼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然後徒然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用x光一樣的眼神掃視她。
楊綿綿不甘示弱,同樣用目光頂了回去。
兩個人異口同聲:
「有前途。」
「基佬!」
羅裴裴:「……」
鄒奕臉色都變了:「你說誰?」
「你,基佬,受!」楊綿綿三個詞迸出來,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你是吳悠的經紀人,你想把她拍漂亮讓我當綠葉?」
她說話太直白太沖,鄒奕心裡對她的印象分已經減了很多:「是又怎麼樣,你不服氣?」
「我無所謂。」楊綿綿扭開了頭,「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吧?」
拍完拿到錢就行了,楊綿綿並沒有以後進駐娛樂圈的打算,得罪一個鼻孔朝天的經紀人算什麼。
只不過……她為難地看著經紀人脖子裡掛的掛墜,它一直在哭:「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對嗎?那你告訴小奕好不好,他說是出差了,但其實是回家結婚了,我們都聽見了,但是小奕還等他回來,他不會回來了。」
其他手錶手機之類的紛紛附和,聲音都很難過:「小奕平時嘴巴毒,但是人真的很好,他從來沒有騷擾過藝人,都好好帶他們的,三十歲才碰見自己喜歡的男人,可是那個男人老覺得他和男明星鬼混,吵過好幾次了,這次騙他去出差,其實是回家結婚了,對了,他還騙小奕說做生意失敗,問他借了好多錢呢,那個人渣!」
「小奕知道了肯定很傷心,但是我們都覺得他應該知道,不要再被騙了。」
「對啊,小奕人那麼好,喜歡男人有什麼錯,性別一樣不可以嗎?真討厭!」
楊綿綿拉長了臉,她對鄒奕的第一印象可真不怎麼樣,他要捧吳悠就捧唄,非要她做墊腳石,太不要臉了,理智上可以理解他的手段,但情感上不能接受,以她的性格,會對鄒奕有好臉色就怪了。
只是它們哭成這樣,實在是很心煩意亂好不好,這群傢伙們別的不行,煩人的功夫一流,楊綿綿從來都沒有hold住過。
這一次也不例外。
楊綿綿站在燈下維持自己一貫天真無邪的笑容,嘴角都快抽筋了,恨不得現在放聲喊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羅裴裴想為她爭取一下,輕聲和鄒奕說:「她比吳悠更有前途。」
「漂亮是真的漂亮,但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混,漂亮不重要,這丫頭沒腦子。」鄒奕嘲諷道,「臉不夠漂亮可以化妝可以整,沒腦子還能回爐重造一下?」他從來不吝嗇噴灑毒液,尤其是對於這種空有臉沒有腦子的,捧都懶得捧。
有腦子諸如吳悠之流,就該知道過來抓緊這個機會,他不介意新人狂傲,但傻~逼成這樣真的沒希望了。
羅裴裴便不再說話了,她已經做得足夠多,以後怎麼發展,全是個人的造化。
楊綿綿站了大半天,小腿都要抽筋了,饒是如此,還是被它們催促著趁上廁所的空檔把鄒奕給堵了:「我有話和你說。」
「我是不會簽你的。」鄒奕也乾脆,一口回絕,還翻著白眼冷笑。
楊綿綿更是沒好臉色:「我腦子也沒病好嗎,我才不想到處賠笑呢,我是想告訴你……你男朋友回家結婚了,就這樣,再見。」
鄒奕一怔,突然動起手來:「你胡說什麼?」他一把拽住楊綿綿的手腕,她手一吃痛,下意識就把鄒奕手腕一翻,腳一踹把他摔倒在地,鄒奕吃了個虧又丟了臉,頓時火冒三丈:「你個……」
楊綿綿不想丟人現眼,快速道:「你男朋友真的回老家結婚了,他騙你說是出差,我告訴你是我心眼好,你不信也拉倒,自己枕邊人都看不清,眼瞎真不怪你,誰讓你腦殘呢。」
她轉身進了廁所,砰一下關上了門。
鄒奕心裡一沉,他就跌坐在地上,覺得寒氣從尾椎骨不停往上竄,哆哆嗦嗦掏手機,幾次都沒掏出來,手抖得不像話。
一分鐘後,楊綿綿隔著廁所的門都能聽見鄒奕撕心裂肺的聲音:「你個王八蛋!勞資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你個禽獸,你等著!」
緊接著她聽見砰砰的聲音,鏡子悽厲地尖叫:「不要打我!」
楊綿綿腦袋裡嗡一聲,提起褲子匆匆忙忙就跑出去,鄒奕揮著拳頭在砸鏡子,鏡子裂了割了他的手,血滲透下來別提多慘了。
但鏡子比他更慘,它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別打我……疼(┳_┳)……別哭……不值得……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啊,裂開來了……我是不是就要沒用了……」
楊綿綿眼眶都紅了,一把揪住鄒奕的領子往後拉,不讓他砸鏡子:「你有病啊!」
自己生氣就生氣,發脾氣就發脾氣,好端端的砸鏡子幹什麼,這鏡子碎成這樣,肯定就是扔垃圾桶的命了。
「關你什麼事!」鄒奕惡狠狠地一把推開她,「滾開!」
「神經病!」楊綿綿被他推了一個踉蹌,頭磕到洗手台上,她腦震盪還沒好呢,頓時疼得頭暈眼花,「疼疼疼。」
她這腦袋是礙著誰了,怎麼都要受個罪呢!
洗頭台:「(┳_┳)... 對不起綿綿,弄痛你了。」
楊綿綿氣得要命,踹了窩在牆角的鄒奕一腳:「活該你被拋棄,脾氣那麼差,別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錢一樣,分手就分手唄,要死要活的算什麼,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滾開!」鄒奕也知道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失態不妥當,但是他都已經丟成這樣了,也不在乎那麼一會兒,「你什麼都不知道。」
楊綿綿嘲笑道:「我用猜都能猜出來是什麼劇情,逢場作戲,你這都不懂嗎,我都懂。」
鄒奕心裡相當不是滋味,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反倒是沒有之前那麼討人厭了。
「小奕不哭,站擼!」
「小奕是個好男人,一定會找到真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