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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4:15:50 作者: 榆遲
    「冷不冷?」

    他問。

    她搖頭:「不冷。」

    下一秒,她便感到一陣輕盈。

    聞識川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視線變高,他沉穩有力的手臂攬著她的腿,順著她的腰緩緩上移。

    屬於男人的力量將她托起,可是他卻又安分,穩穩噹噹地把她抱到了沙發上。

    她心底情愫醞釀,目光含情,牢牢釘在他臉上。

    太久不見,他臉上的疲憊濃了,神情之中的冷意淡了。

    無數個日夜他看她的目光她都印象深刻,可唯獨沒見過這樣的聞識川。

    他眼裡有眷戀,深深的,濃郁的眷戀。

    這是他思念的隱晦表達,是藝術家筆下充滿濃郁感情的油畫,是作家筆下讓人動情的十四行詩。

    他不用過多的解釋任何,她全部都明白。

    「聞識川……」她輕聲喊。

    「嗯。」他低聲答,「我在。」

    「我還沒好好跟你說過,把你忘了,對不起。」

    她醞釀了很多句重逢該說的話,可千言萬語,最終也只有這句她能說出口。

    他搖頭,伸手抓住她的肩,並不言語。

    片刻,他攏她入懷。

    他的手輕輕揉著她的頭髮,動作輕緩,小心翼翼,像是在觸碰一件易碎品。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強硬的男人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陳芷鼻子一酸。

    眼淚掉的猝不及防。

    她把頭埋在他的肩上,無聲嗚咽。

    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連一句簡單的「我想留下來」都無法開口。

    她一向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可是面對聞識川,她總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相處的方式。

    「永遠不用跟我道歉,陳芷,我愛你。」

    耳邊忽然傳來他的聲音,低沉,幾分沙啞,隨帶著克制,卻有力量。

    她身子一僵,他說他愛她。

    眼前是一片模糊,心底某種情緒到達頂峰,她從他懷裡掙脫,用手抹了一把淚。

    她看著聞識川,眸中閃爍著認真,聲音低低的:「……你可以親一下我嗎?」

    兩人在冷光下相持幾秒,他愣了一下,伸手輕輕抹了抹她臉上的淚:「傻。」

    「我才……唔。」

    嘴唇感到一陣柔軟,說話的尾音被孤獨地吞沒在他的吻里,淡淡的薄荷味瀰漫開來,像是夏日裡微醺的夜風。

    他吻的很小心,臉被輕輕捧起來,她被他固定在一個很舒服的姿勢,微仰著頭。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幾秒後,舌尖輕輕滑入口腔,和她相碰時,如同河流交匯一般,漸漸融成一體,並肩往更遠的方向流去。

    這是屬於他們兩人的溫存。

    唇舌交纏之中,兩人都不約而同地伸出手褪去對方的衣衫。

    簡單的浴袍,輕輕一勾便像綢緞絲帶一樣滑落在地。

    她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背脊,早已經摸不到傷疤的痕跡。

    那曾經流過鮮血的溝壑已經被時間熨燙平整。

    如同她們的感情,走過了跌宕起伏的時期,便迎來了平坦的未來。

    呼吸交纏之間,她眼神迷離,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聲音細膩軟糯:「聞識川。」

    他輕輕喘著氣,身體早已做出了誠實的反應,卻還是克制著點頭應:「……我在。」

    她揚起頭,靠近他耳邊,低低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廓,帶來一陣瘙癢。

    他聽見她說:「我好想你。」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輕聲應:「嗯。」

    「你想我嗎?」

    他沒有遲疑:「想。」

    下一秒,她輕輕吻住了他的耳朵。

    還惡作劇般地舔了一下。

    聞識川覺得渾身發熱,酥麻和慾念從耳廓逐漸蔓延全身,撓得如同有萬根針在心裡細細密密地扎。

    他伸出手緩緩抱著她,直至越來越緊。

    想念是一件很迷茫的事,他曾經這麼認為。

    可是現在,當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身邊的時候,曾經翻雲覆雨的想念便成了無數道禁忌之門的鑰匙。

    他急切地抓著鑰匙,一道道解開門鎖,企圖將舊日的思念一併勾銷,讓他往日的忍耐和煎熬隨風逝去。

    可是他越是這麼做,他對她的依賴便越濃烈,濃烈到無法控制,濃烈到將他焚燒。

    擁抱之中,他將她推倒。

    枕頭襯著她的脖子,他伸手將她額間的發撥到兩邊,又仔仔細細吻著她的臉。

    她迷離的眼神和無意識在喉間發出了每一聲,都成為了他無法克制的理由。

    她的手停在他胸口,輕緩的上下撫摸,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引導著他,鼓勵著他。

    他的喉結來回滾動,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沙啞克制:「我……」

    他在遲疑,在猶豫,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殘留著理性。

    她漲紅了臉,小聲擠出幾個字,「來得及……別走。」

    他的聲音啞的不行:「……你想好了?」

    她點頭:「我愛你,聞識川。」

    她喊他的名字,將他的心臟都吊了起來。

    他吞了吞口水,忽然撈著她將她抱起。

    「去哪?」

    他聲音克制,不敢看她:「臥室。」

    「好。」

    從客廳走到臥室是一段很短的路,他走的又穩又慢,即使他那時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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