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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榮幸。」

    陳芷緩著聲音回應，並沒告訴聞靖林，他們能在一起根本不是自己有耐心，而是聞識川有耐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家常，聞識川也沒讓他們等太久，沒一會就拿著一堆單據回到了病房。

    聞靖林看到門口聞識川的身影，招呼他過來。

    「你爺爺壽宴的事我跟陳芷說了，她同意。」

    聞識川對聞靖林的到來並沒有多意外，聽到他的話嗯了一聲，「那晚上我帶她過去。」

    聞靖林目光投向聞識川，看他往陳芷身邊走，眼底的笑意更濃。

    等到聞識川走到陳芷跟前坐下，聞靖林才緩緩開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晚上再聊。」

    聞識川態度良好，沒什麼情緒：「您慢走。」

    陳芷也隨著說告別的話：「聞叔叔再見。」

    等到聞靖林走了，聞識川才看向她。

    「手續辦好了，車在樓下。」聞識川輕聲說，又伸手撥了撥她的頭髮，「東西收拾完了？」

    陳芷點點頭，指了指旁邊的行李箱：「要拿的都裝在那裡了，不要的在那邊。」

    「好。」聞識川應了一聲，站起身準備幫她拿行李。

    陳芷的聲音緩緩響起，有些猶豫：」壽宴……真的沒事嗎？」

    聞識川知道陳芷在擔心什麼，他搖搖頭：「這可能是他最後一個壽宴。」

    陳芷不知道聞識川對他的爺爺是什麼態度，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起聞識川曾說過的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又結合當時再周從口中聽到的一些往事，陳芷仿佛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但除了基本的框架之外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只能點點頭，不再問。

    *

    臨入夜，成橋繁華地段車來車往，路燈的光透過車窗落在陳芷臉頰一側，映出她精緻妝容下明艷的面容。

    三十分鐘的車程，庫里南拐進郊區，最後緩緩停在一處私人園林外。

    園林繞湖而建，環境雅致，遠遠望去，亦有清幽靜謐之感。

    車停在門口，聞識川側身下車。

    陳芷緊緊握著手包，目光透過車窗看著眼前秀麗的園林大門，緊張地抿了抿唇。

    聞識川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前幫她拉開車門。

    隨著聞識川開門的動作，原被車窗過濾的路燈光線瞬間鋪灑下來，橙黃的暖光打在陳芷的長裙一角，反射出高跟鞋上水晶的光芒。

    「走吧。」

    聞識川朝她伸出手。

    陳芷坐在原地深呼吸，倏爾才將自己的手遞過去。

    女人的手纖細冰涼，聞識川帶著她緩緩下車，又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腕，輕輕擰了擰眉。

    「冷嗎？」他問。

    陳芷精神緊張，感覺不到多冷，於是搖搖頭：「還好。」

    「等會。」

    聞識川說著，又繞過她打開車門，從車裡取出大衣。

    披上大衣，陳芷一直無意識聳著的肩膀終於落了下去。

    黑色大衣上還殘留著聞識川清冷的味道，這味道把她心頭的緊張壓下去不少。

    這處園林是聞靖林的私人產業，地方不算太大，但空間利用的很巧妙，咫尺山林之間坐落玲瓏建築，如同世外桃源。

    陳芷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場合，一路上都擔心自己會怯場，但情況卻跟自己想得有些不太一樣。

    繞過小徑，走進建築一路上都沒遇見多少人，到了會客廳門口，才有兩名侍應生迎上來幫忙拿外套和禮物。

    等到跟著聞識川進到會客廳入座，陳芷才看見幾個零星人影聚在一起聊天。

    意外地，這場宴會來的人並不多，只有聞家人。

    氣氛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熱鬧，清淨卻又不寂靜，反倒跟這園林的氣質很搭。

    陳芷的心也莫名靜下來。

    坐了沒一會，聞靖林聞聲緩步趕來，衝著陳芷笑了笑：「坐了有一會吧，要不跟小寧他們去吃點東西？」

    陳芷：「小寧？」

    「看來你們還沒見過，」聞靖林歉意道，「剛才那小子還說要來看嫂子，一轉眼又不見人。」

    陳芷擺擺手，「沒事，我在這也挺好的。」

    「嗯，等會再認識也不遲。」聞靖林說著，看向聞識川，「老爺子在裡屋，去看看？」

    聞識川握著她的手鬆了松，聲音清淡：「他想見我的話。」

    「老得都不記事了，談什麼想不想見。」聞靖林嘆了口氣，「你願意見他，就夠了。」

    聞識川沒回答。

    忽然，一道男聲闖進談話：「哥，原來你們都進來了，我跟阿言在門口等了半天。」

    陳芷聞聲側頭看過去，說話的男人正站在門口脫著外套。

    他看著不過二十出頭，聲音爽朗乾淨，說話時嘴角自然勾起，笑的朝氣蓬勃。

    男人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個子不高，眼睛很大，秋末晚間寒冷，她的鼻尖凍得有些紅，看上去嬌小又無辜。

    聞靖林在一旁介紹：「這是我兒子聞征……」

    「嫂子好，我是聞征寧，這是我女朋友舒言。」聞靖林話還沒說完，聞征寧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陳芷面對這樣的熱情有些無措，但還是露出笑容，回應著對方的友善：「你們好，我是陳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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